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郊区开了两个多小时，来到一个小山谷。下了车杜克就看见了被油布遮起来的东西，从外形来看下面似乎就是枪械。

“你验货还是别人来？”文辉过去掀开油布，拿起一把崭新的m4a1。

看着就这么堆在地上的新枪，杜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先前看见油布蒙着的武器堆他觉得该不是弄了一堆破烂来交差吧，不然怎么连个箱子都没有，就这么堆跟垃圾一样在地上拿个油布一盖就完事了。等文辉掀开油布之后，更吃惊，因为这完全是崭新的枪械，除了沾了些泥土之外，完全就是刚出厂的产品。

“怎么样？全是这样的散装，你们搬运的时候就可以验货，完全不需要担心装在箱子里出现以次充好的事情。”文辉拿起一支装好弹夹的m4递过去，要杜克试试。

这时候听见一阵汽车的引擎声，鲍里斯和尤里立即摸出枪对着声源方向，而杜克的手机也响了起来，一边接电话一边往外走，看样子是接货的人到了。

过来接货的人也有些傻眼，第一次见这样的，一支支崭新的步枪就这样扔在地上，以前不管多老的枪都会拿箱子装好，哪像这里油布一蒙就算完。接下来，这个不大的山谷里就是一片枪响，不断随机挑选出枪支进行试射，剩下跟着来的人则小心翼翼的装货，没办法，枪上都带着瞄具和榴弹发射器的，随便乱扔砸坏了可是他们自己的损失。

文辉则在一边无聊的数蚂蚁，自家的东西质量他是最清楚不过的，这样的东西正规军售都没问题，更不用说这种民兵武装势力了。杜克和几个试枪的人用土话在交流，看试验员的神色就知道很满意。

除了有些抱怨文辉这边的包装问题，其他没有任何问题，这是他们玩枪以来用过最好的一批军火。这是人家走之前对文辉说的，杜克负责翻译。

“不用谢，这只是生意而已，如果能把这批货款结清那就再好不过了。”文辉毫不犹豫的谈钱，没感情就不怕伤感情。

“当然。”杜克拿过来两个手提箱，这是之前要求的现金，文辉特别要求的不收支票只要现金。鲍里斯上来查了查，没问题之后提着箱子站到文辉背后。

“泰国那边你跟着一起去吗？”文辉上车之后问杜克。

“不，我负责缅北这边的事物，泰国那边有其他的接待人员，飞机已经准备好了，文先生随时可以出发。”杜克说。

“那现在就走吧，早点完事你们安心，我也放心。”

把文辉送上飞机之后，杜克掏出手机拨了过去：“已经收到了货了，是的，没有问题，他们刚走，对……办事效率太快，没来得及，是，我知道了。”

“怎么不考虑在这里开展业务？”飞机上尤里悄悄的问文辉，卖出去的武器越多不是越符合他们的原则吗。

“没必要冒这个风险，中南半岛虽然不太平，但是地理位置特殊。这里是几个大国之间的角力场，遍地的代理人和当局的侦查人员，很容易暴露的。我掺和进去只怕连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刀尖上跳舞虽然刺激，不过我还想多活几年。而且在家门口点火迟早会烧到家里面，所以还是远一点比较好，例如黑非洲或者南美地区，这种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最合适不过了。”文辉虽然也眼馋这里的贸易份额，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忍住了行动的想法。

“鲍里斯，伊万的人到位了吗？”文辉扭头问旁边的人。

“就位了，而且我们查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鲍里斯把自己的手机递过来。

文辉接过来看了看：“真的打得好算盘，交易结束顺带着把我卖给阮家，这样子连返程机票都不用管了是吧。从出境之后就一直跟着我们的人，应该就是阮家的吧。”

“是的，飞机上也有，那个花格子衬衫低头看杂志的，还有那边的黑色短袖。”鲍里斯除了嘴唇其他地方都没有动，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那我们这样……”文辉示意他们这边的交流会不会不安全。

“我们哪点像正经谈话？只是闲聊顺带着把公事办了，这种情况反而更安全。他们以为情况尽在掌握，往往不会注意这样的正常交流。”鲍里斯招了招手示意空乘，这种情况看上去似乎是在询问文辉要吃什么然后一起点了。

端着伏特加，文辉想了想就把这事抛到脑后了，到时候再给他们一个惊喜吧。没想到阮家就然可以说动林家合作，估计还是那个矿坑在起作用。哎！交易还没有结束就把合作伙伴给卖了，真是地道的商人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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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叔，我们这么做不妥吧？”林国祥对着挂电话的林七叔说。

“怎么了？又不是现在动手，阮家答应了等我们交易完等他过国境的时候才动手，这可怪不到我们头上。”挂电话的老头没有半点愧色，理所当然的说。

林国祥就不是很赞同这么做，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愿意大规模出售军火的商人，做完生意就出事了不管和他们有没有关系，这都会造成影响。而且那个阮家不过是在滇南和缅北有点影响力，为了一个还不知道效益怎么样的矿坑放弃一个潜在的合作伙伴，这绝对是昏招。

但是国外这边早就自成体系了，两个林家虽然是同宗同源的，但是现在也就是普通的合作关系，林国祥最多能提提自己的建议，至于对方听不听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国祥啊，你放心就是了。我去查过那个小崽子了，不过是个普通的学生而已，最近才开始接触这一行，也没有什么背景和实力，至于那个和他关系不错的俄国佬，我也动用关系查过了，北边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人，谁知道他们是哪里冒出来的。要不然我也不会答应阮家的提议，到时候等你七叔的翡翠投产了，一定优先满足你那边的需求。”

老狐狸！林国祥暗骂了一句。听着老头的话似乎是林国祥这边占了好大的便宜一样，但是他们挖出来的翡翠不往华夏卖还能往哪里卖？大陆就是最大的翡翠消费市场，到时候肯定是自己接手出产的原石。理所当然的事情被你说的好像我们欠你一个人情一样。

寒暄了一会儿之后，林国祥告辞了。这次他也来普吉岛了，本来是走亲戚一样的过来看看，顺带着考察一下有没有深入合作的机会。至于文辉的军火交易，他更注重的是文辉这个人。

军火商都有很强的人脉关系，和他们打交道有风险但是能接触到他们的关系网，其中的收益也是很大的。而且这么年轻就能搞定这么大的生意，背后没关系林国祥是打死也不信的。

“爸，怎么样？”林帆也跟着过来拜访长辈了。

“小帆，我问你，一个能轻易搞到军用武器，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运送过来的军火商会很容易被人查家底吗？”

“这怎么可能，这样的人能被你查到的信息，都是他想给你查到的信息，真实的信息估计只有他自己知道。”不用脑子想都知道不可能，林帆知道一点关于和阮家的交易。

“是啊，三千条枪运到眼皮子底下了都不知道，武器的崭新程度媲美军用装备。这样一个军火组织的成员，你七爷爷居然认为对方和普通人一样好对付！”林国祥话语间没有半点对长辈的尊敬，一个家族里不只有精英诞生还有无数的废物产生。

林帆没有接话，擅自评价长辈，哪怕这是个远房长辈，终归是不好的。看样子这件事上父亲和他们出现了分歧，估计还影响到了两边后续的合作，“那三爷爷和五爷爷怎么说？”林帆口里的三爷爷和五爷爷就是那天文辉见到的两个老头。

“三叔和五叔？”林国祥突然想起来，过来这边之后一直是和七叔在交流，因为两家的第一个合作项目就是翡翠生意，而缅北又是七叔负责的，好像就没听他们对这事发表过看法，这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