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医院的,她只感觉在得知她的姑姑去世了的那一刻,她的天塌了一半。
姑姑是她唯一的亲人,她温柔又善良。姑姑教她坚强教她乐观教她勇敢,她包容墨迹的所有,固执、调皮和哭闹。这样一个美丽又动人的女人怎么会就这样垮了呢?墨迹很难过,但是她没有哭,她不能哭。姑姑说过:“遇到任何问题都不能哭,要冷静。哭是没有用的。”墨迹冷静了下来,
“肾衰竭吗?要换肾吧。肾源去哪儿找啊?”墨迹喃喃自语,“那肾源的钱去哪儿找啊?……不能再麻烦店长了啊。”
又是手机在振动,未知的来电。墨迹深呼吸一口气,清了清嗓子才接起:“喂?哪位?”
“请问是墨迹小姐吗?我是s.k集团的人事部经理,你提交到s.k集团的求职申请书已经通过了审核,恭喜你成为s.k集团的总裁秘书助理。请问你什么时候能来上班呢?”
“是吗?我不会去的。”脑海里出现了樱夜彦那张脸,墨迹对樱夜彦没什么好感。一个为了让你去做一个秘书助理而费这么大心思去做违法的绑架行为的男人,无论长得多人神共愤都不会让你产生好感的。但是转念一想:“樱夜彦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心思绑架自己啊?”
“墨迹?墨迹?!墨迹!!!”一个声音把墨迹从思绪里拉出来。这个声音让墨迹瞬间有了安全,眼泪不经意就夺眶而出。她一头就扎进了来人的怀抱里,哭得一抽一抽的,像个受到惊吓的小兽。那人是墨迹的另一片天空——茹茵,也就是墨迹和樱夜彦呜哩哇啦乱叫时说的“二三十岁不能自理的智障基友”。
“乖啦乖啦,不哭了。”茹茵抱住怀里的墨迹摸着她的秀发,帮她抚平乱糟糟的毛发。墨迹突然抬头,双眼通红还噙着泪水嘟着嘴说:“你你你,一边去。我都多大了,你以为哄我家的土狗啊?!”
茹茵知道墨迹的情绪已经稳定了,就打闹着说:“对啊,我就是哄土狗呢。”说完还故意地又摸了一下墨迹的头,惹得墨迹怒上眉梢又不敢随意发作。
突然,手术室的灯熄灭了。墨迹和茹茵同时站起来,脸上都带着紧张和凝重。“没事,还有我。”茹茵的左手紧紧地攥住墨迹的右手,就像小时候那样。
主刀的大夫出来了:“患者经过抢救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接下来需要做血液透析。请去办理一下住院手续。”“谢谢医生!”这时的墨迹就像一颗重获新生的嫩草,风暴的雷雨都不能阻挡它的生长。
看着躺在病床上被推进病房的姑姑,墨迹觉得,那是一位沉睡着的女神。而身边这位拉着她的手,用微薄的温度温暖着她的人,是一位天使。有这两个人在,她永远都不会感到害怕和孤单,永远都是那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女英雄。
墨迹从墨香进入病房后就一直守着,茹茵让她睡一会儿,她还不肯,说是怕茹茵趁她睡觉摸她头发。结果还是撑不住就睡着了。茹茵去交了费办了住院手续,处理好之后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回到病房发现墨迹还在睡,茹茵玩心大发,把手盖在她的头上狠狠的揉成了鸡窝头。
正在熟睡中的墨迹迷迷糊糊的抬起头,发现有人在摸她的头,就炸毛了:“茹茵!!!你还真摸我的头啊?!在这样下去我就要被你摸秃了!”
“哈哈,谁要秃了呀?”一个温柔但又虚弱的声音响起,喉咙可能有些干,声音有点沙哑。正在和茹茵打闹的墨迹兴奋的扑到床边,像个孩子似的围着墨香问东问西。有时还责怪一下墨香。墨香忍不住逗逗她:“墨迹长大了是吧,都懂得责怪姑姑啦?”“姑姑先喝口水吧。”
茹茵端来了温水,“墨迹就是个瓜娃子,那还会长大啊?”
“略略略!”墨迹朝茹茵吐舌头,茹茵向墨迹做鬼脸。看着床前的两人,墨香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