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结婚我们就结婚,你说分手我们就分手。”夏小青又急又气,怒道,“你怎么那么霸道?”
“你现在才知道,还不算晚。”他说,“别再迷恋我了,我不是你能高攀的男人。更何况,你又不是没有人要,何必那么糟蹋自己非要死皮赖脸地跟着我呢?”
她没吭声,盯着他。
“我说,我不要你了。从这里出去!”玄逸摆摆手。
“那我叫别的小姐进来替你服务。”夏小青点头,郁怒一扫而光,露出一个假惺惺的笑。
“好啊。”他点头,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将电视机的音量开到最大,暧昧的音乐装满了整个房间,他喝着面前的酒,一眼也不看她。
她打开房门,让走廊里的侍应生找来了客气的妈妈桑。
“这位先生对我不满意,他要换个服务员。”夏小青指了指玄逸,妈妈桑走进去陪着笑脸说,“先生我再给您换一个。”
他点头算是默认。
门开着,正好从对面走过来一个暴发户,看到夏小青站在门口,色眯眯地靠过来,对着妈妈桑笑:“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好的货色,也不给我打电话?”
这位妈妈桑知道夏小青不是做这个的,忙挡在前面说:“这位小姐已经有钟了,我再给你介绍另外一个。”
“你看老子没钱吗?”暴发户不高兴了,挥舞着手里的花皮包,几个字而已,说得口沫横飞。
“那是。”夏小青走过去,主动挽起对方的胳膊,笑道,“做谁的生意都是一样的,我就喜欢这位大哥这样霸气的男人。”
“小嘴儿真甜!”暴发户高兴了,轻轻捏着她的脸,从钱包里随意拿出一叠钞票,递给她。
她会心一笑,揣进胸口。
玄逸只以为她是在刺激自己,假模假式装装样子而已,谁知道夏小青豁出去了,挽着那人的胳膊就进了房间,把门锁上了。
学着他的样子,她把电视机开到了最大声。
暴发户垂涎三尺地盯着她的露在外面的皮肤,她笑着问:“大哥,你先洗还是我先?”
“要不一起吧。”他迫不及待地脱掉了身上的外套。
“好啊。”她点头笑了笑,“你先进去,我叫瓶酒,马上进来。”
“点点点!什么贵点什么!”他拍着大肚腩笑,“想点多少点多少,可千万别帮我省钱,不然我可要生气了!”
夏小青打开门,看到玄逸站在走廊上,靠着墙抽烟,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她冲他笑了笑,伸手把等关了,顺手把房门里面免打扰的牌子挂了出来,关上门。
最后一秒钟,他也没有把门推开,夏小青有点儿慌。
因为玄逸在,她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地放心去作,都忘了他要是真的不管,这烂摊子,她该如何收拾?
想到这里,自己又生气,他怎么就能一下子绝情到这一步。
浴室的声音很响,对方一直在催。
她把高跟鞋脱掉,坐在床上,盯着大门看。
“真打算在这里做生意?”玄逸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了。
夏小青暗自懊恼,都忘了还有后面的落地窗。不过他是怎么过来的?这里是十六层!
除了懊恼,更多的是窃喜。
“糟蹋自己给谁看?”他用她的语气重复她说过的话,质问得她脸红心热,幸亏关着灯。
“在这里做生意也没什么不好。”她若无其事地从胸口掏出刚刚那个暴发户给的钱,一张张地数了起来:“挣钱真是太容易。”
那暴发户又催了一次。
“有空记得过来光顾。”她说着,就大大方方当着他的面把裙子脱掉了,只剩下几乎全透明的内衣和三角裤,“出去吧,我要进去洗澡了。”
他的眼睛发直,咬着牙。
夏小青笑嘻嘻地往里面走,正准备推开浴室的门,被他拉住了。
还以为会得到一个拥抱什么的,谁知道他推门进去了,那暴发户一看到他就吓得尖叫连连,骂声不断。
“滚出去。”他把枪对准对方的头。
叫骂声一下子没有了,对方灰溜溜地裹了毛巾光着脚就跑出来,狼狈不堪地跑出来,三两下卷起自己的衣服,还对她骂了一声,跑了。
“把衣服穿上,回家去!”他命令她。
“我没有家了,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再说先生你是谁?凭什么对我发号施令?”她近乎全光,站在他面前,他居然无动于衷也就算了,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呛。
她想了想,将剩下的衣服和裤子全脱了,指了指床上的钞票,走过去站在他面前:“我只认钱。”
他忽然将她一把拉过去,扔在床上,顺手掀起被子把她盖住了,夏小青还没反应过来,他也脱掉衣服钻了进来。
果然,这招对他还是有作用,她靠过去,抱住他的腰。
他坐起来靠着床头,拉过被子,把她裹得严严实实。
几秒钟之后,门被人推开了。
“你是不是疯了!”夏小青听得出来,这是秋征的声音!忍不住浑身鸡皮疙瘩。
“你现在才知道吗?”玄逸冷冷地说。
“好了,不要闹了,快起来,马克要见你。”秋征催促。
“事还没办完。”他用手隔着被子拍了拍她的头,冷笑一声。
没有声音。
夏小青生怕秋征会把被子掀开,死死地抱住他。
他很随意地轻轻拍着她,已经是最有力的安抚,他承诺的事做到了,什么都有他挡着。
现在才意识到,他为什么说让自己不要再来找他。
秋征悻悻而去,热烘烘的被窝让他喘不过气来,她从里面钻出来,却死死地抱住他,不愿松开。
他轻叹了一声,拍了拍她的头:“走吧!”
这是现在他对她唯一的要求,如果他注定抽不了身,就不希望她再等。
“你是真和他们在一起还是?”她话到嘴边,又想到可怕的监控,闭了嘴。
他笑,轻轻抚摸着她背上天鹅绒一般光洁的皮肤,将胳膊枕在脑后,轻轻地叹气。来见她,已经是最大限度的违反纪律,但他还是来了。
谁都不知道,父亲遗体告别式的那一天,他就在现场,看着母亲哭成泪人晕倒送医,听着母亲对自己的斥责,看着她一个人忙里又忙外,可他什么都做不了,流眼泪都只能站在远处,只能像个影子,一动不动。
“我只说一遍,带着我妈妈出国去!”他说,“不要等我,不要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