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有救了!”盯着手中那颗绽放着血光的圆珠,帝七曜心难自抑,激动之情全部写在了脸上,一颗忐忑不定的心,终于稍稍放了下些!
当下,在周身十丈内再次布下重重防御,而后盘膝入定,帝七曜再次来到了绿铜空间内,瞧着又是虚弱透明了几分,似乎下一刻便会消散的帝师魂体,帝七曜鼻子一酸,而后急忙托举着那颗血色魂珠来到了帝师魂体前。
此时帝师已经陷入了沉睡,帝七曜不敢再做片刻耽搁,一掌拍爆那颗魂珠,瞬时一股极为磅礴且无形的灵魂之力涌现而出,在帝七曜的引导下,缓缓游走在帝师魂体之上。
“真的有效,太好了!”望着那残破不堪的魂体,此刻,正用近乎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着,帝七曜激动的握紧了双拳。
血色洞窟中,帝七曜开始了疯狂的捕猎行动,血河翻涌激荡,精神力覆盖其上,星之力,火焰之力轮番上阵,一时间,那方才还阴森可怖的血色洞窟,竟是变得热闹非凡。
“嘿嘿,第十八颗了!”再次将一只血色蝙蝠炼化成血异妖艳的噬魂珠后,帝七曜微微一笑。
这时,那道如凤吟鸾吹般的悦耳歌声再次响起,而且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
帝七曜的脸色一肃,将那魂珠收进了纳戒,又取出一枚回气丹吞了下去,再次撑起重重精神防御,向着深处走去。
歌声时而动人,如潺潺流水般浅吟低唱,独具风韵;时而凄美,若露滴竹叶般玲玲作响,耐人寻味。
不过此时,帝七曜却是无心赏曲,伴随着那道动听歌声而来的,是那血管撕裂之痛楚,帝七曜顿下了脚步,强忍着疼痛,默默运转着无名功法!
不知过了多久,肉体上的痛楚缓缓消失,帝七曜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很重,无论如何都睁不开,意识越发昏沉,而后一道道画面浮现而出:
儿时受欺辱,武道无寸进,与父起争执,商铺谋机会,父亲因病逝;
弃商从武,不入凡;
山巅一跃,了余生。
每一个画面,每一段记忆,都直击他内心深处最为脆弱的地方。
“没人教过你,窥探别人的隐私是一件很没教养的是吗?”帝七曜的道心何等坚定且强大,顷刻间,便破了那幻境。
一双微闭的眸子瞬间睁开,就在这一刻,歌声停下了,洞窟之中,再次恢复了平静,唯有道道血河流淌之声。
帝七曜长身而起,再次撑起精神防御,小心戒备着,往洞窟深处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半个时辰,也可能是一个时辰,又或是更久,总之,帝七曜终于走到了洞窟深处,并且望见了一幕,自己从未想象过的场景。
在那深处,血光滔天,将帝七曜整个人都映照成了一副血人模样!血气更是浓郁到了极致,一呼一吸之间,皆是极为粘稠的血雾,令人作呕!
数之不清的河道汇聚于此,延伸向一处,那血河更是极力翻腾,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向着一处迸进。
帝七曜目光沿着河道轻移而去,却是再也无法将视线挪开,在那里,没有想象中的巨兽心脏出现,而是一口十数丈长的石棺。
那口石棺不知是材质的原因,还是滔天血气的烘托,竟然呈血红色,那等妖艳程度竟是比那滚滚血河还要深上许多。
十数根大腿粗细且锈迹斑斑的铁链缠绕其上,铁链的另一端则洞穿了墙壁,将链锁拉的笔直。
帝七曜与那石棺相距百余丈远,隐约可看到,石棺上有着一道道古老纹路和无法识别的古老文字,而那锈迹斑驳的铁链之上,亦是篆刻着密密麻麻的奇异符文。
“难道那石棺之中镇压着什么妖邪鬼祟不成?”帝七曜微眯着眸子,低声自语道。
他自然不认得那石棺之上的纹路与文字,但是在那锈迹斑驳的铁链之上,奇异符文之间,他分明看到了‘永镇’,‘封印’这些字样,再结合眼下,这比之黄泉路都不弱几分的森然与可怖,更是让得帝七曜浮想联翩。
帝七曜在那百丈之外,不进不退,不言不语,仿若老僧入定,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少年那微闭的眸子方才缓缓睁开,轻叹一声,便迈着步子向石棺行去。
眼下这般场景,傻子都猜得到,这地劫的考核,定于那石棺有关,只是那石棺之内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危机,不得而知!面对未知的敌人,帝七曜不敢轻举妄动,唯有静坐,希望可以将那敌人先一步引出。
只是这一招似乎没用,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然而一切都是那么平静!对方等得起,他却耗不起,炼化了两颗噬魂珠后,帝师的魂体已然凝实了许多,却始终不见苏醒,他必须尽快破三关,为帝师搏到救治之法。
“那是?“在距离石棺二十丈处,帝七曜猛然顿下脚步,瞳孔一缩,接着脸上便是布满了骇然之色。
只见那石棺之上,数十根大腿粗细的铁链已是尽皆断裂,如今,只不过是象征性的搭在棺材盖上,而更令人惊悚的是,那棺材盖显然已被打开了一道丈许宽的缝隙,而自那缝隙之下,石棺之内,竟是长出了一颗小树,小树不高,仅超出棺材盖半丈左右,方才百丈之外太过遥远,所以未曾留意。
如今细看之下,只觉头皮发麻,那自棺内冒出半丈高的树冠,竟宛若人形!通体晶莹仿若玉石,只不过,却是一块血玉!其形似一位豆蔻年华的少女,曲线流畅,腰肢纤细,青春靓丽。
如此美好的一幕,却被少女的三千发丝给破坏了,只见少女发丝如血,披散在身上,垂落在地面,向四面八方延伸,刺入泥土和岩石。
帝七曜屏息良久,而后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呢喃道:“原来那无尽血河竟是这些树枝所化。”
心头略微挣扎了一下,帝七曜还是迈着步子缓缓向前行去了。
终于到了石棺近前,帝七曜脸色一变,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笼罩而来,让得他动弹不得。
而后,在帝七曜的震惊的目光中,那宛如少女般的小树中,竟是传出了一道如银铃般清脆悦耳且带着几分喜悦的声音。
“ 哥哥,你能帮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