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是盛家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虽然比不得顾家,但在安洲市也有一席之地。
男人被抢走这种事情,不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
随即,她更加的尖锐和愤怒:“二少果然是软弱,女人都欺负到头上……”
“啪——”
床头桌上的陶瓷杯子被用力摔到盛夏的脚边,白色的热开水溅了一地,甚至有一些,溅到了盛夏黑色的阔腿裤上。
一室的寂静和压抑。
盛夏虽然大小姐脾气,但生活的圈子总比别人复杂很多,察言观色的本事,甚至是从小根深蒂固的,残留在骨子里和灵魂里的本能。
顿时,所有的声音都被卡在了嗓子里,她张开,似乎想说什么,但是一一句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有浑身的惧意和冰冷。
因为这个男人的脸色恐怖得吓人,他根本没有收敛一丝情绪,反而全都外泄了出来,黑沉沉的如准备下暴雨的天空,电闪雷鸣,晦暗如深夜的天空,才是暴雨最恐怖的时刻。
“除了我怀里的这个,还没有别的女人敢在我面前放肆,我记得我警告过你了。”顾北城勾唇,有几分斯文,却阴桀冷肃。
这句话的意思不言而喻,盛夏本是被愤怒刺激得神经失去控制。但情绪冷却下来,还是会害怕,她张开,却只能发出了一个我的音节,就没有下文了。
小米却浑身一个咯噔。
“除了我怀里这个女人……”
顾北城这句话……
虽然不至于方寸大乱,但还是茫然无措。
一个小孩子做错了事情,以为大人不知道,所以就拼命的找别的事情掩盖,还小声的嚷嚷,看,我没有做错。可实际上,大人都知道他做了什么事情,说了什么话,因为大人,看到了他的一举一动。
“盛夏,你离开吧,我疲于应对你。”压住心中的烦躁不安,却丝毫没有用,反而是顺着血管,一直一直的流进全身的动脉和静脉,一直在敏感的跳动。
情绪不佳,声音暗淡,加之在医院,顾北城自然认为她身体不舒服了,立刻冷下脸来赶人:“等我找人赶你?”
盛夏立刻是慌不择路的跑了。
怪不得这个男人有两个名声,她始终不可理解。
安洲市最温和款款的贵公子又是最不可得罪的人。
现在她才明白,因为有些东西,是可以装的。
只在于愿不愿意装,和装的时间长短。
“你不走吗?”小米躺了下来,见身旁的男人没有要动的意思,也没有多大情绪,只是象征性的问了问。
“你睡会儿,等会儿我让医生来帮你检查。”顾北城习惯性的亲了亲她娇软的脸蛋。
“我自己就是医生,不用。”小米冷淡的拒绝。
面具戴久了,真的会粘在脸上,会和原本的自己合二为一,甚至都会忘记了,真实的样子,应该是怎么样了。
“医生救人不救己。”说完这句话,顾北城不打算再让她说话,大手罩上她的眼睛:“睡吧。”
越体贴,越觉得好笑。
小米好笑的问:“你出国不是为了沈烟吗,人呢,你撇下她陪我,她不找你一哭二闹三上吊?”
她这句话真的没有任何的意思,只是不咸不淡的讽刺,但顾北城可不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