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们聊了很多很多,从目前的生活谈到对人生的看法和对未来的规划,谈得十分畅快和投机。
两个原本就有着一定感情基础的男女,在这个晚上,心灵仿佛又一次自然而然地靠近了,情谊得到了新的升华。
朱茉莉指了指自己和陶芳菲住的那栋楼房,淡淡地笑了笑说:“我现在就住在这里,顶楼,和一个朋友一起住。”
霍北辰抬头看了看她的房子,轻轻笑道:“今天太晚了,我就不上去了,有空一定过来拜访。”
“行啊,我和我朋友热烈欢迎你。”朱茉莉弯着猫咪一样清澈黑亮的大眼睛,笑眯眯地说。
“茉莉,不介意以后我时常来骚扰你,邀请你出去玩吧?”霍北辰俯脸深深地凝视着她,低沉地问。
“当然不介意啦,大家都是好朋友,你要是没事,就常来我们这里做客。”朱茉莉嘴角扬起了更为俏皮的笑意,坦率又真诚地说道:“这里的大门,不为你关闭。”
“呵呵,会的。”霍北辰抬起手,将被风吹起粘在她脸颊一缕乱发轻轻撩到她的耳后,沉声说道:“茉莉,晚安。”
“晚安。”朱茉莉对他含笑招了招手,迈着轻盈的脚步往楼房走去。
刚刚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一个高大的人影突然从一辆停在暗影里的小车后面闪了出来,一把攥住了朱茉莉的手腕,把她大力扯进了漆黑一片的楼道里。
楼道的路灯早就坏了,也没人管,一直没有修好。所以此时此刻,乍从外面进来,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啊!谁?”朱茉莉吓得不轻,失声惊叫起来。
天哪,不至于这么倒霉吧!已经到了家门口了,霍北辰刚刚走,难道她就这么不走运地碰到了专门在夜晚袭击单身女性的强盗和坏人?
“你说我是谁?”窦煜双臂圈住了她的身体,声音很凶恶,近乎咬牙切齿:“你玩得很开心,很忘情,对吗?这么晚才回来!”
听到了是窦煜,朱茉莉一颗吓得七魂少了六窍的心才总算落回了原地,定了定神,冷冰冰地说:“这些都和你没关系,你怎么会在这里?”
也真是的,她一点五的视力,刚才走过来的时候怎么没有注意?停在楼下不远的车竟然是窦煜的!
不过,也不能怪她眼神不好。实在是,光线太暗,而且最主要的,她压根也想不到他会守株待兔地出现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窦煜提高了声调,暗哑冒火的嗓音,带着极尽所能的挖苦和嘲讽:“在宴会上和那么多男人眉来眼去,搔首弄姿,很有朱就感是不是?朱茉莉,你还真是越来越像个不折不扣的交际花了,随便跟什么男人都能**!”
“住口!”朱茉莉愤怒地吼道,她原本不想也不屑跟他争吵,可是他那欠抽又欠扁的话语实在是让人忍无可忍:“我怎么样碍着你的事了吗?你又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
窦煜说得正是兴起,根本收不住口,哪里会管她生不生气?继续恶声恶气,冷言冷语地说下去:“你还让霍北辰牵你的手,搂你的腰,摸你的头发!真够开放的啊!我问你,下一步,你是不是就打算跟他上床了?”
朱茉莉气到极点反而平静下来,使劲咬了咬牙齿,尖锐地,一字一句说道:“人是我自己的,脚在我自己身上,我就算要跟别人上床,也轮不到你来过问!更轮不到你管!”
朱茉莉气到极点反而平静下来,使劲咬了咬牙齿,尖锐地,一字一句说道:“人是我自己的,脚在我自己身上,我就算要跟别人上床,也轮不到你来过问!更轮不到你管!”
窦煜重重地呼了一口气,一用力便将朱茉莉抵在了楼道那昏暗陈旧的墙上,把她整个人都困在了墙壁与自己的身体之间,黑暗中只能看得到他那双黑深锐亮的眼眸闪耀着危险而恼怒的寒光,像头被激怒的猎豹:“我警告你,丫头!你身上凡是被我窦煜碰过的地方,就是禁地!谁也别妄想再动!你要是敢跟别人上床试试看?”
“疯子!”朱茉莉嗤之以鼻地从齿缝里迸出两个字,奋力想要推开他的桎梏:“放开我!”
“我是疯了!被你这没心肝的女人折腾疯的!”窦煜越发恼怒,把她不老实的双手压在一边,还不忘恶狠狠地宣告:“你骂吧,我堵住你的口,看你还怎么骂?”
“唔……你这变态,流氓……”朱茉莉又气又恨,手被困住动不了,便拼命地用脚踢他。
可是窦煜却对她的怒骂挣扎置若罔闻,很快便将她那不老实的腿脚也制服住了,铁钳般的双臂牢牢地禁锢着她那乱扭乱动的身体……
一位妈妈带着孩子从外面走进来,打开随身携带的手电筒,蓦地发现了黑暗的楼道间竟然有一对人影,不由吓了一跳。
小孩子好奇地看了几眼,立即稚声稚气地说:“妈妈,快看,这里有人,在亲嘴……”
“这是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看!看了眼睛要疼的!”年轻的妈妈面红耳赤,赶紧将还在兴致勃勃看着他们的孩子抱了起来,快速离开了这个少儿不宜的现场。
朱茉莉羞得无地自容,拼尽全力推开了紧紧拥着自己的男人,一张艳丽赛霞的小脸如同火烧火燎一般的滚烫:“都是你!被人家看到了!”
“怕什么?相爱中的人谁不这样?”窦煜不以为然地挑挑眉,刚才已经尽情尽兴地品尝了一番朱茉莉,他此刻很是满足,神定气闲地道:“不信你去问问,他妈妈和他爸爸如果没有这样过,现在哪里会来的有他?”
“谁跟你相爱了?”朱茉莉回过神来,从那迷离失所的状态中惊醒,狠狠地给了他一个白眼,越过他便要上楼。
“当然是你!”窦煜却将她拉了回来搂进怀中,嘴唇贴近她的耳畔,霸气十足地说:“丫头,你在跟我相爱!不许变心!”
“我早就和你划清界限井水不犯河水了!窦总,请不要太自作多情和自以为是!”朱茉莉毫不客气地回敬了一句。
“嗬!刚才是谁和我吻得那么沉迷陶醉?你说不爱我,谁信?”窦煜邪肆万千地勾了勾唇角,一只手扣紧了她柔软的腰肢,语气不紧不慢,却又带着令人不可抗拒的强势:“丫头,你这颗小硬心,已经被我收着了。要是想再拿出去给别人,除非我不存在!”
朱茉莉微微怔了一怔,涨红了脸骂道:“神经病!”
“呵呵,你在这楼上住?”看到她气鼓鼓的模样,窦煜微微笑了,好整以暇地问道。
“是!我要上去休息了!”朱茉莉不耐烦地蹙了蹙眉头,神态和语气都恢复了往日的冰冷和凛然不可侵犯:“窦总,请放开我!”
“请我上去做客!”窦煜却依然暧昧无尽地搂着她,不容置疑地吐出一句话。
“你没病吧你!”朱茉莉气结地磨了磨牙齿,没好气地说:“对不起,那里还有我的同事,我们从来不欢迎不速之客。何况,你也不是我的客人!”
“丫头!别挑战我的耐性!”窦煜加大了几分手臂的力道,灼灼有力的目光愈发尖锐透亮,就像黑夜里剔透闪烁的猫眼:“你是不是还想让我在这里吻你?让来来往往的路人都看到?如果你今天不带我上去,我不介意,在这里多跟你表演几遍亲热戏,让更多一些的人看到!”
“窦煜!你无耻!”朱茉莉忍无可忍地吼道。
“呵呵,我是先礼后兵。是带我上去?还是留在这里继续跟我接吻?你自己选。”窦煜悠然自若地一勾唇角,笑得云淡风轻。
这栋楼房的住户主要都是外来租住人员,流动性比较大,即使是晚上,来往穿梭的人流也比较多。
朱茉莉知道窦煜是个什么都干得出来的疯子,他既然这么说了,那就肯定敢这么做。
如果再被过往的路人看到他们厚着脸皮在这里接吻,那她真是找块豆腐撞死的心都有。
算了,他要上去看看就让他上去吧。
反正,屋里还有陶芳菲,谅他也不敢乱来……
权衡利弊地想了一下,朱茉莉轻轻抿了抿嘴唇,面色生硬地说:“走吧。”
“这就对了嘛,早就该请我上去参观一下了。”窦煜高兴起来,在宴会上憋闷了一晚上的郁闷心情仿佛倏然间云开雾散,顺手就揽住了朱茉莉,想要跟她一起上楼。
只是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朱茉莉却坚决地推开了他,一个人漠无表情地率先往楼上走去。
她和陶芳菲住在这栋房子的顶楼,八楼。
楼道灯全部都坏了,每一层楼都是黑黢黢的一片,走起来让人很不舒服。
朱茉莉倒是无所谓,她反正天天都走这黑楼道,已经习惯了。
但是对于窦煜,就有点不堪忍受了。
他平常去的地方,都是奢华而又舒适,出门就有车坐,三层以上必乘电梯。什么时候身体力行地爬过这么高的楼?
何况这里还黑咕隆咚的,跟个二三十年前的那种旧房子一样,连个路灯都没有……
只走了一会儿,他便不耐烦起来,蹙紧了眉头说:“你天天就这么爬楼?”
“是啊。”朱茉莉的语调平淡无澜,却又带着一丝听得出来的嘲讽:“像我们这样的普通百姓,也只能住得起这样的房子。哪像窦大总裁你,一顿饭都可以吃掉我们一年的工资。”
“路灯怎么都不装?这里物业是干什么的?”窦煜就好像没有听到她那显而易见的讽刺,又问道。
“嗬,窦总,你还真是高高在上,不知人间疾苦为何物的大老板啊。这是私人修建的住宅楼,哪里有什么物业管理?”朱茉莉更加讥诮地挑高了眉毛,平淡无澜地说:“水管坏了,电路坏了,房屋漏雨进水,只能自认倒霉,都得自己想办法。”
“不是还有房东么?”窦煜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又继续问:“为什么不找房东解决?”
“房东也不管,房东只管我们租住房子里面一些面子上的事。楼道属于共用地盘,没人管。”朱茉莉说。
窦煜没有再多问什么,过了半天才自言自语般地说了句:“明天我找人来把这里的楼道灯都修好,换上新的。”
这倒是让朱茉莉有些出乎意料之外,撇了撇嘴说:“不用了,这和你也没关系。”
“是和我没关系!”窦煜咬了咬牙,声音带上了一丝恼怒:“我这不是为了让你上楼下楼方便些吗?不然我吃饱了撑的让人来这里修路灯?”
朱茉莉稍稍愣了愣,随即便硬邦邦地说道:“谢了,不过真的不用你多管。”
正说着,一只不知哪儿来的猫突然“喵呜”一声从暗处窜了出来,贴着朱茉莉的腿边飞速跑过,毫无防备的朱茉莉吓了一跳,一脚踏空差点儿摔倒。
走在她身后的窦煜稳稳地扶住了她,没好气地刺了她一句:“还说不要我管?没有我管,你这时就滚下楼梯去了。不住个三五个月的院,你想正常走路,那是做梦!”
“那也只是偶然,又不会每天都遇到这种意外!”朱茉莉的心中也在后怕,不过还是底气十足地回敬了一句,坚定又决然地脱离了他的搀扶。
哼,你就跟我犟吧!犟了,无非是让你自己多吃些苦头,多受些罪!迟早,你还不是要乖乖回我的身边!我就不相信,离开了我,你真的能过好……窦煜冷然哼了一声,在心里愤愤地说。
终于爬到了八楼,朱茉莉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却发现,屋子里面竟然是黑的,陶芳菲又没有回来。
她站在门边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把窦煜让进来?
反正有一点她能肯定,如果早知道陶芳菲这时不在家,那她是断然不会带着窦煜上楼的。
“你怎么了?爬了八层楼不想早点进去歇歇?还是东西落下面了?”窦煜见她开了门又站着不动,带着他一贯冷嘲的腔调问。
“我朋友还没回来。”朱茉莉答非所问地说了一句。
“没回来又怎样?怕我吃了你啊?”窦煜毫不给面子地挖苦道,一步跨了进去,像进了自己的家那样随便,大模大样地问:“灯开关在哪儿?”
朱茉莉忍耐地抓了抓头发,走进去打亮了灯,冷冷淡淡地说:“窦总,你随便坐,这里设施简陋,没什么好招待你的。”
窦煜对她这冷漠疏远的态度倒是不以为意,优雅地踱着步子,先悠悠闲闲地将整个屋子都参观了一遍。
当看到那唯一的一间小卧室里,拥挤地摆着朱茉莉和陶芳菲的两张床,她们的衣服书籍乱七八糟地堆了一大片时,他不由嘲讽地勾起了唇角,一双深潭般的漂亮黑眸,似笑非笑地看住朱茉莉:“你住在这样的鸽子笼,觉得比跟我在一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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