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金宗裕让杨瑶、殷华二人全部换成男装,还特意在她们的嘴上粘上了胡须。我特意让杨瑶和殷华二人骑着马,让弟兄们牵着马走这不就安全了吗。我的意思很明确,就算是辛评也不能知道她们的真实身份。我这是为辛评好,别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一行七十余人在城门口与辛评的队伍会合后顺利的出城。在走出邺城大约二百米的距离时,我和在我身边的杨瑶、殷华同时回头看向邺城。邺城在三人的心中都有不同的解读,但不可否认这个地方三人一辈子都不会遗忘。就算邺城现在满城风雨又如何,就算赵成王武告密又如何,木已成舟这个时候张弼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派人来追我们,他只能哑巴吃黄连默默的受着。要是让全冀州的人知道堂堂刺史被人耍的团团转,他这个官当不当已经没啥意思了。张弼是官场老油条,他会权衡利弊的。
辛评与家眷坐在马车里,而我则是在外面骑着马。这让我有更多的时间与杨瑶、殷华交流感情。在夜宴的那天晚上我还是去了杨瑶那睡,因为我要是不弄清楚殷华到底记不记得谁是灭殷家的带头大哥,我始终都对她很是愧疚。我一直在旁敲侧击的问殷华可还记得那个带头大哥,每当说起这个殷华总是一脸的仇恨将那人的体貌特征说得非常的清楚。我当时真的是默默无语俩眼泪,她说的符合老大所有的体貌特征。为此我干脆就没说我在洛阳有个大哥,我还特意跑去跟辛评说了一声。理由当然是等事情办完,我要给他们个惊喜。
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我也不想藏着掖着,要是真的点背在大街上碰着了我也认了。过了几日,我们的队伍已经到达豫州,辛评的老家在颍川我觉得应该去看看比较好。辛评说我这个正事要紧,等办成了再随辛评来此也不迟。听这话我这心里可热乎了,人呐总有好的,只要用正确的角度去看。
辛评都说这话了,我还能说啥我也想把这事早点办成。一行人加快了速度,又走了一天的路程到了名震天下的虎牢关,正史上有一个无双猛将曾经在此地一战成名。我真想登上城墙去提前品味一下虎牢关的雄伟,只是军事重地我不是北军的人也上不去,只能作罢。
过了虎牢关,又走了一日的路程,终于京都洛阳的庞大身躯浮现在我们的眼睛里。看着洛阳我除了惊叹什么也说不出来,洛阳要用三个形容词才能概括出来。最大的、最庄严的、最美的,在洛阳城墙不只是用来防御的。身为皇都,更要把一种大气庄重之美显现出来。所以当走到城门口的时候会发现就算在细节上城墙也被仔细的雕琢过,不会发现任何一个瑕疵。鉴于邺城的教训,我一脸淡然的走进了城内。我是没什么影响,其他七十人可就出笑话了。这帮人啊,在城门口就已经傻那了。只有杨瑶和殷华还算有点定力看一眼就跟了上来,我看着周围那不屑目光我好悬没气死。我又骑马回去把他们叫醒,这才进了京都洛阳。
洛阳的生活一定很精彩,光从这琳琅满目的街道就可以看出来。我一路无话,因为没人跟我说话。除了辛评带来的人我们所有人都在欣赏这座人类智慧的结晶。还好街上行人众多,我没有碰到老大。这让我松了一口气,一路顺利的到达辛府在洛阳的宅院。这就是世家大族,哪都有产业。安顿完家里人,辛评就去袁府办事。
我哪也不去,并且我还命令所有人都不要出去就在辛府呆着。这一呆就是一天,实在无聊了我就组织兄弟们分成俩帮玩单腿撞人。直等到晚上吃完饭,辛评才醉醺醺的归来。我一看这是没少喝啊,赶忙搀扶着他走向正厅。
辛评坐在主位上便拉着我,让我坐在他身边。随后对我笑呵呵的说道“正德,明天我就随你去找张让,这个事八九不离十。我已经收到消息,京兆尹这个位子正好有空缺。所以为免夜长梦多,明天咱们就去。好不好啊。”
我喜道“一切都听兄长的。”
“是龙是虫你要保重,为兄也就帮你到这了。再往后只能靠你自己走了。”辛评醉道。
“我会的兄长,您醉了,我让人送你回房去。”我说道。
辛评突然说了一句让我毛骨悚然的话“让那俩个女人别再装了,我是真没想到你这胆子这么大啊。不过嘛,到了洛阳张弼才管不着你呢。正德啊,你有勇有谋以后不要再把它浪费到这个地方。为兄更希望你能将它用在国家大事上。”
我已经惊住了,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辛评看着我的表情,笑道“你呀,不要惊慌,为兄什么人你很清楚。也不知怎么的,我对你啊很是喜爱,可千万不要辜负我的期望。这洛阳卧虎藏龙你可别行差踏错。算了,不说了。正德,好好干吧。我回去睡觉了,早点睡吧,我走了。”
说完辛评就起身走了,留下了一脸懵逼的我在这。我自嘲的笑了笑,金宗裕你最近的运气可真是太好了。兄长这剂预防针打得很及时,不然金宗裕可真就迷失在自己卑劣的计谋里了。。。。。兄长,谢谢你!
金宗裕回房将刚才的事说与杨瑶、殷华听,二人皆是大惊失色。二女也对兄长由衷地敬仰起来,二人皆说我运气好碰上了一个好兄长。谁说不是呢,我的运气可真好啊。
三人说完此事,在打情骂俏中渐渐睡去。三人紧紧地依偎在一张床上熟睡过去,不过金宗裕并没有乱来。因为明天之行绝对不允许失败,他已经与老大有很大的差距了。
次日,金宗裕精神抖擞的在府外等兄长,随后一起乘车奔向张让府邸。辛评到府外将身上的名刺和十两银子递给了看门的小厮,求见张常侍。我在身边看着,但是什么也没说。你无力改变的时候,就要适应这个法则。
等了很久,小厮才出来让我们去正厅候着。张常侍昨夜在宫中伺候皇上一宿,很是疲乏让我们先在这等着。我们只能点头称是,随后在这又呆了一整天。我一脸歉意的看向兄长,他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让一个世家大族放下脸面有多难我怎么会不清楚。
太阳快下山了,张让才姗姗来迟。张让一脸笑容的从后远走了进来,我不由得仔细打量这个大汉目前最大的权贵。张让一脸的慈眉善目,俩鬓皆白,一身华贵的衣服让他看起来很是高贵。谁能想到这么个人会是个宦官,反正我是不信。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不凡的气势,这可能就是上位者的特殊气场吧。
张让一坐在主位上,我和兄长赶忙抱拳施礼道“卑职(微臣)参见张常侍,打扰您的休息,吾等不胜惶恐。”
张让笑呵呵的看了我一眼,又看向兄长笑道“辛大人,这就是你要举荐的人吗?”
辛评连忙说道“正是此人,微臣觉得是个可造之材,才特来将这块璞玉让张常侍品鉴。”
张让笑眯眯的看向我,我连忙低下头不敢看他。张让说道“抬起头来,让咱家看看。”尼玛,你是看上我了吗?这话让我很难受,就感觉我要被潜规则了一般。金宗裕此刻心中清楚,一定要忍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金宗裕勉强挤出笑脸抬起了头,笑道“见过张常侍。”
张常侍仔细看了看,笑道“不错,瞅这样子是个实诚孩子。辛大人,你很有眼光吗!”辛评连说不敢,张让又说道“昨日辛大人已与咱家的义子商量过此事,咱家想这京兆尹所需的物件儿辛大人应该都备齐了吧。”
我连忙看向兄长,我竟不知兄长已经提前联系完了。我心中百转千回,兄长只是平淡的说道“回大人,所需之物都已备齐明日就可送到府上。不才还带了些家乡特产,特来敬献与您老人家。望常侍大人多多提携后辈。”
“恩,辛大人有心了。不过京兆尹事关京畿安全,陛下特意吩咐过不光要物件儿齐备,还要有真才实学。这陛下这关咱家希望辛大人心里有数,等你明日把物件儿送上,咱家便禀告圣上在做安排。辛大人可明白?”张让说道。
“常侍大人请放心,微臣对所举荐之人有充分的信心。还望常侍大人多多在陛下面前美言一二。”辛评笑道。
“恩,会的。辛大人只需记住只要明日把物件儿备齐,咱家知道怎么做。其他的都要看陛下的谕旨。”张让依然是笑呵呵的道。张让这个养气的功夫真的是一绝啊,金宗裕完全感觉不出他的任何波动。
“谢过常侍大人。”辛评笑道。
张让呵呵笑了声,举起桌上的茶杯饮了起来。
我二人会意连忙躬身告辞,出了张让府邸我不由感叹到。人的名树的影,这张让能遗臭千古果真是有些能耐的。你可别以为遗臭万年那么简单,这也是需要能力的。秦桧没能力怎么会爬到宰相的位置卖国呢,其实是一样的。
我这才发现我跟他们还是有差距啊!骚年,继续努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