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万咽下嘴里的牛排，拿起餐巾擦擦嘴：“说了这么多，就是告诉你，我们的职业不被认同，但却是不可或缺的。作为一个商人你只要关心自己的销量和客户的需求就足够了，至于其他的东西没必要考虑那么多，哈，等你成长起来就会明白了。”

“空运不行就陆运，陆运不行就海运，导弹飞机卖不了就卖坦克，坦克卖不了就卖步枪，步枪卖不了就卖刀剑，刀剑卖不了就卖木棒。武器商人这个职业不会从世界上消失，而我会努力融入这个行业的。”文辉引用了一句台词，表示自己明白了伊万的意思。

“非常好，看样子你已经有这个觉悟了。”伊万满意的点点头，根据他以往的观察，这个话不多的小子能说这样的话确实做好思想准备了，“接下来就是业务交接，其实也没什么可以交接的。”

“这些无所谓，不过黑火没有要你展开本地业务？”文辉奇怪。

“我不是本地人，你懂得。”伊万挤挤眼睛。

文辉点点头，伊万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是其他世界的毛子。所以这里就没有强制要求展开业务：“那么你现在的业务范围呢？”

“这里？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拜托，别吊我胃口了。”文辉直奔主题。

“真是的，就不能照顾一下老人家吗。”伊万抱怨一句，“好消息有一个原生态的市场等着你去开发，坏消息是没有现成的市场给你。我刚在东南亚打开市场，你就出现了，所以接下来的一切都得你自己来了。”

“非常感谢！”文辉端起杯子敬了一下，这已经足够了，万事开头难，伊万完成了最难的部分，接下来他要做的就简单了。

“没有一点诚意！”伊万摇了摇手里的伏特加，这个才是酒。

“饶了我吧！”文辉苦笑一下，酒鬼的世界他不懂啊。

“对了，这个你拿着。”伊万从身上摸出一张卡推过来，“密码是六个零，我知道你的打算，这么做非常好，把事情办好别让家里面担心或者拖你的后腿，这就算是我给新人的见面礼。另外你那个要不要我处理？”指了指文辉的乌鸡眼。

“谢谢，这个没事，只是一点小麻烦。”文辉也没客气，现在正是缺钱的时候，一次性解决了这个问题也省得挂念。至于眼睛，现在的颜色已经淡了不少，一群小孩子而已没必要和他们计较。

“那就随便你吧，但是有需要就开口。”伊万把空盘子放一边，拿起新的一盘继续厮杀，“说真的，有空你该来我这里玩玩，我家的米莎美丽又热情，你绝对会喜欢她的。”

“米莎？”

“我的女儿，虽然不和我亲。”伊万说到自己女儿的时候语气里满是自豪。

女儿？文辉再次上下打量了伊万，目测两百公斤，只多不少，秃顶的地中海在灯光下反射着光芒，酒糟鼻因为伏特加显得更加红润，这还是算了吧！

文辉没有接话低着头吃东西，装作自己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伊万也把话题转移到了食物上，从食物的产地，培育方式到保存运输，烹饪手法，使用的配料，食用过程等等，伊万就没停下来过，每一口都能给出一大段介绍。而作为听众的巴维对此表示，伊万就算不做这一行了也可以成功转职美食家。

但是这种愉快的用餐氛围没多久就被破坏了，一声嚣张的咆哮让文辉皱着眉头看向声源地，能来这里用餐的人还是有一定素质的，保持安静是最基本的用餐礼仪，虽然不排除那种暴发户。刚才和伊万之间的交谈也是把声音控制在这张餐桌的范围的，这样的咆哮丢的可是自己的人。

被打扰的不只是文辉这一桌，角落里的一桌也把目光从文辉这边转移到声源地。

苏雨涵今天约表姐一起出来吃饭，相比于她的哥哥，苏家对女孩实行的是富养政策。家庭本身的富足让许多追求者的银弹攻势失去了效果，至少把这里当做普通餐馆是毫无压力的。

本来只是简单的一次周末聚餐，为了避开不必要的麻烦，苏雨涵还专门挑了这个人不多的时间段。人少代表着餐厅空旷，其他的用餐者就比较显眼了。

文辉和伊万一起进来的时候就引起苏雨涵的注意了，首先这是第三次和这个寸头见面，其次他们之间交谈的语言比较特殊，应该是某种小语种，随后跟过来的两个外国壮汉显然是保镖一类的角色。几个原因一叠加就把女性的好奇心勾了起来，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来这里干什么……

“想什么呢？”顺着苏雨涵的视线看过去，坐在苏雨涵对面的美女微怒：“我可是牺牲休息时间陪你出来吃饭，你却把我晾在一边在这里想男人！”

“兰姐，你正经一点好不好！”苏雨涵白了表姐一眼，“知道你昨天加班累，今天请你吃大餐补偿你还不行啊。”

“唉！衣服都没换就陪你出来，结果某人心不在我这里。”一身ol装扮的单君兰做出一副幽怨的样子，结果两个路过的服务生差点撞上，见此情形单君兰直接笑了出来。

“红颜祸水！”看着眼前戴着一副眼镜，盘着头耳边垂下来一束发丝的知性美女，苏雨涵恨恨的说。没人比她更了解这个知性伪装下的真面目了。

“小女孩的嫉妒。”单君兰反而得意的挺了挺胸，示威性的看了看苏雨涵的胸口。

“你……不带人身攻击的啊，表姐。”苏雨涵对这个表姐作弊一样的身材完全无解，s型的曲线，九头身的高度加上一双销魂的长腿，简直就是饿狼眼中的肥肉。

“怎么了？我们家雨涵换口味了，喜欢这种特立独行的，眼妆还只画了一个！”单君兰回头瞄了一眼和伊万说话的文辉，对那个独特的眼圈印象深刻。

“没有，就是一个不算熟人的熟人。”苏雨涵解释了一下，第一次在梦回大唐的时候见到文辉一个人脸色难看的坐在位子上，她过去询问，结果对方没理她就走了；第二次是在食堂，心不在焉的文辉洒了她一身汤，然后一个简单的道歉就算完了，那个眼圈也是这次事件的后遗症；第三次就是在这里了，和一个外国老头用一种不知名的语言热烈交流，从他们的交谈表现来看，只有关系很亲密才会有这样的举止。

“不会是认错了吧？”单君兰怀疑认错人了，一个任人欺负的小子怎么会来这里。

“如果没有那个眼圈我还会怀疑，但是那个眼圈还有那个锅盖头，没错了。”苏雨涵很确定，知道他被揍了当时她还准备去看看他的，最后想了想这会给他带来更多麻烦，最后只叫人带了句话，他的那个室友叫李什么来着？

所以她很确定这就是那个见了三次但是不知道名字的校友。

“这难道是在策划什么对你的‘攻势’？我们家的雨涵可是人家人爱，花见花开的大美女呢！”单君兰转了转眼睛，难道又是一个演苦肉计，假装巧合的段子？

“今天和你出来吃饭可是早上临时决定的，他要是连这个都能打听到，何必费这个力气。”苏雨涵倒是觉得他是专门来见那个胖子的，整个人都把椅子包住了，怎么会有这么胖的人！

“那就是个神秘的小哥？”单君兰下定义，帅谈不上，“要不要过去打招呼？”

“表姐，能不能不要这么唯恐天下不乱？”苏雨涵低头继续用餐。

“谁能想到苏大美女是个这么凶残的肉食动物？”单君兰的语气似乎在为盘子里的牛排惋惜。

“那你呢？那么大，不多补充些脂肪小心垂下来。”苏雨涵看着对方盘子里的蔬菜反驳。

准备开口的单君兰被一声嚣张的咆哮打断了，皱着眉头和苏雨涵一起望向声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