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心想事成,李从吉没走多少时候,时迁那瘦小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俊辰的面前。
时迁颤抖着双手,从怀中掏出一份油布纸包,“哥哥,这是敌军所布大阵的阵图,迁儿不辱使命,终于还是做到了!”才说了这么一句话,时迁整个人就像风中的烛火一般,摇摇欲倒。
俊辰忙伸手扶住时迁坐下,见他面色苍白,心知他这是为了探查消息,劳心劳力所致,开口说道:“迁儿,你辛苦了,你且好好休息,你且回山好好歇息,你的这份苦功绝对不会白费!”扭头朝着帐外大声喊道:“来人啊,速速派人护送时迁兄弟回山,告诉安道全,时迁兄弟乃是梁山的功臣,要他务必给我小心看护!”
帐外亲兵自是连声答应,背着时迁快步离去,时迁趴在亲兵的背上,一种被重视的感觉化做一股股暖流在心中流动,让他有一种鼻子酸酸的感觉。
俊辰一直目送着时迁离开,转身吩咐道:“速速通知军师及众位将军来中军帐议事。”
亲兵领命而去,不大功夫,营中的所有将领和军师许贯忠都已来到,他们本以为俊辰叫他们来,是有着什么事情要交代,不想看到的却是俊辰正皱着眉头看着案上的一份地图。
林冲也好,鲁智深也好,哪怕是许贯忠,在他们的印象中,从未看到过俊辰有过眼前这副表情,三人彼此间疑惑地互相看了看,径直走了过去,林冲开口道:“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俊辰听见声音,抬起头来,“众位兄弟都到了吗?那么大家都先看一看这幅图!”说着,就将案上一直在观看的阵图递给了林冲。
林冲接过阵图,只看了一眼,顿时面色大变,“这是……”看的一旁的鲁智深大感奇怪,自己这两个兄弟是怎么了,悄悄地拉了拉林冲的下摆,“教头,你这是怎么了?”
林冲叹了口气,将手中阵图递了过去,低头不在言语,鲁智深将信将疑接了过去,看了一眼,说道“不就是一个破阵吗?咱们放着那么多的兄弟,直接领军攻打就是,哪有这许多麻烦!”
莫说是俊辰,就是林冲、许贯忠也被和尚这话逗的乐了,许贯忠摇着头,从和尚手中取过阵图,细细地看了一眼,便将阵图递给了朱武,说道:“鲁大师此话不假,只是此阵该如何如何调动兵马,从何处攻打,又由谁来领兵,不知道大师可否告知一二?”
和尚悻悻地一摸光头,尴尬地笑了笑,“要洒家带兵打仗不难,但是洒家对阵法可就不是那么在行了,这让洒家去调派兵马,如何使得?”和尚说着,光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俊辰没有理会他,待见的所有人都看了一遍以后,将阵图挂了起来,开口问道:“众位兄弟不妨畅所欲言,都说一说都此阵有何看法!”
杨志左右看了看,起身走到图前,说道:“此阵在我看来,有着一丝当年天门阵中四灵阵的影子,但却另僻昔径,以四灵化为五行,以双阵眼取代单阵眼,金、木、水、火四阵循环,辅以中央戊土阵,生生息息,连绵不绝,在我看,若要破此阵,当以四路兵马同时发动,缠住四阵守将,同时另选一队兵马,直捣中央,迫使其五行自乱,如此此阵可破。”
杨志一番话,说的帐中众人无不是点头称是,朱武点点头,跟着说道:“杨兄弟所言甚是,只是在下觉得,若是将兵马分为五队发动,会不会正中地方的下怀呢?”
杨志看了一眼朱武,没有说话,鲁智深反而来了兴趣,凑上来说道:“那依兄弟你说,我们该当分兵几路为好!”
朱武微微捻了捻颌下短须,伸出一只手掌,说道:“五路!”
众将哗然,杨再兴更是跳了出来,指着朱武喝道:“姓朱的,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叔父说分兵五路,你说不行,现在问你应该分兵几路,你还是说分兵五路,你给小爷把话说明白了,不然……”
“不然什么,杨再兴你好大的胆子,还不给我退下!”俊辰不等这浑小子说完,直接暴喝道。
杨志见俊辰发火,赶紧拉了一把杨再兴,躬身对朱武抱拳道:“小侄再兴年幼无礼,还请朱兄弟莫要见怪才是!”
朱武摆摆手,笑道:“都是自家兄弟,何来见怪一说,也是朱武没有把话说清楚,引来杨小弟心中不服,要怪也当怪朱武才是,哥哥,你说是也不是!”朱武说着,扭头看向俊辰。
俊辰见朱武不见怪,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当下狠狠地瞪了杨再兴一眼,直让他脑袋一缩,躲在那里不在说话。
许贯忠见了这一幕,轻轻咳嗽了两声,起身开口道:“朱武兄弟的意思,是不是想说,以五路兵马攻击敌阵,但在攻击金、木、水、火四阵的人马中,另外藏有几支子军,待入阵后,立刻与主队分离,专职负责切断五阵联系,不知是也不是?”
“果然不愧是许军师,朱武正是这个意思!”朱武脸上露出钦佩的表情,朝着许贯忠竖起了大拇指。
许贯忠摆摆手,连道不敢,“这都是众家兄弟一起想出来的办法,许某哪里敢贪天功为己有!”
俊辰见众人一片谦让,心中也甚是欣慰,眼见众人似是没有别的意见,正待说话时,鲁智深忽地一拍光头道:“按这么说,破阵已经不是什么难事,只是童贯此人该当如何处置?”
提到童贯,所有人的表情都阴沉了下来,谁都知道这是一个绕不过去的坎,在座的人,或多或少都有这些奸臣有着这样或事那样的仇怨,如今童贯就在眼前,众人自是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只是眼下涉及到了梁山的前途,由不得众人不慎重。
俊辰想也没想,直接接口说道:“朝中奸臣历来都是我等兄弟的仇家,昔日我就曾经说过,只要有机会,定然不会放过,如今机会就在眼前,我又岂会让他活着离开,哪位兄弟愿意辛苦一遭,直接带着麾下人马,前往童贯溃败回京的路上埋伏,待来日童贯败逃时,把他给我生擒回来!”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说话,大家心里都清楚,不管是谁领下此事,到头来只怕也是放走童贯,为梁山的发展争取时间,黄信左右看了看,狠狠心咬咬牙,起身道:“哥哥、小弟愿往!”
秦明是个大老粗,想不到什么东西,咧着嘴道:“兄弟,你可一定要把童贯逮回来才是啊!”
黄信心中苦笑,面上却是应了一声,俊辰细细地看着黄信,说道:“黄信兄弟,你可想好了?”
黄信心中自然是摇摆不定,但是面上却故作轻松道:“哥哥,小弟自上山以来,寸功未力,如今大战在即,自思武艺低微,帮不上什么忙,所以这容易的活还是交给小弟吧!”
“好吧!”俊辰终是点点头,“黄信兄弟,你就带着自己的本部人马,于梁山往郓州的路上埋伏,待童贯来时,务必将其擒获!”
“黄信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