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的沉默，压得人心头沉甸甸的。

宋川忍不住开口喊了一声：“那个……boss，你还好吧？”

“我没事。”

司承珏的嗓音低沉，平缓的语调，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只是道：“你继续查，查清楚为止。”

“是！”

宋川应了一声，他刚想说些什么，耳边，却已经传来了“嘟嘟嘟”的忙音。

一声一声，尖锐而刺耳。

宋川想，boss应该是被真相给惊到了吧？

毕竟，夫人看起来那么柔弱的一个女孩子，突然间，却变成了一个持枪杀人的凶手……

反差太大！

这样的事实，无论放在谁身上，都不是那么好消化的……

-

司承珏挂掉了电话。

将手机扔到一旁，视线缓缓的移到电脑屏幕上，目光锁定，盯着那张照片看。

理智告诉他——

照片里的人，是施念没错。

可是，他的心里，却还是不愿意相信——

这怎么可能是施念呢？

他的小念，是善良的，是柔软的，怎么会是照片上的那个样子呢？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

宋川查出来的事，不可能是假的……

心里久久无法平静。

司承珏拉开一个抽屉，从里头拿了一只雪茄出来。

点燃。

然后把它放到嘴边。

顿时，司承珏的脸庞，被缭绕在一片烟雾当中，晦明难辨。

……

司承珏把雪茄拿了下来。

他垂眸，盯着指尖的那点火星看了好一会儿。

眉头皱了起来。

一般，他会抽雪茄，是因为压力大，或是心情不好，用来放松一下。

而自从施念出现后，他已经，很久没有抽过雪茄了。

她是他人生中的快乐。

可是，此刻。

他却因为她，在这里抽雪茄，来排解心中的复杂的情绪……

放下是因为她，拿起也是因为她。

司承珏勾了勾唇角。

那一抹浅浅的弧度中，带着几分自嘲，甚至，还有几分迷茫。

他就那样垂着头。

眼看着，指尖的雪茄一点一点的燃尽，然后，把剩下的部分，用力的按进了烟灰缸中。

从椅子上猛地起身，往书房外走去。

夜已深。

施念没有等到司承珏，早就已经睡熟了。

推开卧室的门。

司承珏站在门口，借着房内淡淡的月光，看到床上隆起来的那小小的一团。

眼底，涌起颇为复杂的神色。

他迈步走了进去，脚步轻缓的，走到床边。

拉开床头灯，然后坐下。

暖色调的灯光，静静的洒在施念恬静的睡颜上。

美的有些不真实。

司承珏看着眼前的施念，脑子里，又闪过了，刚才看到的那张照片。

有些恍神。

让宋川去调查施念的过去，不是因为不信任她。

而是想和她一起承担。

但是。

他却怎么没想到——

施念的过去，竟然会是那样的！

怪不得……

怪不得施念不愿意提起三年前的她所经历过的事，不愿意提起她的过去……

“小念……”

他低声喊着她的名字，手指，轻轻的抚上她的脸颊。

嗓音沉沉：“小念……”

“三年前，你到底都经历过些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我突然看不懂你了？”

带着些许困惑的声音，在空气中传开来。

这个向来沉着睿智的男人。

也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