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赫斯看着蒙着帆布的大家伙，快半人高的高度，体积也不小，这里面是什么？

文辉上前揭开帆布之后，赫斯疑惑的看着眼前的这个怪异的枪械。为什么知道是枪械，上面挂着一溜子弹呢，发射子弹的不就是枪嘛。但是为什么要挂这么长一串的子弹链？

漆黑粗胖的枪身，圆筒状的枪身到了后半端又变的四四方方的，后面还有两个握把，枪身下方是一个金属的四角支架，看着丑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赫斯有一种吃人的野兽站在面前的感觉。

“请允许我介绍战场收割机——马克沁重型机关枪，简称马克沁重机枪。”没错这就是耳熟能详的杀人利器，一个为了尽快结束战争而发明的物品，但是这个家伙的诞生恰恰让战争变得更加血腥残酷。这次文辉拿出来的可不是像英国1884式那种带轮子的马克沁，这是和毛瑟配套的德意志装备——mg08式马克沁重机枪。

没有等赫斯提问，文辉直接上前进行演示，弹链是提前装好的，这会儿只要开火就行。定好表尺，没有靶子，对准一棵树文辉扣动扳机，手里的重机枪立即轰鸣起来，一发接一发的子弹奔向目标，被当做标靶的树被子弹打的木屑横飞，没多久水冷套筒里的水就开始沸腾，枪身冒出热气。

二百五十发的弹链射击完毕之后，文辉拍了拍一脸震惊的赫斯：“怎么样？这可是能左右战场的局势的利器，要不要拿去给你的上司看看？这个东西的价格可不便宜哦。”

赫斯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撼中恢复，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我不知道，说实话，我感觉我有可能成为历史的罪人。”

一句不相关的话让文辉后面的推销话语都说不出来了，这里的人不光军事素养不错，还很有眼光啊，比起马克沁诞生那会儿的军人要好得多，赫斯一眼就看出了这个玩意儿的用途和本质。“那么你自行决定咯，购买权掌握在你的手里。”既然客人对商品有抵触，文辉也不再推荐了。

“不！让我想想，让我想想。”赫斯魂不守舍的走了，连购买生产线的事情都没有提。见此情形，文辉没有多说，但是要求工厂增加马克沁的产量，因为他知道赫斯目前处于犹豫不决的状态，但是除了付款购买他没有第二个选择。

第二天赫斯的副官就找过来了，然后文辉带着样品去军营里进行展示。理由是将军们需要亲眼看看之后才能做决定是否采购，不过无所谓。

看着眼前这一群体重严重超标的将军大人，文辉心中很是不屑，这样的官僚军队能打仗已经是奇迹了。对方没有见文辉的意思，叫了一个传令兵过来传达将军的意思，似乎他们肯屈尊过来已经是给了文辉这个小商人莫大的面子。

“要是这是最后一笔生意，我不介意调转枪口对着观众席突突。”文辉心里不爽，行动上自然有所体现。一千发子弹走起，调节到最高射速，对着场上的标靶一阵扫射。

马克沁的残暴当即将现场所有的声音掐断了，没有开始之前总是有一阵阵的私聊声音，嗡嗡的像苍蝇一样讨厌，看台上的胖子将军团也是一心二用，眼角的余光关注着试验场，大部分心思用来和旁边的人交流，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话要讲。

脚下的子弹壳不断跳动，树立的木质标靶一个个被打的分崩离析，跳舞一般的弹链越来越短，最后一颗子弹发射完毕之后一段时间现场都静悄悄的。

而这个时候卫队的头头用杀人的目光盯着赫斯，谁知道要观看的是这么危险的东西，万一那个商人发疯对准看台来那么一下子……看着那些凭空消失的木靶，他不认为被这个东西关照过的地方还有人能幸存。

“将军，将军，”旁边的勤务兵小声的提醒自家的胖子，手里的茶都洒在身上了，当事人却没有发现。

文辉没有管这么多，拆开另一盒子弹，拿出新的弹链装上，然后又开始自己的娱乐。他发现心情不爽的时候，来这么一下子简直不要太酸爽啊！

又是二百五十发的弹链被消耗完，文辉喊人换靶，但是没人动。尽管没有子弹了，但是没有士兵愿意暴露在那只奇怪的武器面前。之前使用过毛瑟98k的士兵则是眼神炽热的看着这个大家伙，刚开始还觉得丑陋的外形，现在他们感觉是如此的美丽。

“……这是一款可持续发射弹丸的武器，在战场上有良好的支援压制作用。连续的弹幕可以有效的对对方造成杀伤，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这都是一款优秀的武器，不过我本人并不建议购买。”赫斯之前看过马克沁的介绍，现在作为解说给看台上的人讲解。

听见最后的总结，所有人露出意外的表情，之前赫斯的介绍可都是赞美，怎么最后来了个转折。根据现场的武器演示，所有人都认为赫斯的描述太过于谦虚了，这样的武器称之为革命性的发明也不为过。为什么不购买？

“可以说说你的理由吗？”一个胖子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虽然赫斯没有决定权，但是他的意见还是要重视的，毕竟赫斯的部队是首批装备新式武器，并且在实战中取得战果的部队。

“首先是重量问题，它们过于沉重，转移至少需要三个人进行搬运，在战场上还需要保证水源供应，不然会因为枪管过热导致无法工作，枪身过高很明显不利于隐蔽，这么明显的威胁会成为对方首先打击的目标，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子弹消耗。我们没有这种子弹的生产技术，而这种武器对子弹的需求量是步枪的几十倍，尽管二者的子弹可以通用，但是将军们，我们目前的弹药量维持手里的步枪都很勉强了。“赫斯的理由也不是没有道理，他给出自己的建议，至于最后要不要购买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优缺点一摆出来，自然是议论纷纷，支持反对的都有。坐在最上首的一个白胖子闭着眼睛思考了一会开口说话了：“诸位，在高端武力上我们和安塔尼亚不相上下，我们的魔女可以保证对方的魔女不插手常规战斗，在魔导军团的抗衡中双方也是互有胜败，可以保持力量平衡。但是在底层军力的抗衡上我们的劣势显著，这恰恰是战争决胜的关键。”

“大人您说的我们都明白，但是我们没有更多的军费来购买这种高消耗的武器了。准确的说是买得起但是用不起。”手底下立即有人反对。

“那就缩减上部开支，是时候重视起底层武装的建设了。经过了这么久的交战你们难道还看不明白吗？能左右战场局势的不是数量稀少的魔女，也不是价格昂贵的魔导机械，恰恰是这些血肉之躯，被你们视为炮灰的人。远的不说，最近我们的后勤基地受到偷袭，受影响严重的炮灰无法发挥作用，产生的后果难道不值得反思吗？”白胖子说着说着就站了起来，开战前几乎所有国家都遵循着二八定律，八成的军费供养着最精锐的两成部队，但是在庞大的参战基数面前，这两成的精锐部队简直是杯水车薪，而且消耗之后还很难补充，这完全不符合战争的消耗观念。

现在就看谁能率先进行改革并取得成功了，前先一步把主动权抓在手里，这场战争的结果不管如何，自己这边都不会输得太难看。而眼前就是一个不错的契机。

“赫斯，做的不错。”白胖子对赫斯点头，客观公正不掺杂个人意见，很难得的年轻人。

“是，恩斯特元帅。”赫斯行礼回应。

“现在去拿下这个东西的采购，不需要担心资金的问题。然后追加子弹和手榴弹的订单，最后谈谈生产线的采购，只要价格合适就答应他，明白了吗？”

“元帅不见见他吗？”

“等他的武器在战场上发挥作用之后再说吧。下面交给你了。”恩斯特拍拍合适的肩膀，然后带着人离开了。

“老兄，怎么样？”文辉问在那里发呆的赫斯。

“拿出你的存货来吧，这次是大生意。”赫斯很不情愿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