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玖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或者是说没想到现在才询问……

感到他改变了吗？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或许说现在这样才是他真正的样子。

看着少女脸上带着点纠结的表情，陌玖心忽然就一突，伸手捧着叶舒容的脸，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你是喜欢现在的我还是从前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升起的酸涩感，陌玖的声音带着十足的正经。

这也能比较……叶舒容真是服了，不就是同一个人吗？虽然外形变得更加成熟清隽，性格也改变了一点，但气息与精神波动都未变，还有那种眼神，内敛的温柔与点点偏执。

“同一个人没有什么可比性吧……”见美丽的少女看了半天后只说出了这一句话，陌玖却更加肯定心中的猜想，有点抓狂。

想起了叶舒容曾固执地把自己与左使认为是两个人，忽然一种危机感涌上心头。

“其实我觉得都挺好的。”看着对方灰色的眼睛里浮现几分危险，叶舒容轻声回答。

她其实是想说更喜欢初见时的那个陌玖，给她很熟悉的感觉，而且像小狼狗一般，有点可爱……但是此刻她可不敢这样说。

陌玖比任何人都能够读懂这个女孩的眼神，当即便眼睛微眯，灰色的浓雾在眼中蓄起。

抱住她的手臂忽然收紧。

男子的银发有些许垂落在了她脸颊上，叶舒容下意识闭住眼睛，刹那间柔软微凉的触感落在嘴角，逐渐变得炽热，他清冷的气息缠绕着，温柔缠绻又霸道不容拒绝。

叶舒容仿佛沉溺在在了他的清浅气息中，长且翘的睫毛微微颤抖，清澈的眼睛像美酒，泛着水光。

清俊的男子闭着眸，根本看不出他那杀神般的凌厉，感觉到了对方的分心，他伸出一只手捂住叶舒容的眼睛，另外一只手按在对方脑后。

少女精致的脸上浮现红晕，愈发生动，甚至染上几分美艳……

“舒容……”陌玖终于放过了对方，声音带着几分嘶哑，“我是这么的喜欢你，所以永远不离开我可好。”

永远不离开……

叶舒容记起了在人间时，充满戾气的少女拥抱着冰冷如刀的少年，暗中许下承诺。

大仇得报，一切结束，如果她还活着，便一直留在他身边，或许生命时限悬殊。

她也会……守着他的坟，直到时间尽头。

一个好字快说出口时，叶舒容却停住了，学院与陌玖现存的矛盾几乎不可化解，她无法离弃学院，还有师傅，同伴……

“我也……爱你。”她的声音轻得要飘散风中，明显是转开刚才的问题，陌玖却感到有一朵朵花在心中盛开，占据了他所有的心神。

叶舒容伸出手轻触银发男子的眉眼直到薄唇，似乎是要将这张脸彻底刻在心里，指尖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她脸瞬间炸红了，头发下的耳朵尖尖都是红色。

陌玖含住少女白皙的指尖，甚至舔了舔，像是品尝世间美味。

叶舒容磨了磨牙，收回手，然后一拳打过去，陌玖当然躲过了，眼中含着笑意，舔了舔嘴角，回忆那干净带着花瓣般浅粉色的指甲和细腻的肌肤，竟然有点失神。

叶舒容终于放弃了，对方凭着直觉也能够躲过她的攻击。

当初自己能伤到他完全是这家伙撞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