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大欺主自有因,嫉妒贪婪应为根。
反转人生几十年,少小长随无有恨。
贪婪吝啬王富楞,二两白银葬亲翁。
圆房贪杯醉不醒,胡媚儿成寡妇人。
成非谋夺主子的一切,也是嫉妒之心使然。
他与成金善本是儿时玩伴,自幼一起玩耍,一起成长,一起看日出日落,捉萤火虫数星星,一起偷鸡摸狗,刨坟盗墓,翻墙入室看寡妇洗澡。
好处一起享,坏事儿也一起干,可谓是形影不离,臭味相投。
混迹到十五六岁的时候,有这么一件事情,让一切都开始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如今想来,成非是愤恨不已。
村里有一位寡妇,姓胡从夫王氏。说起这王寡妇,与成非、成金善之间也算是关系匪浅。
她是村里地主王富楞王家的童养媳,本名胡媚儿,与成非他们年纪相仿,一直在王家生活。
丈夫王贱雷,天生残疾,比胡媚儿小了七八岁,是王富楞的唯一子嗣,而且还是个老生子!
要说这王富楞生这么样个儿子,也是他活该!
他娶老婆,是因为贪图姑姑家的家产,撺掇年迈的父母,游说姑丈将他们唯一的女儿许给了他。
肥水不流外人田!王富楞合了心意,坐拥两家百亩良田。
他算盘打得贼好,在他的经营下,收入那是一年胜过一年,家境也逐渐殷实。
美中不足的是,自从娶了表妹,二十几年,家中居然一直都没有添丁。
有时,表妹有了身孕,也总会意外滑胎。这,很符合王富楞的要求!
他认为,多一口人,就多浪费一份口粮,不如不要。
父母姑丈催得紧了,他总这样回答,“添丁之事,最早要等到我富甲一方的时候再考虑。”
姑丈、姑姑至死,都没有等到他生个一儿半女,为其顶门立户,留下遗憾而去。
父母就更不用说了,强行让他纳妾,为王家延续香火,也被他推三阻四,坚决不从。表妹感激涕零,还以为他是只爱她一人呢!
有一件趣事,至今被当地人当作谈资,成为茶余饭后的笑点。
王富楞父母眼看离死不远,就拿银子买了一个姿色不错的女子,算是给他纳妾。
奇葩的事是,王富楞晚上回来睡觉,看到床上多了一个赤条条的女子,打包起来,背出去换了银子。
末了,因为打包女子的被褥,还和买家闹上了衙门。
买家不仅看上了女子,还看上了被褥,双方扯皮之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没办法只好去了衙门。
一时间闹了个满城风雨,传为笑谈。王富楞的双亲被他气得前脚搭后脚,双双离开了人世。
这下口粮算是省下了!王富楞没有了烦扰之事,一心摆弄那百亩地。
生活过得无忧无虑,土地的面积也是逐年增加,王富楞可以说是志得意满。
日子过着过着,王富楞感觉干什么也都有点力不从心了。这时,他想儿子了!
“夫人,咱们是不是该有个孩子了呢?这里里外外靠别人,我不放心!再说了,我一辈子打拼下来的钱财,总不能给了外姓人啊!”
本着请人、雇人、买个佣人,不如自己造一个人来得放心,王富楞开始专心造人。
你还别说,这王富楞做啥事都比较专干,说造人就造出了个儿子。六十五岁的高龄,不容易啊!
“六十五,生了一个爬地虎!”这是众人对王富楞的笑侃。
三岁了不会走路,腿脚发软!
老夫人年龄大了,也带不了娃啊!王富楞带了几天后,琢磨开了,“孩子大了,也得找媳妇,现在就给他找个媳妇,让她带大儿子,还省了再娶亲的开支,一举多得!”王富楞越想越觉得划算,说干就干!
四处走访,托人保媒,手段用尽,银子没花多少,媳妇儿愣是让他给找上了!
看看这王富楞的条件你就明白这儿媳妇,是有多难找了!
首先,女子的父母都必须和他年龄差不多。他怕啊,怕他两眼一闭,家产被亲家改了姓。
其次,女孩儿家不能有什么兄弟、姐姐。
父死兄为长,母死姐为长。这是一定不可以有的!关系到家产的分配,这媳妇必须是说得上话的人。
再次,这女孩儿年龄不能太大,样子也不能丑。
年龄太大了,这算什么?给儿子找妈吗?他不想听到这个闲话。样子丑也不行,儿子大了不好交代啊!自己打造的这王家,可是富甲一方啊!媳妇儿得拿得出手才行。
最终,他花了二两银子,找了个称心如意的儿媳妇,就是这胡媚儿。
胡媚儿芳龄十一,来历不明,卖身葬父。这年头,兵荒马乱到处都是类似的情况。
谁家也没有多少多余的口粮,除了王富楞这样的人家。
买棺材、找阴阳堪地、买了点祭祀用品,把亲家翁一葬,带着胡媚儿回了家,儿媳妇算是找上了!
胡媚儿去了王家,换洗一番,模样伶俐俊俏,颇有眼色,很是招人喜欢。
过了两年,这王富楞的儿子王贱雷的隐疾凸显,一条腿正常,另一条可就不好说了,根本不发育!
这可苦了胡媚儿。三岁的时候抱着,五岁了还得抱。不仅要照顾小的,老的也不省心。
王富楞除了干活的农奴,买了十来个,管家什么的都没有雇佣,凡事亲力亲为。
这样一个好处就是,胡媚儿过早地接触到了,家产的管理和财物的支配。
聪明伶俐的胡媚儿,很快就成了远近闻名好媳妇,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还学会了管家。
但是,胡媚儿终究还是个孩子,也是玩的年纪。所以,只要有空闲,她就会出去玩会儿。王富楞也知道,不能管的太严,由她了!
成非和成金善,就是这个时候结识的。这两货点子多,胆子大,玩得花样多到胡媚儿心痒。
经常外出与两人厮混,也成为了胡媚儿,心心念念的事情。
玩着、耍着,三人都大了!
胡媚儿也到了与烧坏了脸,一条腿长,一条腿短,一条腿粗,一条腿细的王贱雷圆房的日子。
王贱雷被烧坏脸,很正常!
胡媚儿有时间就出去厮混,难免照顾不到他这个可怜虫,只烧坏了脸,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自王贱雷被烧坏后,王富楞对胡媚儿管得严了。早盼着给儿子圆了房,生个一儿半女,好拴住儿媳妇的耍心。
天公不作美啊!
圆房的这天,天空飘起雪花。王富楞选在今天,也是考虑剩下的饭菜,可以存放到过年,省得到时候铺张浪费。他也没请人吃饭,只叫了几个村上管事的人,也就是保长之类的。
雪下的有点大,众人喝的有点多!
这酒是两位不请自来的人带来的,量大,劲足、管够!
王富楞不大欢迎,这两位来参加他家的家宴,看在酒的份上,也就默许了!
众人喝了个天翻地覆,日月无光,包括王富楞。
“吃了我的肉,我就多喝点你们的酒!”
其实,肉没多少,肉沫倒是每个菜里都撒着点。
酒,却是好酒,要不是这酒,保长们也早撤了!
把二人带来的酒喝了个差不多,保长们相扶而去。只剩下自家人,也是醉的六亲不认,各顾自个儿寻回房间,人事不省!。
新郎官王贱雷,也是喝的晕晕乎乎,想回屋里。左右一看,胡媚儿不在,他也动不了啊,只好蜷缩到桌子底下,睡着了!
这一睡,再没有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