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夜游ⅱ
作者:vking      更新:2019-11-06 09:07      字数:3732

在斯内普教授的注视下做魔药,不止对纳威来说是一件困难的事,对迪特尔来说也是一样。这一回,迪特尔再也不敢三心二意了,两人之中他作为主力调配魔药,纳威负责处理材料,没办法,纳威的手从斯内普站在他们两面前开始就抖得没有停下来过。即使是让纳威处理药材,迪特尔也很是担心,希望纳威不要切到手指。

如果说上一次受伤的经历令迪特尔有什么收获的话,那就是迪特尔切实明白了一点,巫师的身体要比普通人强韧很多,当时如果是四个麻瓜在那个“坩埚炸弹”旁边,估计早就全部罹难了。所以,他也就放心地让纳威全权负责药材处理的事了。

巫师身体素质要比普通人强不少这一点令迪特尔不禁想到,在跟随老沃尔夫学习剑术的日子里,老沃尔夫虽然从没有用非常明显的言语夸过他,但老沃尔夫时常带着欣慰的眼神伏案将迪特尔的训练计划修改了一次又一次,显然,他的进步速度是出乎老沃尔夫的意料的,而他进步得之所以那么快估计不仅仅是他刻苦练习的结果,肯定也有他是一个巫师的原因。迪特尔另外发现了一点,那就是魔法世界对普通切割等外伤地处理简直神奇,那么严重的伤势,竟然喝一副魔药,休息一会就好了。

“我很难怀疑,你昨天到底是怎么坚持到挥舞魔杖那一步操作的?”斯内普教授的眉头轻微地扬起,轻声说道,语气虽轻,但话里的嘲讽令纳威的手抖得更厉害了,纳威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畏惧地抬头看向斯内普教授的时候才发现,斯内普教授的话显然针对的是迪特尔,迪特尔的老毛病又犯了,不知不觉间他又走神了。通过一个星期的相处,纳威已经能很好地辨认出迪特尔走神时的特征了。

虽然被斯内普教授嘲讽了,迪特尔还是将他和纳威的魔药安全地进行到了挥舞魔杖的步骤,药水的颜色、气味,都和板书上描写的只有一点点偏差。

“纳威,这步你来吧!”迪特尔小声说道。但再小声,斯内普教授就站在他俩身前,还没等纳威回答,斯内普教授就又开口了:“不,沃尔夫,你来!快点!”

迪特尔发誓他清楚地观察到了斯内普眼睛里的兴奋,迪特尔咽了口唾沫,深深吸了口气。虽然上次事故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一丝疤痕,但那灼热的疼痛还鲜活地游荡在迪特尔的记忆里。上一次魔药配置就是这样,他如常地挥舞魔杖,坩埚就炸了。说实话,迪特尔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他自认自己的挥舞没有任何问题,怎么就会导致那样的结果?

迪特尔没有看到的是,斯内普黑色长袍下的右手已经握好了魔杖,注意力也全都集中在了他的一举一动上。迪特尔轻轻地挥了下他的雪松木魔杖,药水又一次在坩埚里面沸腾,膨胀,爆炸,只是这一次,爆炸发生在斯内普教授面前,显然是不可能伤到学生了,除非是斯内普教授故意想伤害某个学生。在爆炸发生的一瞬间,纳威都没看清斯内普教授举手的动作,只感觉斯内普教授的手臂直接从垂直瞬移般变得水平,杖尖指向坩埚,坩埚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斯内普教授环抱着手臂,用食指搭在了脸侧,一转不转地盯着迪特尔,上一个享受他这样注视的格兰芬多一年级还是波特。斯内普教授沉思了片刻,一挥魔杖,韦斯莱和波特的魔药就出现在了迪特尔和纳威的面前,“隆巴顿,把你的魔杖交给迪特尔。”斯内普教授命令道。

纳威先是双手紧紧地捏住了自己的魔杖,在斯内普的注视下没有动弹。

“如果你不想你和沃尔夫魔药课成绩直接不及格的话,把你的魔杖交给沃尔夫,现在,马上。”斯内普教授面无表情地说道。

纳威犹豫了片刻,还是将魔杖交给了迪特尔,迪特尔给了他一个“我办事,你放心”的眼神,迪特尔是知道缘由的,纳威一直用的是他爸爸的魔杖,即使这根魔杖令他的课堂表现总是不怎样,可他依然非常非常地爱惜这根魔杖。迪特尔接过纳威递过来的魔杖,立刻就感觉到了不同,没有了使用自己的雪松木魔杖时那种如臂使指的感觉,迪特尔感觉手好像突然短了一截一样,非常得不舒服。

斯内普教授又一挥魔杖,桌面上多了几样药材,他拿起小刀用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处理完了药材,又依序加入到了韦斯莱和波特的药水中,等了一会,斯内普教授说道:“现在,再一次。”

迪特尔大概有点了解斯内普教授的意思了,爆炸的原因貌似是他本身的缘故,他用如同复制般的动作再一次挥舞了魔杖。药水沸腾了,膨胀了,但这回没有把坩埚炸裂,药水只是如同喷泉般从坩埚里喷了出来,斯内普又及时地挥了次魔杖,坩埚又一次回到了韦斯莱和波特的面前,只是里面什么都没有了,他们俩面面相觑,然后一起傻呆呆地望着斯内普教授的背影,“下课前交上你们的药水,波特!韦斯莱!”斯内普教授头也不回的说道,“你们都停下来干什么,需要我一个一个地帮你们把材料切了么!”斯内普教授怒声说道,剩下的学生刚才都被这个角落发生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但这显然让斯内普教授不开心了。

“沃尔夫,下课后来我的办公室!”斯内普命令道。

下课后,在格兰芬多同情地目送和斯莱特林幸灾乐祸地注视下,迪特尔拖着脚步向斯内普的办公室走去,似乎这样就能晚一点面对斯内普教授了。上一次魔药课后,他和纳威的“光荣”事迹传遍了整个格兰芬多,在公共休息室里,韦斯莱家的双胞胎还开了赌局,赌波特,纳威和迪特尔三个人哪一个会第一个被斯内普叫到办公室去,迪特尔还悄悄地在波特身上下注了,他万万没想到结果竟会是这样。迪特尔敲了敲门,在得到准许后进入到了斯内普的办公室里,最让迪特尔感到不安的不是办公室沿墙架子上的那些装着各种令人恶心玩意的玻璃罐子,而是麦格教授也在这里,她和斯内普教授一见迪特尔进来了,就默契地停下了谈话。迪特尔注意到办公室的一张长桌上摆了两排坩埚,每两个坩埚里都盛放着相同颜色的药水。在坩埚旁边还放了一根旧旧的魔杖,连杖心里的毛都露出来了。斯内普教授没有向迪特尔详细解释的打算,他也没说任何废话,直接示意迪特尔用自己的魔杖和那个破魔杖对着两排坩埚挥舞,结果他用自己魔杖挥舞的坩埚全炸了,用旧魔杖挥过的坩埚里的药水也是沸腾,翻滚,最后归于平静,迪特尔以为药水顺利地完成了。斯内普教授也上前来查看了一下,他啧了啧嘴,然后什么也没说就让迪特尔离开了,迪特尔在关门前听到斯内普教授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没一个对的·······”

接下来的日子比较平静,魔药课斯内普依然让他和纳威搭档,还当众宣布他只能处理药材,这回他和纳威掉了个个,他成了纳威的助手了,这让克拉布当场笑得前仰后合直呼迪特尔为家养小精灵。迪特尔入学后,每天除了上课,主要就是泡在图书馆里查阅古代魔文和变形术方面的文献。这样的生活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格兰芬多们都不怎么叫他的名字,要么叫他坩埚杀手双星(当他和纳威在一起的时候),要么叫他格兰芬多的拉文克劳们(当他和赫敏在一起的时候),渐渐的,迪特尔就不怎么在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里呆了。这样孤单的日子直到那一天,迪特尔那天下午正在黑湖边的草坪上散步,他偶遇了被分到赫奇帕奇的贾斯廷·芬列里,他们坐在黑湖旁边的草坪上,渐渐聊了开来,一聊就停不下来,他们讨论了两所学院的公共休息室,院训,学院氛围,有趣的学长,对教授的看法,喜欢的课程。后来他们因到底是巫师先登上月球还是阿姆斯特朗先登上月球的问题产生了分歧,开始追逐打闹起来,贾斯廷在无意间发现了迪特尔悬挂在腰间从不离身的短剑。贾斯廷告诉迪特尔,他在家的时候也学过击剑,迪特尔则讲述了自己师从老沃尔夫也就是自己的爷爷,学习古典剑术的事情,在他们这个年纪没有哪个男孩对刀剑是没有兴趣的,即使那小孩是个巫师也一样。迪特尔和贾斯廷发现他们有说不完的共同话题,慢慢的,迪特尔和贾斯廷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他们还决定要找一个秘密基地,他们可以在那里互相交流学业,剑术(除了他俩,他们没有发现任何别的学生学过击剑或者剑术,而且大部分巫师家的孩子不怎么看得起麻瓜的东西,麻瓜学生们都在尽力融入这个魔法世界,所以他俩对剑术的热爱是如此的不合群)等等。于是迪特尔三点一线的生活改变了,在他和贾斯廷都没课的下午,他们两人就一起在城堡里探险,寻找秘密基地。不过,秘密基地没找到,迪特尔偶然间貌似找到了自己无法制作魔药的原因。

一个阳光灿烂星期六的午后,迪特尔和往常一样背着书袋来到了图书馆,为了翻译铜制卷轴以及那张残缺卷轴上,迪特尔已经看完了自己买的那本《字音与组合的奥秘》以及图书馆里的《古代魔文简易入门》,今天他打算开始读《魔法象形文字和符号文字》,等到读完《魔法图符集》,迪特尔觉得自己就可以先开始尝试着初步翻译了,也可以知道那两个卷轴上到底写了些什么东西。迪特尔每次碰到实在不懂的问题,他就会去问古代魔文课的教授,凡尔纳欧洛巴洛斯凯德蒙教授。迪特尔是在礼堂吃饭的时候从珀西那里知道了餐桌上那个看起来即年轻又和善的教授就是教古代魔文课的,凯德蒙教授常年戴着一副眼镜片有酒瓶底那么厚的金属支架的眼镜,而且和看上去一样很好说话,迪特尔的问题他每次都非常耐心而详细地解答了,当然,这可能也有迪特尔看起来个子比较高,不太像一年级新生的缘故。迪特尔的思想又走神了,一下没拿稳手里的《魔法象形文字和符号文字》,这本大部头一下子掉在了地上。这时候,一个边低着头看书边走路的拉文克劳刚好从他身边走过,一脚就把书踢到了架子底下,迪特尔刚想叫住那个人,刚喂了一声,平斯夫人就出现了,她严厉的一眼直接把迪特尔剩下的话憋回了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