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机构一听到她是来讲课的,啪的一下就把电话挂断,一点情面也不留。一些人很有耐心的听她把话讲完,但也是婉拒······吴梓懿越打越灰心,她不知道她打了多少通电话,重复了多少遍相同的话,名单上被划掉的电话号码越来越多,还能拨打的电话越来越少······她开始灰心丧气了。没有瑾瑜在旁边出谋划策,她真的一事无成。
直到所有电话都打遍了,连之前前十和后十的机构也打了,就是没有人同意她的计划。
她开始反思自己什么地方做的不好,是给负责人的回扣太少了吗?不,扣掉送货费用和拿货价,大头利润都给负责人了,她自己算下来都赚不了多少;是自己的ppt做得不够精美吗?不,负责人连ppt都没看就拒绝了她的要求,所以不是ppt出现了问题。
她把自己对负责人说过的话细细捋了一遍,她说的话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不知道,吴母对这方面没有经验也说不上什么话。
事到如今,她只能找未来的校友求助了。
没有联系方式,她就在网吧开了一台机子坐着等他。
也不是干等,她把前一段时间没做完的数学题拿出来做。靠书群的关系,她现在已经把高一上学期的知识学完了,现在在拿网上流传的练习题来做。
很烧脑,因为有很多种解法,有些解法步骤太过复杂,求出的答案也不一定准确。她现在正在摸索哪些题适合哪种解法,获得的答案又快又准确。
慢吞吞解完十三道题,才把周越等来了。
“你怎么来网吧学习了?这里这么吵,不适合解数学。”他今天穿着明黄色的卫衣,手里拿着对街卖的冰淇淋舔舔舔。
她把椅子转向他:“我遇到困难了。”
“是那个讲课遇到了阻碍是吗?”他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说来听听。”
她把这几天干的事说了出来,包括学生调研和给机构打电话。但是她还是留了一线,没有把她建书群的事说出去,只是笼统的说一下调研资料是从其他可靠的渠道获取的。
她还把自己跟负责人说过的话一字不漏的说给周越听,请他分析分析自己说的话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小孩没毛办事不牢。你怎么证明自己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好伙伴呢?毕竟你连一点诚意都没有。”
“我哪里没有诚意了你是不知道我在电话里说的有多诚恳!我差点就在电话里明着说要给他多少钱了!”她都要哭了。她大老远辛辛苦苦从家里赶来,等了一个多小时就是等来别人的不理解!
周越才不会怜惜女孩子家家脆弱的感情呢,他单刀直入毫不留情的问:“你一个电话就能把机构拿下来,那我也可以一个电话约见美国总统啦!在机构负责人眼里,你付出的成本就是一通电话和不牢靠的嘴炮,有意思吗?”
吴梓懿也不管女孩子特有的矜持,直接在公众场合大吼:“那你要我怎么办啊?我难道还要跪在他们面前求他们让我给孩子们上一堂课吗?我办不到!我才不会卑微到那个地步低声下气的求人,我自己也是有尊严的好不好?”
周越本不想与女孩子在大庭广众之下争吵,这样会显得他没有教养,但是吴梓懿说的话太过分了!明明是她自己的事情,他帮她出谋划策已经不错了,现在还反过来怪他?难道她要全天下的人把她想要的东西放到她嘴边她才肯满意吗?她又不是人见人爱的rmb,凭什么要求世界围着她转!
“那你自己去解决吧,又不关我的事!”匆匆吃掉融化了满手的雪糕,他扬长而去。在众目睽睽之下与女生争吵是一个十分不绅士的行为,他又不想委屈自己,只好离场。
待到周越离开,吴梓懿才逐渐冷静下来。
她又把事情办砸了,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她本意是想把事情解决好的,但每一次都把事情办得一塌糊涂,每一次的交谈都是不欢而散,明明就不是她的错啊,为什么大家反过来指责她是她的问题?她说的话自认没有得罪人的地方,为什么大家都对她避而远之呢!
啊,这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她以为遇见瑾瑜之后这种感觉就不会再出现——这种不被人重视的无视感,没想到现在又能体会到,熟悉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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