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有慧根的孩子，可惜没有生在格桑族，不然一定会是最好的巫女。”

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依旧是那么温和，但梦苔却起了身鸡皮疙瘩，继续往叶舒容身边靠了靠。

“小容……不会是鬼吧！”梦苔整个人都似乎要缩在叶舒容后面了。

“校长品味真是越来越奇特了。”叶舒容忽然失笑，看向桌台某一处。

“这跟校长有什么关系？”

“所有店的店长不都需要在校长那过关吗？”叶舒容反问。

“格桑族的巫女杖，只是竟然不是老奶奶的形象。”叶舒容声音平缓，似乎为了印证她的话，桌台上的一根黑色看不出任何特别的杖震动了几下。

“……”梦苔觉得自己作为一个连血咒都不知道的小渣渣还是抱着小容不说话。

“你还是出来吧，作为店长还没结账呢。”

丝丝缕缕烟雾从黑杖飘出，然后凝成了中年男子模样，从外表上完全看不出与仙族之人有什么区别，你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心跳，血管里流动着的温热的血液。

“不是我特意躲进去，只是杖上缚着的一个咒。”男子的笑容温和有礼，带着几分严谨，像真正的绅士，“至于结账便没必要了，就当是你们我讲完故事的犒劳。”

“她不在了，你为什么没有回到格桑族？”

“这里是她最牵挂的地方，我的身上也染了她的泪和自由的血，她说……要我替她守着这里。”

店长的话虽然没有什么逻辑，但叶舒容联系那个故事却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也许这个杖也不知道，那个人类没能杀得了女郎，是她自己在爱情破碎后失去了活下去的意愿，杖能够化形，是她以死亡为代价的献祭。

那是巫女最后的祭祀……

叶舒容恰好在渊阁查阅时见过类似记载，格桑族，是奇特而残酷的种族，他们聚集在一个人们找不到的地方，传承着古老的巫术。

“送你一句忠告吧，有着最古老血统的孩子。”店主带着长辈式的慈爱目光说道，“永远都不要让仇恨之类的东西蒙住了慧眼。”

叶舒容怔了下，然后笑着点头，与梦苔告辞离开。

在重新步入阳光之中后梦苔长吁了一口气，歪着头看向叶舒容。

“小容，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说曾经见过我。”叶舒容将肩头栗色微卷的长发拂到身后，“可我对他没有半分印象。”

“不是说过了很多年，不记得很正常啊！”

“可这家店其它地方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叶舒容想起了曾经的画面，“温柔羞怯的紫发女孩，热情洋溢的店长，还有聚集的人们，但却没有这个人的样子……”

“所以你一开始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你想多了。”

“……”梦苔在暗处做了个鬼脸，太直接会没朋友的。

“小苔。”叶舒容忽然停在一个岔路口唤了梦苔一声。

“什么？”

“你先回去吧，我有点私事。”叶舒容忽然想起一件事，刚好可以顺路去办了。

私事……还要避开她，梦苔眼珠子转了一圈，像想明白了什么似的，脸上挂着近乎猥琐的笑。

“你快去快去！我先去溜达几圈，等你搞定了再回那个管家婆那儿！”梦苔招手挥舞，眼睛亮晶晶的。

管家婆……这是认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