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把陈哲带到审讯室,内心五味杂陈,仿佛昨天他们还是好拍档,是无话不说的好兄弟,如今竟然要隔着铁栅栏说话。
“阿哲,小石头很好,不必担心,阿姆身体也好,昨天我刚到你家,外面的事我会做好,你现在就是争取早日减刑,出来后我们还是好兄弟。”王青尽量把语气说得自然一点,他知道陈哲的脾气,就是太冲动了,看到邪恶就爆发,不会用法律武器来保护自己。
“自家兄弟我就不客气了,家里的事就多担待了,经过这么多事,我会更成熟的,只希望早日走出监狱,我们又可以一起喝酒谈天了。”
陈哲心里很是惆怅,家里有老母亲和年幼的儿子,还好有王青这个好兄弟照顾,否则怎么会安心呢?
“阿哲,关于你的案件法院已经差不多审理完毕,我们局里联名上书为你减轻处罚,应该会很快提起公诉。”
“谢谢局里的同志们,可惜我这辈子已经不能再干刑警了,都是自己太冲动,才有现在的祸端。唉。”陈哲叹气着。
王青安慰道:“过去就过去了,别在想它,我们都要向前看,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总结,而不是停留在当前,对了,一号监房有没有什么动静?你个北坑县的简金水要看着点,还有那个狄连虎。”
“我觉得这个简金水不简单呀,凭直觉他还有更深的秘密,哦,昨天袭击我的是狄连虎一伙,而真正的幕后指使者是简金水,他这个人城府很深,很难找到软肋,不过再狡猾的狐狸也会露出尾巴的,总有一天,我会抓住他的尾巴。”陈哲坚定地说。
“呵呵,我似乎又看到当刑警队长的陈哲了,这样很好,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泄气,以后的路还长,只要雄心还在,你依然是个刑警。”王青看到陈哲的精神旺盛,心里很是高兴,好兄弟身处逆境而志气依旧存在,这一点自己是无法做到的。
回到一号监房,陈哲开始冥思苦想,这个简金水难道就不怕打死人,难道他真的滴水不漏,这时简金水走了过来,猫哭耗子样:“陈队长,昨夜受惊了,你说大家都是落难之人,理应相互照顾才是,现在狄连虎一伙也被关禁闭了,真是的,大家为什么不能好好相处呢?”
陈哲心道:毕竟是官场老手,很会装腔作势,自己制造事端,却拿别人当替死鬼,我也得圆滑一点,否则怎么抓住老狐狸的大尾巴?
于是说道:“没什么,发生摩擦总会有的,也许是我自己没有做好,什么地方得罪他们了?”
简金水装好人:“也没什么吧,这几个人就是皮痒,几天不折腾就难受,你也不用放在心里,等禁闭出来了,大家说开就算了。哦,我倒忘记一件事了,是法院提审你吗?”
陈哲心里一惊,这个人真的很难缠,如果不小心被他揪住马尾巴就惨了,一般情况下,看守所所长是不能带嫌疑人出去审讯室谈话的,只有政法部门才有权利,他是在试探我,于是就顺水推舟说道:“是呀,法院提审了。”
如果不小心说漏了嘴,说不定兄弟王青因此就受到连累了,好呀,跟我玩虚的,就玩吧,我一个干刑警的还斗不过你吗。
又是一个难眠之夜,陈哲大脑想着白天和王青的对话,知道睡在旁边的简金水一定还有更大的问题,为什么不关在北坑县看守所而关在船镇看守所,这其中就有猫腻了,也许身边睡的是一条老虎,上边还有更大的老虎,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知道是几更,陈哲翻了个身,忽然听到简金水在说梦话,他凭着刑警特有的嗅觉知道,梦话往往是真的,而且是人最脆弱的环节。
陈哲竖起耳朵听着,清晰听见简金水断断续续的呓语:“卢胜利,你这个、、、这个过河、、、拆桥的家伙,我不会放过你的、、、不会放过你的。”
陈哲大喜过望,只是身边没有录音器,否则这就是最有利的证据,这个卢胜利可是个大人物,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太好了,陈哲轻轻翻了个身,假装酣睡着,他不能打草惊蛇,否则将前功尽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