“牺牲自己,成全他人,你是不是认为自己很伟大?你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吗?你失去了对法则的感悟,丢失了对意境的掌控,现在的你,一无所有。”
“从前的我不一样也是一无所有吗?可最后我不还是站在了金字塔的顶端。现在不过就是回到了起点,一切从头开始罢了!”
“那是你,不是我。”
“哦!也对,那个时候还没有你,你不过就是之后滋生出来的一只可怜的寄生虫而已。”
……
这是正与魔的对话,这样的争吵每天都在继续、都在重复。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已经持续了整整一年。
一年前,东海市附近那诡异的景象轰动了整个世界,让全世界都为之沸腾。
那件事成为了无数人的饭后谈资。
可时间会冲淡一切,曾经发生的一切早已被健忘的人们抛之脑后。
如今还记得的或许就只有东海市这座在一年前经历了动荡,变得暗潮涌动的新的一线城市了吧!
东海市的夜晚极为的不平静,江幽儿一如既往的像往常一般穿着黑色睡裙依靠在床头看着窗外皎洁的明月。
她已经如愿以偿的突破到了天玄境,并且还是连跨两个境界,踏入天玄境中期。
现在她缺的只是时间,只要积累足够,她的突破便会水到渠成。
“在军事基地修建一座豪华别墅,这么腐朽的事情恐怕也只有你才能做得出来吧!”
“吱呀”一声,卧室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端着咖啡的邵皇缓步走了进来。
“哥,对不起!”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江幽儿娇躯不由一阵轻颤,低着头,不敢看邵皇的眼睛。
她从小就是一个孤儿,是邵皇将她从垃圾堆里捡了回来,给她锦衣玉食、让她衣食无忧,把她宠成了一个小公主。
后来即便邵皇失踪,江家之人也仍旧待她不薄,她依旧是那个最受宠的小公主。
长大后,为了报恩,她于大厦将倒之际,力挽狂澜,独自一人撑起了江家半边天。
在江家人眼中,她是救世主,可只有她自己知道,今日的一切都是邵皇给她的。
二十多年前他救了自己的命,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一年前,同样如此。
甚至为此,邵皇还陷入了长达一年的昏迷,直到今天傍晚才从沉睡中苏醒。
“你要真是觉得过意不去的话,就把这当做是一场投资吧!”
邵皇来到江幽儿面前,将其中一杯咖啡递了过去。
“投资?”
接过咖啡,江幽儿仍然没有抬头。
“对,就是投资。你就把这当做我对自己未来老婆的前期投资就好了。”
江幽儿:“……”
爱情是一杯咖啡,先苦后甜,越来越甜。
不经历风雨,怎见得到彩虹。
邵皇和江幽儿之间有着良好的感情基础,没有世俗的约束,差的只是捅破纸的那个契机。
只可惜江幽儿的沉默,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凝结到了冰点。
好在邵皇本来就没有这方面意思,加之脸皮够厚,所以随便打了个哈哈,这事也就过去了。
之后兄妹两人开始聊起了江家未来的走向,欧阳兄妹逃婚的缘由,这一聊就是整整一夜
直到第二天,天渐渐露出鱼肚白,门外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两人这才意犹未尽的收起了话匣子。
“进来吧!”
江幽儿身份非同寻常,一个能够不通过禀报就长驱直入来到这里的人,显然和她关系非同一般。
邵皇很好奇,这个人会是谁?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从门外进来的是一个二十几岁留着短发的年轻美女。
她下身穿着紧身牛仔,上身穿着白色简约t桖,浑身洋溢着青春靓丽、婉约自然的气息,给人的第一印象非常good!
邵皇用纯粹欣赏的目光打量着对面的美女,殊不知对方却正用着异样的目光打量着他这个小白脸。
没错,就是小白脸。
在季雪鸳看来,邵皇就是她小姨江幽儿养的小白脸。
英俊帅气的外表,温暖阳光的微笑,再加上大清早被她堵在房间里的窘境,无一不是事实的铁证。
“说吧,有什么事?”江幽儿轻撩秀发,有些诧异的看着季雪鸳。
自从一年前季雪鸳对自己命令阳奉阴违私自放走黄轩昂,导致十七、十八和诸多特战队成员惨死后,她便再也没有私下里来找过自己。
今天,还是这一年来的头一次。
“小姨,对不起,我想我已经不适合再当幽神特战队队长了。”
此时的季雪鸳就像是先前的江幽儿,压根就不敢看江幽儿的眼睛,低垂着头,声音细若蚊吟。
辞去幽神特战队队长之职季雪鸳想了很久。
在队伍里她已经失去了人心,失去了威望。
所有的队友都在排挤、挤兑她,跟她说话也总是夹枪带棒、阴阳怪气,常常搞的她下不了台。
她很伤心也很难过,可这又怪的了谁?要怪就怪她自己。
击杀黄轩昂这个任务每个小队都有出力,但最后他们都没有回来,都死在了黄轩昂手中。
不知道是谁放出的消息,说是她给黄轩昂偷偷报信,是她放走了黄轩昂,也是她害死了那些战友。
她一下子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被整个东海军事基地所有人共同仇视、敌对。
季雪鸳知道她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死去的战友不可能复活,散去的人心再难聚拢,人生有时候只能错一次,错了,便再也回不了头。
她一直在等待军事法庭的裁决,可最后却什么也没有等来。
她知道一定是江幽儿暗中做了手脚,这让她更加无地自容。。
愧疚在她心底滋生,对战友的愧疚,对战友家人的愧疚,对对她寄托厚望的江幽儿的愧疚。
愧疚、痛苦、自责疯狂的在心底蔓延,让她心力憔悴、疲惫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