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恍然之间,已过十年。
青云门,大竹峰。
“师傅,不好啦,不好啦!”砍竹归来的杜必书手里攥着一封信冒冒失失的闯进了守静堂。
“什么不好啦?你师傅我好得很!”田不易猛地把手里握着的茶杯掷回桌上,大声斥责道。
看着眼前这有趣的情景,站在一侧身穿水绿衣裙的貌美少女不禁哑然失笑。这女孩,便是已经到了双八年华的碧瑶。十年的时间,她出落得愈加美艳动人,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手如柔荑,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她一颦一笑皆是风情万种,撩人心弦而不自知。
“不是师傅,是……是小师妹。”也许是来得时候跑得太急了,杜必书说话的时候有些磕磕巴巴,上气不接下气。
“灵儿怎么了?”一听是自己女儿出了事,田不易与一旁的夫人苏茹同时问道。
“师傅师娘,你们看这个。”杜必书说着,把手里被他攥得有些皱巴巴的信纸递给了田不易夫妇。
信上只有两行小字:若是不想你女儿出事,拿诛仙剑来换。炼血堂年老大落笔。
看完这些内容后,田不易的眉头当即皱了起来。这绑匪显然也太瞧得起田不易了,他虽贵为一峰首座,却也无法随意使用这青云门的镇派之宝诛仙古剑。
想到自己女儿这次凶多吉少的险境,一向冷静的苏茹也乱了方寸,“不易,你去找掌门师兄,求他救救灵儿。”作为一个母亲,苏茹顾不得孰轻孰重了,一心只想着护自己唯一的宝贝女儿周全。
“夫人……”田不易低低唤了一声,轻拍着苏茹的手背,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碧瑶默默将这一切收入眼底,好看的眉头皱成了疙瘩。“师姐……”碧瑶在心底默念道,一双灵动清澈的大眼睛突然亮了亮,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狐岐山,鬼王宗。
黑衣墨发面冠如玉的少年手持利剑,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练着那些招式,他身形如鬼如魅,动作行云流水,一剑下去,威力巨大,周遭的花草树木皆遭了殃,呈现一片残败凋零之态。
“好!好!几日不见,你的剑法又精进了许多。”鬼王鼓着掌从角落走出,眉目间有些许自豪之色。
“父亲过奖了。”看见来人,鬼厉收了剑,有些生疏地回答。
十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鬼厉已经从当初活泼好动的无知孩童,蜕变成现在冷漠无情不苟言笑的血公子鬼厉。
面对儿子的生疏,鬼王面上并无变化,心下却多少感到内疚,当年,是他的冲动行为造成了如今他们父子间透明的隔阂。
“厉儿,来,过来坐。”鬼王自顾自走到一处凉亭坐下,抬手招呼着鬼厉过去。
鬼厉迈步走了过去,坐到鬼王对面,不发一言,只沉默着等待鬼王的下一句话。
“炼血堂,年老大,十年了,是时候让他们彻底消失了。”鬼王说罢,给自己倒了杯茶,仰头喝下,他的目光锐利如鹰,杀气腾腾。
当年小痴之死,与炼血堂堂主年老大脱不了干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十年前鬼王宗实力不够,鬼王只得选择蛰伏,十年后,鬼王宗出了一个实力不容小觑的血公子,已经隐隐有领袖魔教众多派系之势,时机已到,杀妻之仇,是时候该报了。
“炼血堂,年老大。”鬼厉在心底默念这六个字,一只手轻轻摸索着藏在袖中的一朵绿色小花,嘴角勾勒出一抹邪魅至极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