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族古境,从那小路上看上去就一如一个被群山围绕的小山村一般,显得十分得安静祥和。
当正午的阳光洒在那季氏的牌匾之上,阳光透过那旁边镂空的部分,径直照向了此时匾额前的三个人。
而此时的三人,饶是一直面无表情的季厄尔的脸上,都难免流露出一丝难掩的激动神色,而另外两人自然就不用说了。
这古境和外面看过去的完全不同,比起那个只有三四米宽的小路和入口,这里面绝对算得上是别有洞天,走到那牌匾下面向里面看去的时候,季思安突然感到一丝无语,他想起了方才那老者说的那句“单以一个古境来看的话,并不大....”。
在此时的季思安看来,这纯粹属于炫富...
因为这里大得完全超过了他的想象,这里的规模粗略得算起来,至少也得有两三个五十里镇那么大。
正当三人为这里的豁然开朗惊叹的时候,那名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老者开口道:“我先带你们去你们的住所,今天你们暂且休息一下,如果有兴趣,可以在这古境内逛一逛,明天会有人正式带你们登记下信息。”
说到这里,老者不留痕迹地瞥了山顶一眼,接着道:“古境正式开学的日子在三个月后,不过这段时间也要加紧修行才是。希望三年后那十族竞演的空间里,能看到你们..”
季思安听罢,眉头紧皱,自言自语道:“开学?十族竞演?”
白即肖见状,知道季思安不懂这些,一把搭住他的肩膀,笑着说道:“我这么跟你说吧,这里跟学院其实差不多,有人教你怎么修行,有所有你能想到的修行资源,有年末竞演,平时有比试,等等等等....而且,比一般的,高级上不止一星半点....”
不知为何,季思安听到这话的时候,心头一阵颤动,身体甚至因为激动,而显得有些颤抖。
此时他应该已经全然忘记了自己之前曾发表过:“只有那些笨孩子才需要上学,而自己很聪明,并不需要...”的言论...
几人没走多久便来到了一座高耸山峰的半山腰上,在不算太密集的树林间,有一条小河自山顶顺流而下,水势不小,但是水质却十分清澈。
在那条小河旁边,认为开辟出了一片类似梯田的空地,在这梯田前面则有一片不小的方形池塘,里面种植着许多水生植物,显得绿意盎然。
而在这梯田对面的一片空地上,有两个用木头搭盖的小房子,此时他们看着此般景象,宛如出离于世外。
那老者带路带到之后,便告辞径直下山去了,走前留下了一句有些古怪的话:“若是无事,尽量不要去山顶...”
然后这里便只留下季思安三人。白即肖看到那两个房子之后,挠了挠头,开口道:“三个人,两个房子,怎么分配?”
哪知道他话刚说完,剩余两人异口同声道:“没事,你单独睡一间。”
听到这话,白即肖探了探脑袋,有些诧异地开口道:“我说,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感情这么好了?”
“呵呵”两人同时冷笑出声,听得白即肖一阵毛骨悚然。
“那小爷我自己睡一间更自在。”白即肖没过多理会两人的反应,自己一个人骂骂咧咧地进了一个房子。
季思安和季厄尔对视了一眼,季思安开口道:“厄尔大哥,那个,我可以自己去别处找地方睡....”
季厄尔听罢,先是一愣,然后将额前的头发束到脑后,开口道:“没事,还有半天时间,再弄个木床出来不难。”
若是有知晓季思安的人估计都会说他满脑子小聪明,但其实他最聪明的地方,便是知道自己该在什么时候收起自己的那些小聪明,就比如现在....
此时他面前的这个人,现在在季思安的心里,绝对是那种心思缜密,而且临危不乱,沉着冷静的代表人物。
而这样的人,之前会中自己那些此时回想起来就无比拙劣的激将法,现在想来,连季思安自己都不相信....
念及与此,季思安突然开口道:“对了...季厄尔大哥,之前谢谢了....”
季思安这句谢谢里包含着很多,不论是之前每日不曾间断的馒头,或是昨日几次舍命相救....
季厄尔听罢,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季思安,微微朝他点了下头...
季思安刚想进那房子看看,却见白即肖此时已经从那房子里走出来了,此时心情大好地招呼两人道:“不用看了,该有的都有了,走吧,我们先去逛逛这古境吧...”
“你们去吧。”季厄尔留下这句话之后,便转身向那树林方向走去...
季思安其实想着要给季厄尔搭把手,但还没等季思安反应过来,只见白即肖扬了扬眉毛,大摇大摆地勾着季思安的肩膀向山下走去。
虽然接触的时间不算长,季思安多少也知道了白即肖这种大大咧咧直来直往的性格,以白即肖的这种性格,基本上可以和任何一个认识不到多久,稍微对点胃口的人勾肩搭背。
所以季思安也知道能让白即肖做这样看上去十分亲近的动作,其实根本说明不了两人的交情有多深,甚至季思安也知道,至少到目前为止,两人绝对没有什么太大的交情。
但每次只要白即肖这么做了,季思安都会有种发自内心的喜悦...
...................
这别有洞天的古境用半天时间绝对是逛不全的,所以两人只是挑了几个从山上看下去颇为扎眼或者特别的地方。
第一个便直接先去了一个样式和这世外桃源有些违和的建筑物,那是三根顶天立地的透明白玉柱子,在那上面,各自写着一个人的名字,以及关于此人的实力和各种战绩,而三个柱子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在那最下面,写着一行显眼的字:本次十族竞演夺魁。
而在那三根大柱子的边上,则各自有许多小柱子,用处应该和那大的一样,只不过这些小柱子的要显得简略一些,然后在那些小柱子的边上,则是一个名单。
而那柱子下面,还有六个占地不小,大概两米来高的擂台,而其中正中间的那个,尤为显眼,比旁边的都要大上不少。
季思安只是粗略地看了一眼这里,因为并不知道有什么用处,所以兴趣并不大,只是记在了心上。
但白即肖显然对这里十分在意,看了良久之后,指着那三根大柱子,转头跟季思安开口道:“你看那里,过一段时间,你白大哥的名字,就会出现自那里...”
季思安转头再次看了那三根柱子,随口附和道:“那必须的...”
“哟呵,小子,这马屁拍的可以嘛....”白即肖说着,便再次勾着季思安的肩膀接着往下一个地方走去....
第二个地方离前那些透明白玉柱不远,季思安倒是一眼便看出了用处,这里罗列着许多擂台,大约有五十个左右,只不过这里的擂台比起先前看到那六个要小上不少。
而每个擂台旁边都放着一个类似铃铛的东西,显然,这里应该是便给他们平时比武竞技获取积分用的。
而第三个地方,则是一个如同宝塔一样的建筑,占地极大,总共有六层,雕梁画栋,看上去好不气派。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边走边看,当然,大多数时候是白即肖在说,季思安在听。
走到了这第三个建筑时,天色还早,季思安原本打算再去旁边那条方才在山上看去最为人声鼎沸的一条街道上看看,却见白即肖此时一路小跑地向前走去...
走到那之后,大手一挥,便招呼季思安也过去....
当季思安走进那六层宝塔正感叹其规模浩大的时候,却听得白即肖的声音:“季思安,你快来看,这里有一只狗,你看,这旁边还有只鸟....”
季思安转头看向白即肖的方向,此时他的面前正趴着一只小狗,这狗通体雪白,体态看过去不小,但是趴在那里不过才到白即肖脚踝,此刻正慵懒地趴在地上吐着舌头,对面前的白即肖和走来的季思安似乎一点兴趣也没有...
而那小狗的旁边,还有一只红色的小鸟,正停在那狗头上的一根杆上,显然是专门为这小鸟而特意放上去的...
而在那鸟的旁边,不知道谁还立着一个标语。
“生人勿近。”
但是白即肖何许人也,能理这个?
这里如果没这牌子,可能白即肖还不会过来,但这里有着牌子了,白即肖就一定会来.....
白即肖此时看着那狗,然后笑嘻嘻地说:“这狗还挺白的...”
狗没反应...
“噜,啧啧啧....”白即肖试图逗那只狗....
狗没反应....
“傻狗?”白即肖又开口道。
狗没反应....
“切,没意思...看看这鸟吧...”白即肖逗了一会儿,发现那狗根本不理他,转头看向那只鸟...
这只鸟见白即肖向他走来,在那杆子上跳了跳,然后居然侧过身,似乎在向白即肖传达别来烦我的信息...
但是白即肖何许人也,能理这个?
理这个他还叫白即肖?
此时白即肖走到那鸟面前,开口道:“小红鸟..”
那鸟竟然做出了一个两人完全想不到的举动,那鸟飞起来,用鸟喙轻轻碰了碰那个标语,然后将那标语翻了过来,只见后面写着:“请去逗狗,别来烦我...”
白即肖看到这标语之后,笑了起来,跟季思安说道:“这鸟有点意思嘿,你看这牌子上的语气,像不像这鸟自己用鸟嘴啄出来的...”
季思安看着那标语,笑着点头说“嗯”。
那鸟见状,又用鸟喙轻轻啄了啄那个标语...
这一通人性一般的举动自然让白即肖兴致更起,白即肖此刻笑着跟季思安开口道:“诶,你看,这鸟比那狗有意思多了....”
“嘿,傻鸟....”白即肖此刻笑着对这鸟开口道。
谁料,这一刻,那鸟似乎忍无可忍一般,飞回那杆子,然后低头对着那狗,竟然发出了人言:“傻狗,咬他....”
还没等白即肖惊讶,只见那头狗此刻十分听话地站了起来,当它站起来后,季思安才发现,这狗足足有一米来高,直接到了白即肖的腰部位置。
白即肖看着那狗脚下的大坑,心头真叫一个苦也...
谁他么给狗挖这么大一个坑啊?这不是坑我的吗?
还有,这鸟怎么会说人话?
还不待他哀嚎,那狗已经冲向了他....
...............
是夜,太阳落山之后,已经将山上屋中一切都打点妥当的季厄尔走出房门,迎面见到此刻正在山下走上来的两人,此时垂头丧气的白即肖,和一直在一旁不停安慰白即肖的季思安....
“白大哥,没事的...”
“什么?不会丢人,怎么可能会丢人...”
“啥?哪里会有人笑话你....”
这些话听得季厄尔一脸疑惑,最关键的是,今天的白即肖安静得出奇啊,此时竟然一言不发,只顾着低头看着地板,如丧考妣...
见到白即肖这样子,季厄尔把季思安拉到一边,小声地问季思安道:“怎么了?”
季思安听罢,将方才白即肖被那只大白狗来回追了几条街的事情跟季厄尔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饶是严肃如季厄尔,此刻也面容古怪地走到白即肖身边,拍了拍他肩膀,开口“安慰”道:“你被狗追着咬有什么好稀奇的?哪天你追那只狗咬的时候,记得通知我,我第一个去看....”
听到这话,正低头走路的季思安险些滑了一跤,这是在安慰?
白即肖此刻瞥了季厄尔一眼,没有说话...
见状,季厄尔又接着道:“这点事你也没必要放心上,以你的能力...”
季思安还以为季厄尔打算先抑后扬,说些夸奖白即肖的话来缓解白即肖的失落,却听得季厄尔接着道:“以你的能力,今天这件事根本连开胃菜都算不上...”
听到这话,季思安又是一个趔趄,这种以毒攻毒的安慰方法,他真的是平生第一次见到.......
季思安此时只能偷偷地看白即肖的反应,不过季思安奇怪的是,被季厄尔刺那两刀之后,白即肖反而振作了起来,跟季厄尔开始了一段漫长的口舌之争,当然,基本都是白即肖再说,季厄尔只是象征性地扯扯嘴角,其他时候都是静静地听着白即肖各种扯皮..
一炷香后,直到白即肖的开始恢复往日“雄风”之后,季厄尔方才开口道:“吃饭吧,怎么说也跑了一下午..”
此时白即肖听罢,已然无视这话中的调侃意味,撇了撇嘴开口道:“你弄了啥?”
“馒头...”
“只有馒头?”
“嗯..”
“你觉得我会吃只有馒头的晚饭?”
“嗯...”
听罢,白即肖便大大咧咧地走到那桌子边上,坐了下来...
而此时,季思安却只是站在原地,低着头。
白即肖见状,转头开口道:“你们两个过来一起吃啊,不然我一个人吃多没意思...”说完之后,咬了一口馒头,开口道:“嘶....真香..”
季思安听到这话之后,抬起头看着同样看着自己的季厄尔,看了一会儿之后,用手揉了揉衣角,怯生生地开口道:“真的...可以吗?”
“慢了估计要被吃光了...”季厄尔说完,便转身向白即肖那边走去。
当季思安走到门口向里望去,这小屋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季思安路过房间时偷偷看了一眼,季厄尔已经做好了一个看上去十分稳固的木床,那种木头独有的清香,弥漫着整个房间。
这一个下午,他不光做了木床,他甚至还用木头将卧室的房间隔成了两个,转头看去,此时的餐桌上,还放着几个热腾腾的馒头....
不知为何,季思安看向季厄尔,竟然有些呆滞,脸上一阵恍惚...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脸上洋溢出一种他从来没有没有浮现过的笑容,步伐欢快地跑向那已经坐了两个人的简易木桌...
季思安要的从来都不多,或许这样应该便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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