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做很危险。”从里间走出来的鲍里斯直接说道。

“什么？”文辉以为他说的是脚踏两只船的生意。

“一个人和这种危险人物独处，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鲍里斯重复一遍，过来上上下下把文辉检查了一遍。

“没事，虽然对方的厌恶都写在了脸上，但是没有生命危险。日耳曼尼亚的合作伙伴逼着他们坐下来和我谈。”文辉也是看碟下菜的，目前的情况还扯不到那么血腥的状况上。

把武器收起来，鲍里斯叹口气，看文辉这个样子只有吃了亏才长记性，以后还是自己看着点吧。

简单的梳洗收拾一下，文辉躺在床上开始琢磨火炮的事情。这个还有点不好办！

日耳曼尼亚这边的火炮虽然都是清一色的“矮粗萌”，但人家好歹都是后装炮，尽管因为发射动力不同，这边的炮管子设计的是又粗又短的，但是其他方面可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落后。

后装填，简易炮瞄的光学设备，初具雏形的炮兵理论体系，还有不同功用的炮种，不同功能的炮弹，种种迹象表明他们拥有一支专业化的炮兵部队。这也意味着不好忽悠啊！

前膛炮人家肯定是看不上，和瓦尔特那个老头闲聊的时候得知，他们二十年前就抛弃前膛炮了，现在完全是后装炮的天下，所以哪怕是长身管的前膛炮也不可能作为卖点吸引对方的兴趣了。

只能上后装炮，而且还不能是最初的那种后装炮，估计得上一战时代的架退炮才能满足他们的胃口，想到这里文辉不禁叹气，这得少赚多少钱啊！科技落后点还能慢慢的更新换代，这科技树不上不下的，还真是有点头疼。

想着想着文辉就睡着了，目前火炮还不急着上马，一个是他们没有什么钱来大规模采购火炮了，火炮价格不算什么，贵的是炮弹；另一个赫斯目前的新式军队还处于纸面状态，虽然是个确定的事情，但是议会的正式批复还没有下来，所以这个问题可以推后讨论。

第二天一大早文辉就被拽起来，昨天在酒会上说只要钱到位他的货就能靠岸卸货，没想到瓦尔特这个老头这么急，一大早就过来了。拽着文辉往码头走，在马车上向文辉展示了五百万的头款彻底赶走了文辉的瞌睡虫，只要生产装备安装投产之后，剩下的五百万立即结清，至于股份转让协议昨天就已经签了。

看着靠岸的船只，双方眼皮子都抽了一下。眼前的这艘自由轮可是正儿八经的美国货，当时下饺子一样的从船厂里往外走，足够的多的自由轮撑起了英美的海上后勤路线，在战争中立下了汗马功劳的自由轮被黑火毫不客气的拿来运送生产线了。

美国船运德国货，还是一个时代的东西，这里面真够讽刺的，这是文辉的感慨，而瓦尔特可不这么想，当时因为形象不佳被称为“丑小鸭”的自由轮在他眼里可是个绝世美女。

首先抛弃了船帆，要知道他们这边这种全蒸汽动力的船只只有军舰才有这个待遇，民用船只还处于混搭动力的状态。再一个就是船只的体型，修长的船身让这艘货船在整个码头鹤立鸡群，一靠岸就吸引了无数目光。

瓦尔特和身后的人交换了眼神，看样子这个德米特里背后的势力不光在武器制造上处于领先地位，在造船业也是处于领先地位，造船业可是最能体现一个国家工业水平的行业，眼前的这艘运输船就是一个证明。

皇家兵工厂可不单生产陆战武器，下面还有造船厂的，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瓦尔特看见这艘船的第一眼就知道这次合作是他们最正确的选择，打破了福勒家族的垄断，还接触到了最新的船只，只要继续保持合作接触到这种造船工艺只是时间问题。

看见这艘船之后他有一肚子问题要问，但是今天的重点不在这里而是船肚子里的东西。船一停稳就开始卸货，这个码头一早就戒严了，负责装卸的都是工兵部队，简易的吊臂上上下下将一箱箱的货物卸船，事先准备好的车辆装载之后立即由军队押送出发。

场地的选址早已完成，先期的建设工作昨天刚刚完工，现在就等着把生产线搬进去然后调试设备开工生产了。原先还劝瓦尔特不要这么急，不做好准备工作，设备上岸了也是闲着，谁知道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

“德米特里，你这船怎么没看见铆钉？”看着卸货还是很无聊的，瓦尔特上船转了一圈之后忍不住诱惑终于开口了，一句话后面不少人竖起耳朵开始偷听。

“铆钉？”文辉愣了一下，这可是重要消息，看来他们的造船还处于铆接时代。

“就是……”瓦尔特以为文辉是个门外汉，抓耳挠腮的想解释一下。

“我知道，我知道，这艘船并非采取铆接而是采取了一种新的连接方式。”目前的水面船只还不在出售名单上，文辉不想做过多的解释。

“……”没有得到答案，瓦尔特以为对方没有谈合作的意思，认为这属于禁止交易的技术。

“那你这船也太单薄了吧，这种铁片子怎么看都不靠谱啊！”旁边的陆军土鳖赫斯插嘴了，别的他倒是没感觉到，就是这单薄的船壳和舱内结构让他印象深刻，日耳曼尼亚的军舰都很厚实，哪怕是最老的民用船只也是用铁板包裹着木质船体，总的来说都是很注重防护的设计。

“有什么区别？”文辉踩了踩脚下的甲板，“这本来就是运输船只，只要具备该有的功能就可以了，没必要在其他方面耗费太多的资源。”

“这样一来船只的防护性能就不足了，很容易被击沉的。”由于造船成本比较高，赫斯这边都讲究船只的生存能力，战争期间修修补补到处打补丁的船只可是很常见的。

“他是军舰吗？要达到军舰的防护程度，那么还要运输船干什么？直接用军舰不就完了。但这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那就不过与追求运输船的防护能力了，反正再怎么防也做不到军舰的水平，遇到袭击终归是要沉的，那还不如只要保持它能浮着就行，剩下的资源我可以再造两艘船来弥补防护不足的问题就行了。”文辉耸耸肩。

牺牲防护使用数量取胜吗，瓦尔特在后面点点头，这也是一个发展方向，不过还有待论证。目前倒是得问问对方能不能出售一艘样本给他们研究一下。

这么大的长宽比，动力系统，船舱内部的结构设计，还有船型的设计，各个方面都值得研究。虽然目前最主要的就是生产线，但是瓦尔特的心早就飞到了造船厂，只要能把这艘船研究透了，相关的技术就能运用到军舰建造中。

到时候陆地取得优势，然后在海面上再取得优势，那这场战争的结果就没有悬念了。想到这里瓦尔特看向文辉的目光又热切了几分，只要说动了这个商人剩下的问题就是怎么拿出购买的资金了。通过和赫斯的交流，瓦尔特也了解到了文辉的性格，只要有钱一切好说话，最关键的是他的交易中没有附带的政治条件，不需要考虑其他生意之外的问题，这也是议会同意这次生产线引进提案的原因。

但是最近的资金有点紧张啊，一条生产线需要的现金就把瓦尔特逼得够呛，好不容易贷款凑够了这笔钱，目前还真没有什么余钱来想船只的事情，至于打魔导军团的主意，他还没有这个胆子，上次恩斯特元帅私自挪用军费采购新装备，虽然魔女们没有说什么，但不代表这种事情能再来第二次。

想光明正大的使用这笔钱，还得等着议会通过削减经费的提案通过才行，目前只能忍着流口水了。

而文辉没想到一艘简单的运输自由轮让瓦尔特想了这么多，他现在还在琢磨怎么给他们推销火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