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文辉有史以来过的最没有年味的一个新年,而且还有一点对单君兰的愧疚,一个人虽然有点无聊但她本来是不用管这些破事的。
“我还不知道你?如果我不在这儿你准备怎么做?”下狠手这样的情况很有可能,单君兰太了解他了。
“……”文辉没说话,把头埋在单君兰的颈间嗅着。雷泽诺夫在客厅睡沙发,剩下的人去外面住酒店。不过他们俩没去,文辉和单君兰睡在他以前的房间,两个人挤在那张床上相互贴的很紧。
“会好的,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那些二代玩的比这还要离谱的都有,虽然不能拿他们作比较,不过看开点总没坏处。现在别想那么多,别忘了我可是客人。睡吧,睡吧。”单君兰环住文辉,像哄小孩一样轻拍着文辉的后背。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亲戚们似乎都知道今年文辉家有事,关系好点的还来个电话,关系一般的连电话都没有,初一上门的很少,来了也是坐一下就走。除了惊讶文辉的女朋友,他们更关心的是文毅那档子事,毕竟这对一个普通家庭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而单君兰有像家庭主妇发展的趋势,忙前忙后的招待客人,分担文母的工作,形态礼仪一样不缺,很有儿媳掌家的架势。
“你这是何苦?自找麻烦。”不过文辉对此持反对观点,说到底单君兰没必要做到这个程度。
“你要是在房子里闷得慌就出去转转,整天吊着个脸给谁看呢?新年好歹笑笑嘛!”单君兰似乎蛮享受这种体验的,迎来往送之间少了几分虚伪多了些真诚。
“好~”文辉起身,鲍里斯他们在外面等着,雷泽诺夫依旧留守,至于安妮,她更指望不上了,这几天过的和猪一样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她是最享受的一个。
下楼之后,文辉冲着楼上的窗户摆摆手,上了车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查清楚了?”
“有什么是查不清清楚的?”鲍里斯笑着回答,同时将电脑递过来,“都在里面。”这几天他可没闲着,根据文毅说明的情报把相关人员全翻出来了,凭着鲍里斯的能力和技术优势还没有人能在他这里藏得住。
文辉粗略的在电脑屏幕上扫了一眼就没心思看了:“行动组动手吧,让他们过了个除夕已经够意思了。大熊开车!”
这个没名字的小公园是文辉小时候的娱乐场所,这么多年都没被拆掉不得不说是个奇迹,不过长期处于荒废状态的小公园变成了都市里的小型丛林,一些简易的娱乐锻炼设施彻底废弃之后就再也没人愿意来这儿了。
重新找到那张刻了不少“秘语”的凳子时文辉停下了脚步,满是灰尘的凳子被一只流浪猫占据了,趴在上面的猫咪正在享受难得的冬日阳光。
文辉想了想从军营里弄了包牛肉干,正宗的战地干粮,走过去之后,猫咪很警觉的站了起来,瞪着文辉一副情况不对就跑路的架势。
看了眼猫咪有些干瘪的肚子,流浪猫很少有吃的肚子发胀的时候,一般都是这种肚子瘪瘪的样子。文辉撕开包装拿出牛肉干,托在手掌心里慢慢的往前递。
有陌生生物接近,动物的本能警告它退后,可是一起过来的还有食物。文辉伸过来的手掌让猫咪往后退,但是手掌上的牛肉干又让它舍不得退后,进退两难的时候,文辉停住了动作。
警惕的猫咪在那里犹豫了一阵,对着空气嗅了嗅,想抵制诱惑可是抵挡不住牛肉干的味道,慢慢的往前凑,看牛肉干一眼又看文辉一样,一点点的拉长脖子再挪动脚步,终于将嘴巴贴到了文辉手掌,对着牛肉干深吸一口气准备下嘴的时候。
“少爷,报纸拿来了。”大熊出现了。
“喵!”炸毛一样的叫了一声,猫咪顾不上到嘴的食物用最快的速度跑掉了,动物的直觉比人类更敏感!
“……呃!”大熊手里拿着报纸好像有几分尴尬。
“呵呵!”文辉接过报纸铺在凳子上,坐下去之后还在笑,大熊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
过了一会儿文辉脸上还挂着笑意,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一股子沮丧:“大熊,这是报应吗?”
“少爷……”
“目前到现在多了不说,应该能过万。那么多人因为我的商业活动改变了命运,这似乎……怎么说呢?”没等大熊回答,文辉继续自己的问题。
“你应该去找伊万,我想他是最合适的倾诉者。”谁说大块头没有大智慧!简单的一句话就打醒了文辉,要知道当初入行的时候伊万就说过这种问题,做好的心里准备可不仅仅是面对那些死在商品手下的人还有来自各个方面的变故,家庭,亲人,朋友……
“你不去做心理医生可惜了。”
“不,我觉得我们的大老板比上帝那个老头更可靠,至少因果循环不到我们身上,这只是一个意外而已。最重要是少爷你没有退路。”言下之意是没有退路想这么多也没用,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都得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他们是我的羁绊,是我的阻碍……”文辉叹息,注定要变成孤家寡人吗?
“但也是你的人性,包括单小姐。少爷给老板工作,里面也有一部家庭因素吧。这次真的只是一个意外,因为疏忽一系列不确定因素导致了这个结果,但这是可控的,铲除掉它们就行,一切都会好转的。比起这些我觉得少爷你最应该考虑的是怎么向家人解释您的资产来源。”
“……你说的对!国家之间的局势都能因为我们改变,这有什么不能控制!”这果然是个劳心的职业,文辉觉得是不是找黑火申请一个心理咨询师,不过想想黑火的尿性,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目标落网!”还准备在这里回忆一下往昔,文辉的耳麦里就传出了消息。
“走吧,我们去看看这个哥,那个爷的到底是些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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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冬天,华哥却满头是汗,双手被拷在背后,跪在地上勉强维持着上半身直立,摇摇晃晃的似乎随时有倒地的倾向。他现在可以很清晰的听见自己牙齿打架声音,全身上下的肌肉因为恐惧都在不受控制的颤抖。很快一滩水渍逐渐从华哥的裤裆位置扩散开来,还有随之而来的味道。
旁边同样跪着还有华哥手底下的几个心腹,以及两个经常在他这里买货的小子,华哥对这两人有点印象,现在读高中家里面有钱出手也大方,经常找他们解决一些学校的麻烦,还喜欢吸两口。
只是还有一个去哪儿了?华哥记得这两人组最近变成了三人组,有个新下水的小子,瘾不小!不会是……
摇了摇头,周围的冷空气让华哥清醒了不少,不管怎么猜测他遇到了麻烦这是无法回避的事实,而且问题还和那三个小子有关,源头就在他们身上,至于到底是什么情况就不是他能猜得出来的了。
稍微抬头看了眼周围那些拿着枪的外国大汉,华哥可不认为他们手里的家伙是充门面的,休闲服外面套着统一的战术装备,手里的枪口统一四十五度冲向地面,不是游兵散勇,什么时候南市冒出这么一群训练有素的枪手了?还是外国人。
最让华哥胆战心惊的就是他们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没有遮住他的眼睛也没有带上面罩,细节处才恐怖好吧!不过最后结果如何这是要灭口啊!至于呼救……没人想和枪托来一次亲密接触,那两个高中傻货现在嘴巴除了抽气没有第二种用途。
想到这里,华哥又开始绞脑汁,除了配合没有其他选择,任何打马虎眼的行为都是找死,哪怕有一丝希望他都不想死,可是他真的记不起来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么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