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受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位妇人的怀里,妇人身着兽皮,从光泽上便知这料子的不凡,虽然殷受现在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前世饱受无脑网剧荼毒的他却知道——八成,自己是穿越了,但是穿越到哪他还不知道,而且听周围的人说话他也听不懂,貌似是汉语语系,有种福广地区语言的感觉,说起话来听不懂,但是很好听。
万幸,自己的母亲与侍女日夜谈话,只能从喉咙里咿咿呀呀的殷受也渐渐能够接受这古老的语言了。
而且,殷受可以大致确定自己穿越的方向——商王朝。而且,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自己应该是帝辛之子,受,或者说,前世的殷受,在现在便是历史传说中的殷纣王。
穿越这件事,殷受也在梦里想象过,甚至自己制定了无数的力精治国的目标,但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过,穿越过来之后竟然成了后世的纣王。为什么不想?着实是了解的太少了。史记或是后人评说的寥寥几语,根本形成不了一个完整的历史观。
对,历史观,这个名词在历史系出身的殷受来说是个每天都要面对的名词,甚至可以说是一个每天都要面对历史态度。殷受认为,只有全面形成了对一个朝代、对一个时期的世界观的认知,才能够融入到历史中,去感受历史,学习历史,了解历史,剖析历史。
然而对于夏商周的理解,殷受近乎为零。
转眼,殷受临世百日,帝乙大赦三日,百官同庆,大排宴宴。帝乙,商王朝统治者,殷受当世的父亲,在百官宴席上同百官举杯共饮。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帝乙对着百官说道:“诸位,今日,是孤嫡子百日宴席,孤与诸位同引有两件事相商,请诸位各抒己见,不再遮拦。”
诸臣举杯“谢大王赏识,臣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敢遮拦。”百官争相表现。
帝乙,悦。
“孤生九子,皆为庶出,先王后未予孤增添子嗣,孤登基二十年初春,先王后与孤围猎与南山,偶感风寒一病不起,先后请于截、阐二族医者圣人不能医治,三月病故。诸位劝解孤,国不可一日无主母,劝孤加封新后。孤,念及旧日恩情,空帝后位三年,三年满,孤封启之母姜为后,四年,诞一子,便为今日之子,孤之第十子。”
帝乙举了举铜尊,一饮而尽,豪情万千。
“孤之子嗣,尽受上天眷顾,而今请诸位与孤共思,此子该当如何称呼,起名几何?”
众臣恍然,原来是大王想要帮孩子起个名字啊。于是纷纷眉头紧闭,低头不语。
真是天大的事情啊,给大王的子嗣起名,这是亘古未有的事情,看大王对此子的重视程度,那是未来的王也不敢说啊。纵然是第十子,却也算是嫡长子,说是嫡长子却还有位同父同母的兄长子启,帝王家事不可知,摆在眼前的问题就是给小王子起名字。众人不敢言语,低头苦思。
帝乙等了大概半个时辰,自己一个人酒也喝够了,便问底下“诸位爱卿,可曾想到?”
众人依旧不语。
帝乙冲着下首一大臣问道“商容,你是首相,你可有主意?“
商容冷不丁被大王点名,吓了一跳,战战兢兢道“大王,臣以为,小王子可名为霸,霸者甲天下,有君临天下之意。”
“哈哈哈哈哈,好一个霸者甲天下,商容,孤的子嗣自然是甲于天下的,自是不必多说,震慑有余,确实无仪呀”
“大王,臣有一明,另有一字,名为明,字为光,光明耀普天。”
“也是好名好字啊,明,日月之主,可占天下,黄将军,此名虽好,却不动听,不可不可”
余下众人,比干、黄滚、张桂芳等一众文武老臣均提出名字,大王却一一否决。
“大王,臣有一名,不知可否”一声响雷般的声音震起,整个的大堂充满嗡嗡的回音。帝乙新生疑惑,哪个汉子声音如此响亮。
之间从群臣最后面站出一身高两丈有余的汉子,端的是威武不凡,方脸鹰眼,大鼻阔口,双耳垂肩,面若重枣,膀大腰圆,大拇指一挑就是碗口一般大小,可想此人多么健壮了,眉心一道竖疤,看形状应该是箭伤,箭入眉心都能活下来也是一条好汉子,往远了一看,恰似是额头长了第三只眼。
帝乙眼前一亮,“这位将军,敢问是何人麾下,身居何职?”
这便是自己创造的机遇了,满朝文武,正副官员浩浩荡荡围坐大堂几百上千人,帝乙几十岁的人了,且不说后排,就是中间靠前的,他都不一定能够看得清楚。你不趁着这个大王高兴的机会出头,何时才是你的出头之时啊。
此人是谁,正是后世纣王的忠贤之臣闻仲。当然,现在的闻仲只是一名小小的副将,但是他这适时地一嗓子,却让大王注意到了他。
“将军,你有何好名字啊?”
闻仲定了定神,“大王,末将闻仲,三军司马监左使,臣有一名字,大王且听,小王子当名为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当字辛,辛天下百姓之苦,受天下百姓之戴;当号纣,纣者,战马之鞧,统领天下,掌御天下。”
“好”帝乙听着,脸上的笑容逐渐凝重“孤的子嗣,就当纵横天下,以天下四海为家,以受万民润泽,以民之苦辛为任。将军,诸位皆为我商王朝肱骨之臣,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有尔等战将,还有何事可烦忧!”
后庭中,安睡的殷受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就这么被闻仲给起了,如果他现在知道的话,定然气到三神不宁。殷纣,就算是自己当了这个位,也不远当这个名啊。
这正是:
三观清明心境精,两世高低难留名。
今日难能得己身,正位龙形见五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