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不行！”

又是异口同声的声音，看来，这一家人现在心都不怎么齐啊。

“妈，我和她谈谈。”颜如意小声的询问自己的母亲，刚才一场不大不小的对峙，现在肯定不敢再惹自己母亲生气。

“江小姐来路不明，不知道心里再想什么坏招，我可不敢让你和她单独待在一块。”颜夫人握住自己女儿的手。

“……”

这贵妇人现在是不要脸了是吧，什么话都敢往外蹦出来。

“颜夫人不放心，可以让人跟着。”颜小米冷漠脸。

人一旦陷入了追求报复的快感，那是真的无论什么刺激都比不过来的。

颜小米看着熟悉的花园精致，颜家致力于奢华的享受，所以整个花园种满了牡丹，颜色鲜妍，生机勃勃却又太过明显的突兀。

她看向一旁不开口的颜如意，淡淡的说:“看来你和小米口中嚣张跋扈的大小姐有些不一样。”

颜如意以为她要谈的是颜小米，可是没有想到一开口的话题竟然是她。

她局促的看了“江瑶”一看，没什么笑容:“她说的都没错，我一直是这样的人。”

“那现在怎么一副畏惧我的样子？怕我会害你？”颜小米笑道。

她的身高一向不高，只是瘦显得整个人比平常人高一些，穿上高跟鞋，仍然高挑美丽。

目视前方，嘴边没有什么太大的弧度。

“不是，”颜如意回答:“我现在没有任何要害人的心思了。”

眉梢挑高，颜小米问:“哦？愧疚？”

能让不可一世的大小姐改变的事情，一定是无比惨烈的，而且，看着她对“小米”的态度，这件事一定和她有关的。

颜如意垂眸，想到那天的事情，仍然觉得无数的冷风使劲的往身体里灌，她呼吸又乱了几拍，这才忍住了眼泪，只是眉头稍微皱了起来，她无所谓的说，一副逃避的样子:“愧疚对死人来说是最没有任何价值的东西。”

是啊，什么都争不过死人，其实最重要的一点，是死人没法争，同理，愧疚或者同情愤恨其他类似的情绪也一样。

这种时候谈这种东西，真的太过矫情了。

可女人就是矫情的生物。

颜小米恍然间，仿佛看到了自己小时候，也是在这个花园里，十岁的自己，被颜如意让佣人压着跪在鹅卵石上，她拿着细细的鞭子用力抽着她。

这样的过往深重而痛苦，结果始作俑者现在告诉她，她愧疚了。

真他——妈玄幻。

“你不想说没有关系，但是请收起你的愧疚，你的愧疚对小米来说，很恶心。”颜小米凌凌然然的站着，风将她的长发吹起。

她缕了缕，突然想去做一个卷发。

直发太清纯了，应该是太柔顺了，总是让人看着就想欺负她。

“她真的死了吗？”颜如意咬住唇，眼睛里又蒙上了一层水雾。

“没死的话你们一家人要在弄死她一次吗？”小米淡淡的反问。

她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还是真的是做了什么穷凶极恶的坏事，所以这一辈子，就来还债来受罪来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她会死，爸爸更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颜如意忍不住的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