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抱着小白奔跑很不方便,但方旭也将医院的保安甩在了后面。当眼面的警察转进一个巷子后,方旭赶上时却已看不到他们的踪影。
“都去哪儿了?”
没了目标,方旭也慢下来,搜索着巷子慢慢前进。巷子的内灯光暗淡,与外面流光溢彩的主街道相比,完全是另一个世界。“想不到这繁华的主城区里,竟藏着一条比外北街还破旧的巷子。”
“啵嚯…啵嚯…啵嚯…”
三声急促的枪声打破巷子内的安宁,不一会儿,两边楼房的窗户都亮了起来,有不少窗户前都投射上了人影,像是在张望外面,有些胆大的直接推开窗户,相互间探讨发生了什么事。
寻着枪声的方位,方旭拐进一条更小的巷子后,发现了平车。而不远处,两名警察正站在一护拦前,打着手电筒俯身向前探照着。
“背着一具尸体竟然能一跃跳过护拦,老孙,这是什么人呐?”
“不知道。”孙姓警察仔细地看着下面,“支援队快到了吧?”
“大冷天的,哪有这么快!”
“赶紧催,这靠近岸边的河面都结了一层薄冰了,这要是闹出人命来,我们两犯的错误可就大了!”
“去河对面。”郝建的声音出现,
“什么?”
“抢走我尸体的不是正常人,快去河对面!”
被郝建一语点醒的方旭一路快跑,经医院右边的北门桥跑向北外街的沿河小道。
十五分钟后,方旭来到与警察隔河相对的位置,此时对岸已是漫天的警笛声,一条水警船开着按照灯一点点的搜寻着河面。
“郝建,你能感觉到他么?“
“不能,估计我们离他上岸的地方太远了。”
沿着护拦向下游找了近二十米内都没有水印,或冰渣,“他会从那里上岸呢?”
方旭在思考时,胸前的小白不住地扯他的衣服,搞得方旭很不爽,“别打扰我。”
小白离开方旭的胸口,跳在地上,往上上游方向跳了几步后停下来,对着方旭挥动着爪子。
方旭上前,抱起小白,“你知道那人的去向?”
小白耳朵点了几下,表示知道.在小白的指引下,方旭向上游走了一百多米时,脚下突然套到一堆东西.打开手机电筒一照,是一堆湿漉漉的衣服。
小白跳在地上后,在周围打着转。
“看来线索在这里断了。”
郝建蹲在那堆衣服旁边,“这里有我尸体的气味,这堆衣服是定那人脱下的。”
“还用说吗!”
郝建又在四周转了一圈后回方旭身边,“奇怪,这气味怎么就在这里断了呢?”
“可能是换了衣服的原故吧?”
“不可能,这衣服上的气味还没空气中的浓,说明我的尸体也被那人带到过这里。”
方旭边用自拍杆翻挑着地上的衣服,“可能用什么密闭的容器把你尸体装了起来。”
郝建点头认同,“对方准备得真齐全啊!”
“你认识那人?”
“不,没有没有。”
方旭虽然看不到纸片状郝建的表情,但他说话时语气却出卖了他。
“这时候了,有必要嘛?”
见被看穿心思的郝建杵在原地沉默不语,方旭向一旁的小白招手,“小白人家不愿意与我们分享信息,咱们干嘛做这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我们走。”方旭抱起小白,直接往回走,留下郝建在原地发呆。
郝像疾风一样飞到方旭前面拦住,“那个,我真的不认识那个家伙。”
方旭拿出一个塑料袋子,“头发我拿到了,希望今晚看到结果后,你能兑现承诺。其他的事,我没兴趣。”
见方旭又要走,郝建急了,“他应该和我是同类,我第一次在墙里醒来时,感受到的气息与刚才他从你身边跑过时散发出来的一样。”
方旭面无表情,显然郝建所说的这点信息对当前的情况没多大的帮助,“完了?”
郝建走近方旭,身子变小回到鸭舌帽内,“冷,我要进你衣袋里去。”
郝建既然称那人是同类,那人居敢游过结冰的金城河,他还会怕冷么。方旭猜测郝建在惧怕什么,“进去吧!”
鸭舌帽被方旭放进口袋后,郝建微弱的声音在方旭耳边响起,“我曾经应该知道那人的许多信息,只是后来的一次沉睡过后,关于他的信息就只剩下这么点了,其余的就是对他莫名的害怕。”
郝建所说的真真假假方旭一时难以辨别,但却从中得到另一个重要的消息,在金城大学里,还有一位非人类的存在。
从今晚的事件可以看出,他的实力远在郝建之上,这是不是也意味着他的身上具有更多的灵元。
想到这里,方旭像是在玩游戏里遇到了一头带着宝贝的boss,心开始不安分起来,看了看时间,还早,“我们再找一会儿。”
最终,方旭在离发现衣服一里多地的上游的草地上,郝建发现了一丝那人的气息。同时也发现草地上零乱的脚印,它们长度不一样,应该是有两个人,而深深浅浅的脚印显示着这里曾发生过打斗,“看来殷教授的猜测是对的,郝建价值非同寻常。抢走郝建尸体的人有了一点线,但另一人又是谁呢?”
“树上!”
郝建的声音很大,刚把陷入问题思考中的方旭叫醒,一道黑影从树上蹿下,向方旭掠过来。
方旭一个地滚躲过黑影,起身后反手将自拍杆朝那黑影砸去。那黑影被自拍杆砟中后背,向前跌倒后又立即爬起来,跃过护栏跳入金城河中消失不见。
此后,一直到快到六点,方旭除了在那黑影跌到的地方发现些许血迹外,再没发现其他任何的线索。
天已微微发白,再过半小时校广播就要响了。走路是赶不上了,方旭找了一辆没上私人锁的共享单车,想起上次的小弹窗事件,他用力刮了几下车上的二维码,确定是原装的二维码后,才扫描将车骑走,
一路狂踩单车,到达校门口时,广播早已响起。而马叔才将小门打开,方旭就直接冲了进去。
马叔一把拉住方旭,“小子,又走以前的路了?”
“没,”此时方旭自然不敢承认他翻墙了,不然被马叔给扣下,做上几个小时的思想教育,那做早操的任务可就泡汤了。
“那天晚上的事,昨晚公安局叫我过去再核实一下。”
“我咋不知道?”
“您来上班时,都晚上十二点了,自然不知道了。”
方旭拿开马叔的手,蹬着车就跑,“早操要点名了,走了先。”
方旭到达宿舍外的空地时,点名已开始,扔下单车,方旭悄悄地溜进班级所在队伍.
同学们见方旭出现,立马围上来,将学生会点名的胖子晾在一边.嘘寒问暖,拥抱击掌过后,大家才回到原位。
很快,胖子开始再次点名。
刚刚与同学打招呼时,方旭留意了一下,至少有一半的人没到,可现在点完名后,竟然听到了六十四次答到的声音。再看到其他班级的队伍,方旭直摇头,“难怪任务内容里说别让别人难为情!考勤表上,每个班级天天全到,万一哪天领导晨跑经过这里,看到稀稀拉拉的人群,学生会的人不挨一顿屌才怪。”
“广播体操现在开始,原地踏步走,一二三四……”
伴随着亲切又让人厌烦的声音,生科院的学生像僵尸复活一般开始活动着四肢。
“阿旭,昨晚去哪儿了?”艾立像老大爷一样抖着手,侧着身子问方旭。
方旭使劲的扩着胸,弄得小白很不舒服,从他外套内爬出来,跳在地上,后向远处的草地跑去,“实验室啊!”
“谁信?”艾立指着自己的脑袋,“头发丝结冰了,你不会告诉我在冷藏室呆了一夜。”
方旭压了几次大腿,“这种天气,哪儿都一样冷。不说这个了,今天主课多不多?”
“不多,就上午有两节,问这干嘛?”
“那好,上完主课,来实验室帮忙。”
“荧光兔?”
“差不多!”亲子签定的事,这种场合方旭可不敢说出来引起误会。
艾立拿出一个扁平的烟盒,晃了下,“口粮没了。”
“没问题,只要不被殷教授发现,管够。”
“韩彬呢?”312宿舍,揭戈来做操是件不正常的事,韩彬不来做操也是一件不正常的事。
“还没起来,可能是昨晚练功过度了身体掏空了。”
方旭一时没反应过来,“昨晚你们去打篮球了?”
“没有你,怎么打?”艾立双手叉腰转着圈,“韩彬昨晚像吃了兴奋剂一样,练了好几次左右互搏之术,床单上新画了好几幅地图,今早起不来正常。”
方旭一拍脑门,“这家伙现在越来越不节制了,得看下心理医生了。”
“嗯!”艾立侧拉着身体,“咱几个也得多帮帮他。”
音乐停下时,方旭得到任务完成的提示,但此时人多,方旭不方便去查看任务奖品,忽略消息,抱回小白,与艾立一起去食堂买早餐。
忙碌的郝大姐发现了排队长龙里的方旭,赶紧向后厨喊话,做一两份羊肉泡沫。
等方旭二人来到柜台前时,郝大姐将两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泡沫推到二人前面,“天太冷了,估计是要下大雪了,早上喝点这个,身子一天都是暖和的。”
二人谢就郝大姐,方旭就要刷卡,被郝大姐叫住,“这羊肉是额自己从家里带来的,不用钱。”
“大姐,我们经常受到你的关照,这怎么好意思啊!”艾立拿出手机,|“我给你发个红包吧。”
“发红包?额以后就不是你们的大姐了!”郝大姐捡起四个包子,“这个钱你们得出了。”
“郝大姐人心真好,下次再去她家,咱给他家的牛打一针特效药怎么样?”
“生长……”
“嘘……”艾立拉低声音,“郝大爷放的羊,长得太慢了,我们这帮帮忙,一年多卖几只羊,也可以缓解下郝大姐的压力啊!”
方旭筷子往桌上一搁,“这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