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感受不到，只能沉浸在自己的伤心落泪之中，只能任由这一切不可思议的发生。

“傻姑娘，你真该亲亲我才对，不是说救人的第一准则是人工呼吸吗？”

直到一只手摸在自己的脑袋上，耳边传来混着沙哑和虚弱的声线后，祈佑才缓缓的从刚才的失控中回神，一脸的怔愣布满了泪水，转回头却对上了一抹含笑的视线。

“你都没死呢，我可没这么容易的死，要是让你被别的男人带走了，我才会被气死。”

“你……呜呜……”

看着左舒怀还能说话，还能睁眼，祈佑更是忍不住的猝然落泪，看着她这幅肯为自己伤心的样子，左舒怀就是再疼也觉得值得了。

“佑佑，你刚才说得是不是真的？真的原谅我了？”

捂着脸低头的祈佑还没有回过神，左舒怀却是拉着她的手腕非要得到一个求证，难道只是因为这个才努力活过来的吗？

“不……我才不会原谅你，我才不会这么轻易的原谅你！你这是浑……唔！”

当自己被一把拉着倒在左舒怀的身上时，祈佑还是惊恐般的害怕碰到他的伤口，但是当嘴角上传来几分温热后，才觉得，这一切是真实的，也是温柔的。

“嘶……呼……佑佑。”

饶是浑身都沾满了血，左舒怀都不肯居于下方，竟然要忍着倒抽一口冷气的嘶嘶声，翻个身将祈佑压在身下。

“你又要干什么，谁叫你随便乱动的，快点起来。”

“不行。”

“什么？”

“我没力气了，就要我临死前这样抱抱你吧。”

“左舒怀你再胡说，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下辈子也不会！”

“呵呵，佑佑这是跟我约定下辈子了吗？那真是太好了。”

“你……你……”

被左舒怀的话说得又气又心急，可是却不敢乱动的任由左舒怀这样抱着自己，看着他那张已经没了血色的脸庞，竟是意外的听话。

“我好冷，佑佑你抱抱我吧。”

“左舒怀你再乱动了，会流血的。”

“已经流了很多了，无所谓了。”

“你胡说什么！”

“我想吻你。”

“左舒怀，你要死了吗？”

“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记得我，记得曾经有一个男人，这样的爱你。”

“……”

眼底涌出的泪水模糊了视线，祈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摸着左舒怀的侧脸将自己的嘴角印上的，只是觉得，这一刻，仿佛被的定格成了永恒。

“嘀嗡……嘀嗡……”

然而当耳边的警报声和空中直升机的旋转声越来越大时，祈佑才从这个深深纠缠的吻中回神，瞪大的湿润的眼睛，看见了生命里最后的曙光。

“左舒怀！左舒怀有人来救我们了！”

“呼……呼……”

“左舒怀你醒醒！醒醒啊！”

当躺在担架上被急时救护的人，只能听见自己微弱的呼吸声被点击一点点的击打时，左舒怀却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祈佑，在狭小的电梯里，他看见了一个流泪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