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门就被四把锐利的军刀一样的手指刺穿,然后那双手就像撕包装纸一样整个把门从墙上刮了下来,碎木落了一地。我看的有点目瞪口呆,不过随之一股浓重的恶臭将我熏清醒了。我一个箭步,反手握刀,用尽全身力气捅向那个怪物的胸口,我本以为刀会扎进去,而那怪物至少会退缩一下。
可是我错了,我显然低估了那个怪物。我的刀刺进了他的胸口,刀就向在水里划过了一样滑了出来,带出来一大块肉。他的肉的厚度显然超出了刀的长度,根本无法对他的内脏造成任何伤害。不过一般生物被割下一大块肉肯定会痛的撕牙咧嘴,可是眼前这怪物似乎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更奇怪的是居然没有流一滴血。
我心说,这是什么怪物,这些肉难道不是他的?他穿了一件人肉外套吗?要真是那样,那至少也得是6件人肉外套才够把他裹住。
他把门完全拆了,他的脑袋和门差不多高,而他肥硕浮肿的身躯却完全挤不进门,只是耷拉着脑袋,用那两个肉瘤不停的往里面偷瞄。那肉瘤上下左右转动,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蜥蜴一般。最终他的目光停留在了金坷儿身上。
“金基斯!去死!”他那张大脸忽然狰狞起来,吃力的张开巨大的嘴巴,看起来像蛤蟆嘴一般。更令我恶心的是,在说话的同时,他的嘴里和鼻孔里居然喷出了蛆虫。
那个怪物居然会说话,他果然是个人。而听他的话语,显然是对金基斯充满着血海深仇。难道他变成这个样子是金基斯的原因。可以是转念一想,这个怪物显然是从天花大桥的另一边过来的,也就是从金基斯城外来的,那么金基斯和他可能没见过。要么是之前的恩怨?
“我也想杀了金基斯!”那是一边的金坷儿的声音,她居然睁开了眼。可能是听到了怪物的话不自觉的睁开了眼。我见她居然没有了之前的恐惧,反而是认真的看着那个怪物。金坷儿对她父亲的憎恨似乎远远超过了对死亡的恐惧。
“果然金基斯的女儿。你得死。”他应该不认识金坷儿,只是听说金基斯的女儿今天要出嫁,看到金坷儿穿了婚纱,这才认出了她。
说道这里那个怪物居然情绪激动了起来,脸上的赘肉都开始抽搐,鼻孔中喷出蛆虫的频率越来越高,“他欺骗我,我喝了那杯酒,被关起来做了实验,我没了知觉,腐烂,恢复,腐烂,把我抛在桥下。”那个怪物说每一次字都非常吃力,他尽可能用最简短的话讲述他的悲惨故事。
他说的语无伦次,我却已经完全知晓了事情的全部。
那个怪物曾经也应该和我一样被金基斯亲密接见,他也确实有一些金基斯所需要的能力,所以喝下了金基斯准备的毒酒昏迷。然后他被人带到了楼下“home”层,做了一些可怕的生物实验,而且实验的操作人就是道奇博士。之所以我可以这么确认,第一是因为他并没有被做机械改造而是机体出现了变异,第二是道奇博士给我的留言里出现了“恐怖的实”,他想说的是他做了恐怖的实验,博士是生物专家,想必也给这个怪物做了实验。后来不知怎么样,可能是实验失败了,导致了他全身开始腐烂,金基斯以为他就要死了,就派人把他丢下了天花大桥。不过令谁都没想到的是,虽然他肌肉不停腐烂,但是也不停重新长出来,然后再度腐烂,但是他终究没有死。
金基斯这个虚伪面具在此刻再也不能遮掩他罪恶的行径,想来真是讽刺,自己制造的怪物没死,还带人杀了回来,离杀死他的女儿仅有一步之遥。金坷儿其实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甚至她也是金基斯的受害者之一,不过就因为血缘关系,却要替父还债。想想只觉得不应该如此。
“这和金坷儿无关。”我对着怪物喊道。
“哼!一样,都得死。”那怪物显然不屑于理我,甚至失去了耐心,他的右爪开始不停的往墙上猛掘,原本洁白的墙壁一块一块的剥落,这看上去就像是小孩子在玩橡皮泥一样轻松,不过玩橡皮泥的比小孩子庞大好几倍。
现在其实做什么都是多余的,那怪物毫无知觉,根本不知道疼痛是什么感觉。这个世界上有功夫好的,有枪法准的,有一呼百应的,但是无论他们中的哪一个都会害怕不怕死的。人一旦有了顾虑,战斗力就会直线下降。这也是为什么这个乱世中,邪恶往往能占据上风。
别无选择,我抓起短刀,硬着头皮劈砍过去,恰恰好砍在了怪物的手抓上,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响声后,我手中的刀一下子就断了。想不到这个不成人形的肉球,其他地方软得像无骨鸡柳一样,右手却如此锋利。我已经收不住自己的重心,只能强行在空中扭转脖子,避免脑袋撞在那怪物军刀一般的手上,否则我的脑袋肯定是要变成一个摔碎的西瓜了。
脑袋是躲开了,我整个人摔倒在地,只觉得脖子上一阵滚烫,用手一摸,鲜血立刻把手都染红了。血还在随着心跳声不停地涌出,我心说:“完了,这下肯定是伤到颈部大动脉了,即使现在没有这怪物,我也估计坚持不到他们把我送到医院。”
我开始觉得有点使不上力,只得一手竭力捂住伤口防止失血过快,另一只手勉强将人支撑起来,坐到一遍的床上,抓起一遍被单,用力按压在动脉口,竭力控制自己的呼吸,不使血液流动太快。此时,我真的希望金基斯说的是对的,我拥有超越凡人的恢复力,不过我不但没有,相反地这种能力居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而且正是他即将把我杀死。
金坷儿看见我受了伤,似乎想上来帮忙,但是她并不会这种技能。她从小都是一个大小姐,甚至有可能她从来没有流血受伤过。其实即使她会,也不会比我自己处理好多少,这个房间里什么治疗用品都没有,又不能将我的脖子扎紧止血。那样,我反而会死的更快,不出几分钟我就窒息了。我似乎是没有救了,那怪物也即将掘出一个足够他进来的洞口。万事休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