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彪不用去看,光听声音就知道来人是谁,他心里很清楚,除了他自己,娄熊三人没有一人会是林冲的对手,谢德见他还在和林冲激斗,没有要走的想法,心中焦急的他,也顾不上云天彪的忌讳,直接抢入战团,伸刀奋力架住了林冲的枪,朝着云天彪又是一声大吼,“总管大人,快走啊!日后记得替老谢报仇就是!”
云天彪微微为之一怔,他从没想到会有一天要属下来救他,让平日素来高傲的他如何能够接受,只是他也知道梁山如今只露面了一个林冲,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没有露面,若是再不走,恐怕到时候就真的走不了了。
他恨恨地看了一眼林冲,青龙刀闪过一道青光,将迫上来的几名士卒砍死,朝着身后大吼一声,“都跟着本总管杀出去!”
林冲见云天彪要跑,哪里肯放,两枪逼开谢德,就要转身去追,只是谢德打定了要缠住林冲的心思,有哪里肯放他过去,才被逼退,就又黏了上去,让林冲也渐渐打出了火气,怒喝一声,“你这厮好不知进退,莫不是以为林某不敢杀人嘛!”手中枪势一变,招招进手,压的谢德一时间手忙脚乱。
以谢德的认识,以为林冲强攻上一阵,便会缓下攻势喘息一口,到那时他谢德自可以凭着身手,突围出去,只是似林冲这种高手,又哪里是他可以揣摩透的,眼见林冲攻了近五十招,还没有要减缓的趋势,让谢德心中也不禁打起鼓来,“这厮莫不是吃了什么药,怎地这般生猛,再这么下去,俺老谢岂不是要交代在这里!”想到这里,谢德心中不由跳了一下,手上也跟着乱了,林冲哪会错失这等机会,大吼一声,手中长枪自谢德双手间穿过,双臂一发力,一记横扫,将谢德扫落下马,一旁的士卒一拥而上,直接将谢德捆了起来。
谢德的落马,同时也意味着梁山大营内战斗的终结,也许还有点零星的战事,但以梁山士卒的战斗力,结束战斗只是时间问题。
张勇一边指挥士卒打扫战场,一遍驱马来到林冲身边,朝着云天彪等人逃走的方向看了一眼,有些不甘地说道:“林教头,就这么放这云天彪走了吗?”
林冲看了他一眼,沉声道:“走?他们能走到哪去?在我梁山的诸路埋伏之下,他云天彪就是肋生双翅,也休想脱身!”林冲说着,拍了拍张勇的肩膀,“张兄弟,我知你立功心切,恨不得亲手抓了云天彪,但是仗不是靠一个人能打的,功劳也不是一个人能立完的,就算这次你无法立下大功,但这仗还没有到完结的时候,你也总会有立下大功的一天,所以,还是将心放宽些吧!”
见被林冲看破心中所想,张勇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随即便面色坚毅地点了点头,“我懂了,林教头!”
林冲见他这么说了,也不在多说什么,只是朝着云天彪逃走的方向又看了一眼,不知为何,在他心中忽然升起一种莫名的危机感。
云天彪带着手下,一口气跑出了五、六里地,直到远远地可以看见景阳镇门楼上的零星灯火,这才拉住了战马,回头看着身后那些衣甲不整的士卒,心中悲戚的同时,亦是燃气了熊熊怒火,“梁山!关胜!林冲!你们都给我等着!娄熊,娄熊!”
很快,满脸烟灰色的娄熊出现在了云天彪的面前,跟在他身后的还有傅玉,云天彪看见他们二人,心中稍安,只是想到拼死殿后的谢德,心中一暗,开口道:“我们如今还剩下多少人了!”
娄熊与傅玉二人互视了一眼,两人的心中同时忐忑起来,“好像…好像…还剩下不到……一千五百人…”娄熊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太了解云天彪了,这么大的伤亡,眼前这位如果不发飙,那才真的是怪事了!
果不其然,云天彪的须发狂张起来,喘息声也是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响亮,显然到了爆发的边缘,娄熊、傅玉二人下意识地一拉战马,悄悄地离开云天彪几步,生怕被狂怒中的云天彪误伤。
只是这次却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云天彪明明到了爆发的边缘,但是却被他自己生生地按耐了下来,给娄熊、傅玉二人带来的只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声,“走吧!先进镇紧守,再图破敌!”
娄熊、傅玉二人呆了,他们万万没想到打了如此大的败仗,云天彪竟然没有发飙,居然这般轻易的揭了过去,让二人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
云天彪传下命令,半天没人应答,他扭头看去,就看见二人在那里发呆,心中好不容易按耐下去的火气有开始升腾起来,冷冷地说道:“怎么,我说的你们没有听见吗!”
二人猛然惊醒,不用云天彪再度说话,立即指挥剩下的人马,朝着景阳镇走去,只是还没有走出多远,就听见有人在身后高声狂喊,“万万不可入镇!”
心中憋了一肚子火的娄熊、傅玉听见这个声音,猛地转过头去,就见徐槐带着任森、真祥麟二人火急火燎地后面追了上来,口中兀自嚷道,“万万不可入镇!”
娄熊也好,傅玉也好,对徐槐一点好感也没有,若是旁人这么说了,或许二人还会停上一停,如今徐槐这么说了,更是激起二人的逆反心理,齐声大喝道:“休听此人胡言乱语,速速进镇!”
徐槐见二人不搭理他,顿时急了,也顾不得什么尊卑理法,大喝道:“任森、真祥麟,给我拿下这二人,待见了云总管,我自有话说!”
任森二人一向以徐槐马首是瞻,听了他的话,二人拍马舞枪,直取娄熊二人,娄熊二人大怒,“老子早就知道你们几个脑后长反骨,如今果真来抢权了,看爷爷不宰了你们!”伙同傅玉二人,绰枪纵马,迎了上去。
只是才一交手,就见一道青光闪过,四杆长枪同时被撩到了半空,“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自相残杀不成!”
徐槐见云天彪露面,连忙上前抓着他的手,急切地想要开口,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就听见一声梆响,“放箭!”跟着就见漂泊一般的箭雨自景阳镇的方向射来,剩余的人马措手不及之间,被射了个人仰马翻。
徐槐站的远,箭雨一时还射不到他,就见他长叹一声,“我紧赶慢赶,终究还是没有赶上,云兄,我们赶紧撤吧,再不走的话,被贼寇前堵后追,怕是真要全军覆没了!”
云天彪听着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心中涌起一阵无力感,只是他也是如今不容他多想,“撤,绕过景阳镇,往风云庄走!”
“走?现在才想走,只怕是晚了些吧!”云天彪刚刚指挥兵马撤退,景阳镇的门楼打开,一支兵马飞也似的杀了过来。
娄熊看了一眼飞出的兵马,忽地用力一推傅玉,朝着他吼道:“你走,快跟着总管走,这里交给俺来断后!不等傅玉反应过来,三隅铁脊矛一招,“来一百个不怕死的,跟着你娄熊爷爷杀贼!”吼罢,一马当先地迎了上去。
傅玉知道娄熊的意思,目中含泪大吼一声,“走!”跟在云天彪的身后,护着徐槐往风云庄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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