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哪个,才是梦?”
秦朔不顾又黏在自己手上的牌子,盯着母亲,不住从上到下打量着她。
这么一打量,秦朔竟然发现了问题,前几天刚回来的时候,发现母亲又老了些,白头发也比原来更多,秦朔原本以为这是母亲太过操劳所致,现在看来,实在是有些蹊跷,母亲的力气怎么会变得这么大,一巴掌竟然把桌子给拍碎了。
要知道这可是实木桌子,就算是自己抡起大锤砸,也不可能一下就砸烂啊。
又上上下下打量着母亲,先是脸,虽然老了些,但依旧可以看出年轻时的貌美,秦朔经常从父亲口里得知母亲年轻时的是怎样的漂亮,还有那些泛黄的照片,也可以作为辅证。
要是在某平台“有个漂亮的母亲是怎样的体验?”下贴上这些照片,轻松千赞,再附上自己的图片,编一个有趣的故事,怎么说也得小小的火一把。
又看了看母亲的衣着,与以前一样,并没有看出有什么区别。
陈小江一开始也有些发懵,但被秦朔盯了半天,也渐渐回过神来,嘴角竟露出一些得意的笑容:“前几天就感觉力气比以往大了些,没想到竟大了这么多,这下好了,以后给菜挑水也不用费力了。”
秦朔挠了挠头,不知该怎么接话。
陈小江突然又打量起秦朔来了,说:“你要不要帮我劈劈柴,顺便看看力气大了没?怎么说也是我的儿子,力气也该比我大些”
秦朔看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儿,很想摇摇头,但陈小江脸色又是一变,她看着桌子,露出满是心疼又愤恨的神色:“下次再见到你秦叔,非得一耳刮子扇死他不可,都是他害得,刚买得桌子都给糟蹋了。”
“果然没错,这是我妈!”
秦朔捏了捏耳垂,不禁松了口气,又瞥见母亲望向屋外小山一样的柴堆,急忙开口说道:“妈?那个,我去劈柴了!”
“好儿子,孝顺,去吧,那里堆了一堆,都给我劈了”陈小江看着自己儿子刚迈出一步又差点摔倒的背影,出声喊道:“小朔,小心点儿,别摔了,刚受的伤。”
当劈了一整天依旧没能把柴劈完,反而弄得满身疲惫的秦朔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自己的力气依然没长。
但让秦朔很是欣慰的是,中午母亲做得番茄炒蛋竟然格外得好吃,也不知道是不是母亲最近厨艺见长还是太饿的缘故,一直很拿手得番茄炒蛋做出了不一样得味道,秦朔很是痛快的吃了满满两大碗饭。
下午天还没怎么黑,晚饭就好了。
桌上有番茄炒蛋、红烧鱼、还加了一个酸辣土豆丝。
看着酸辣土豆丝,秦朔露出了苦笑:“妈,你不是不会做这道菜么?不是太酸了就是太辣了,我都吃出了心理阴影了,你现在还做?”
陈小河眉毛一皱,说:“中午的番茄炒蛋好吃不?”
“好吃”
“是不是比以前的更好吃?”
“嗯嗯”
“那不就是了,既然番茄炒蛋比以前更好吃,说明我的厨艺有很大的进步,那么酸辣土豆丝肯定也比以前的更好吃了!”
秦朔一想,也对啊!就拿起筷子夹了几根,刚送到嘴边时,一股奇怪的味道传来,秦朔忽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但看着母亲期待的眼神,只得送到嘴里,刚嚼了几口,脸色猛然一变,冲出门外,大口的呕起来,带着眼内都流了出来。
看着儿子难受的表情,陈小河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那就是自己的土豆丝比以前更难吃了,至于难吃到什么地步,她看了一眼秦朔就知道了,然后赶紧把土豆丝给倒了,并发誓以后再也不做土豆丝了。
好不容易缓过来的秦朔深深的表示赞同。
幸好番茄炒蛋美味无比,秦朔的晚饭才终于吃得很饱……
晚上,秦朔搬着凳子到屋外坐着吹风,陈小河在她房间里看电视没出来,还不时传出阵阵吐槽的声音,秦朔眯着眼躺在凳子上,摸着手里有太阳图腾状的牌子,望着漆黑一片的夜空,思索着昨晚发生的事情。
这块牌子秦朔依照着那天侏儒的用法很快就能自由取下,但除了这个再也没有任何发现。
从母亲那里得知,他是昨天晚上被秦铭的一个邻居送回来的,回来时,后脑勺又红又肿,母亲急坏了,连夜去附近村的医生那里拿了一些药,敷在上面,今天才好了些。
秦铭为何要打晕自己?
他连自己的父亲也分不清了,秦红杨的尸体成为杨红秦的尸体他竟然也没发现,想到这里,秦朔又突然一惊,后脊不住冒着冷气。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原因,是自己的记忆出现混乱的话,秦红杨就是自己记忆中的杨红秦,是不是就解释得通,可母亲和秦铭叔的力气为何又会变得这么大呢?
正思索着,秦朔忽然听见脚步声传来,而且脚步声越来越近,这么晚了,是谁啊!秦朔坐了起来,喊了一声:“是哪个?”,村里的晚上,是极少有人串门的。
“我”
清丽的声音传来,秦朔一愣,绷劲的身体瞬间放松了下来,原来是秦云溪啊!“云溪啊,这么晚了,怎么过来了?”
秦朔连忙让出了躺椅,坐到刚才脚下的小凳子上。
曼妙的身影渐渐走近,虽没有月色,但依旧可以看出她娇好的面容。
秦云溪并没有坐下,她面对着秦朔,满脸歉意得说到:“秦朔哥,是这样的,晚上有位客人突然来我家,说是要到附近山上挖兰花,需要在村里住几宿,可我爷爷刚过世,不好住客,只得让他到别人家,又听他说和你认识,父亲就让我领他到你家来了!”
“认识我?我可不认识挖兰花的!”虽偶尔有人到这附近山上挖兰花卖,可这些人他都不认识,况且他上学的时候也不经常回家,怎么会可能有人认识他呢!
秦云溪没有答话,因为那人已经来了。
“小朔,我是杨红秦啊!这么多年没见长这么高了!”
未见其面,先闻其声,闻其声,又见其人,正是那晚躺在棺里的杨红秦,他,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