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知雾并没有按照和风波庄掌柜的约定出府,而是带着药箱来了将军养病的院子。
刚一进屋,就能够闻到一股药膳的味道,果然看见将军的时候,他正在小床上吸溜着一碗汤。
“给父亲请安。”知雾对着将军行了一礼。
将军挑了挑眉,调笑道:“哟,今日怎么这么知礼了?我倒是觉得不自在了呢!”
知雾暗暗翻了个白眼。
“那如此的话,今后见到父亲便不行礼了。”
将军最近和知雾相处的时候,才能感觉到那种亲情间血浓于水的感觉,就算是知雾无礼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她分外可爱。
虽然心中这样想着,面上还是板了起来:“在外时还是得行礼的。”言下之意就是没人在的时候不必行礼了。
知雾不说话,只是嘻嘻笑了两声。
将军又喝了一口还烫嘴的汤,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刚才鸳儿来过了,说你昨日去你母亲那里耍威风,把她气的病倒了。”
将军说的是责怪的话,但是语气中并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
病倒了?
昨天她带着河儿就回了院子,之后也没有打探过盛荣院的情况,没想到还真的把大夫人给气病了,意外之喜,绝对的意外之喜。
“女儿去母亲那里是为了替母亲分忧,怎么被鸳儿一说就成了耍威风了,不行,我得去找她理论理论。”
知雾作势就要起身,一副要去找鸳儿的麻烦的样子。
将军赶忙起身拦住了知雾,身手敏捷,丝毫不见病色。
然后就看见了知雾一脸的揶揄,将军就知道自己上了这个丫头的当了,当下老脸一红,悻悻地坐到了凳子上,用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来掩饰尴尬。
知雾也跟着将军坐下,坐在对面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揶揄的问道:“既然父亲大人如此生龙活虎的了,就不必再喝那么生猛疗补的汤了吧?”
将军有些不自然的说道:“咳,我觉得还差些火候。”
知雾收起了表情,正色道:“父亲,您这还需要女儿来帮您不成?既然是您对鸳儿有心,为何不给她一个名分?”
“别胡说,小心乱了人家的清白。”将军低喝了一声,然后蹿回了床上,用被子盖住了脑袋。
将军不欲说了,但是知雾却不打算放过他。
接着说道:“女儿可是将这些看在了眼里,鸳儿对父亲的好感可绝对不是因为您是将军的,而父亲对鸳儿也是有情的,给个名分有何不可?”
将军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瓮声瓮气的:“她与你大哥同岁,我初为人父的时候她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娃娃呢!”
原来父亲在意的是这个呀。
知雾又开口劝道:“父亲您身体强健,当今就算是年轻人又有几人能够与父亲匹敌?更何况那伯庸候都那把年纪了还往回娶刚及笄的妙龄少女呢!”
将军一把将被子扯下,愤愤地说:“你少拿那种败类跟老子比!”
说完就发现自己将军中的痞气带了出来,想说点什么补救却也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