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中旬,东京往来洛阳看花的很多。
但今年不同于往年,今年的牡丹花,却没有任何开放的迹象,连花骨朵都没有了。
洛阳牡丹不开花,一时间让很多人有了一种焦虑感。
连日来,来吃饭的客人谈到的都是洛阳牡丹不开花。
“朝廷上有人建议,把牡丹移植到开封去!”
“这些养花的花农一个个怎么回事儿,牡丹连年开放,偏偏就今年不开放,准是他们备懒不好好照料。”
“也不是这样,只怕这牡丹不开,是不祥的预兆……”
于兰记得,北宋徽宗年间确实有一年,洛阳牡丹不开了,于是皇上下令把花移植到了东京汴梁。
难道就是今年吗?
今年虽然三月时节,但洛阳天气好像还是偏向于寒冷,没有春暖花开的迹象,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牡丹连花骨朵都开不出来。
到底和自己没有太大的关系,于兰依旧忙着厨房里头的事儿。
因为东京汴梁城的客人相继来了不少,于兰这店里头的生意就更好了。
许是因为招牌都打了出去,东京来的客人又不缺钱,回头口口相传,于兰的生意也就更好了。
于兰还招来了一个厨师,帮着做菜。
不过一口签订了五年的合同,于兰也教了他一些菜式。
只是火锅底料和一些招牌的硬菜的方子还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这一日,有一个东京来的客商,长得很是斯斯文文,叫做周逸,看到于兰开的店铺生意大好,也看到了商机。
他也从洛阳其他家的酒楼看到了跟风做火锅的,但效果都不如于兰这边。
其实也就明白了于兰做的东西,是独门配方的,再加上她有很多的菜,像土豆、番薯这些都是其他家没有的,属实不一样。
所以客人忍不住问了于兰愿不愿意,跟他合作。
对方是想要于兰技术入股,在东京汴梁城开一家分店。
于兰委实有些心动,她很早的时候,就想过去东京汴梁开酒楼的。
那是北宋最繁华的地方,谁不想去见识见识的。
但她也知道,东京和洛阳毕竟是有所不同的,那里的房价太贵,她如今虽然赚了点钱,但估计在东京租不到像样的酒楼,东京那边往来的客商太多了。
对方如今提出了合作,他这边其实想的是,于兰派出个人,或者直接亲自去东京一趟帮着培育人才。
可于兰想的是,自己一个人天天做火锅底料,一方面每个月要供应自家酒楼的,另一方面还要供应大树十字坡的,如今若是再来一个东京汴梁城的酒楼。
那她估计得累死了。
她想到了能不能做一个火锅底料的小型工厂,配方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头,其他的酒楼也可以选择跟她们这边合作。
想到这里于兰有些激动。
因为一开始实施条件有限。
于兰没有直接答应,只说了需要考虑几天,对方也能理解。
现如今很多行业的核心技术都是相当私密的,哪家酒楼厨师研制出了新的菜品,那人家肯定不会轻易告诉别人怎么做的。
对方只以为,于兰犹豫是担心被他们掌握了配方。
所以十分有诚意的说道:“我三日之后离开,到时候再来拜访老板娘,希望届时我们有合作的机会!”
于兰晚间,就这个事儿打算跟武松商量一下。
恰好武松回来之后,却说过两日要离开东京,朝廷的旨意已经下来,要把牡丹迁移去东京。
他就是护送牡丹的人员之一。
“开封府和洛阳之间往来,最多也就半个月的功夫就回来了。”
武松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头却有些不舍。
他们自打在一起之后,倒是没有分开过这么长的时间。
又不知道于兰一个人在洛阳,这么多事儿能不能忙活的过来。
“要迁移多少花?”于兰问了。
武松说很多,主要是徽宗皇帝今年看不到花,很不高兴。
上头不高兴,底下人就难做。
“那你就去吧,路上多注意安全。”于兰想着开工厂这件事儿,还是不告诉他了。
她自己慢慢折腾。
武松之前就感觉她欲言又止的,现在看到她话都不说了。
便问她道:“你之前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啊?我不在的话,如果遇到一些争执,就先不要起冲突,万事儿等我回来再说!”
于兰点了点头:“我知晓的!”
她有眼力劲儿,不会去跟人硬刚。
何况,这酒楼开了个把月,除了最初来找茬的几个泼皮,被武松收拾了之后,如今在这片大街上都很少看到他们的存在。
于兰没有说自己想要建一个小型工厂,一来这事儿还不定成不成。
二来他要出远门了,说了也只是平白让他心里头多了一个惦记的事儿。
她什么都不说,武松又忍不住问她:“我去汴梁,你有什么想要带的吗?”
“没有需要带的,洛阳跟汴梁离得不算远,若是以后咱们有机会了,可以一起去!我去帮你收拾一些东西!”
她说着,又开始忙了起来。
武松其实有好些话,跟她说,但自从有了这个酒楼,她比他还忙的多了。
她给他准备换洗的衣裳,最重要的还是银两。
听说东京汴梁物价贵,若是到时候需要买一些东西,囊中羞涩就尴尬了,虽然这一趟是公差,但到底也不能亏着他。
等她塞满了一个大的包袱,回头看他却一直都在烛光下,盯着她看。
“二郎,你只顾看些什么呢?”
“看你!你好看。”一个不留神就把心底话说出来了,灯下看美人越看越好看了。
于兰的脸色有些微红,他一向十分直男,也不怎么表露自己的心思。
许是因为快要分别了,倒是有些掩饰不住自己的心思。
于兰心里头也有些怅然。
鬼使神差的,就上前拉住了他的手。
她脸色红扑扑,就跟喝了酒一样,两颊绯红一片,如同一树桃花绽放悄然流媚。
他也有些抑制不住的口干舌燥。
却听得清风在门口喊道:“玉兰姐姐,这厨房里头烧的什么东西快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