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杜壆二人出手,几乎就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娄熊、谢德,失去领头人的风云庄庄丁就像精气神被完全打散一般,顷刻间便失去了战斗力,被全部拿下,无一逃脱。
而余化龙则是随着李俊辰,朝着队伍的后方赶去,只是等了足足有半柱香的功夫,却始终不见一个人影,此时的余化龙还远没有后来康郎山三大王时的沉稳,左等右等皆不见人影,不免有些心浮气躁,偷偷瞥了俊辰,就见他正坐在马上闭目养神,心中忍不住暗暗腹诽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空在这里闭目养神!”
只是俊辰放佛能听见他的想法一般,就在他才嘀咕完,就听俊辰开口说道:“化龙,沉的住气,才能有更大的收获,不然你永远只能是一勇之夫罢了!”
余化龙顿时只觉得脸面发烧,一时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幸的是,远处传来阵阵轰隆的马蹄声,将他从尴尬中拉了出来,面色为之一肃,扭头看了一眼俊辰,“哥哥,来了!”
俊辰缓缓地睁开双眼,伸手取过傲雪梅花枪,冷冷的声音在每一个人的耳中响起,“弓弩手上前,长弓上弦,弓角仰天!”
“啊?”余化龙听到这条命令,也是一愣,他从来没有听说过以弓兵正面硬扛骑兵的战法,只是他迟疑归迟疑,梁山的军士可不会,在听到命令的那一刻起,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们也会趟过去,是以一个个张弓搭箭站在了队伍最前方。
俊辰似乎也知道余化龙的想法,只是这个时候也没有工夫去给他细细解释,只是对他说了一句,“好好看着!”便再一次大声命令道:“长弓三轮极速射!”
“太大意了!箭矢怎么可能射的这么远,这是弓弩!不是床弩啊!”余化龙只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歇斯底里一般的狂叫着,可是很快他便叫不出来了,瞪大了眼睛看着前方发生的那一幕。
就看见就数百支箭矢如同穿越了时空一般,从半空中倾泻而下,直接掉在了正在冲锋的骑兵队伍里,虽说打头的陶震霆武艺精熟,将箭矢扫拨掉老大一部分,可是那些普通的骑兵又哪有他的这般武艺,顿时被射了一个人仰马翻。
余化龙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做梦也想不到弓弩竟能射的这般之远;陶震霆也不相信,他不相信这个世间除了神臂弓,还能有这般射程的弓弩,看着自己的手下被一番弓箭射死这般多人,他直气的七窍生烟,手中的枣瓜锤猛地一震,大喝一声,“给我上,老子今天也拿这些贼寇的人头做夜壶!”
只是骑兵需要距离才能体现出冲锋的威力,可是被先前那一波箭雨的袭扰,再加上不少骑兵也为之丧命,让他们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如今听的陶震霆这一声吼,亦是口中齐齐一声吼,举起马刀便再次冲了起来。
只是陶震霆的这个命令早就在俊辰的预料之中,就见他的脸上扬起一丝冷笑,亦是冷冷地喝道:“弓弩手退,刀盾兵上前,标枪准备,三轮标枪,掷!”
当余化龙看见数百枝标枪掷向地方骑兵的那一刻,心中忽然有了一丝明悟,他猛地觉得似这般的远程打击,如果用在对西夏、契丹的战场上,也许同样能够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他越想越兴奋,直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能够飞到边塞前线,将自己所想在契丹、西夏的身上好好的验证一番时,就听得俊辰一声大喝,“所有人,拿起手中的刀剑,跟着我一起上!”
余化龙赶紧从自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就见俊辰手持傲雪梅花枪,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身后的军士见俊辰当先出马,顿时都是红了眼睛,“轰”地一声,直接掣出兵器,跟在他的身后冲了上去。
余化龙心中暗骂自己一声,哪里还顾得上那么许多,直接抽出自己的长枪,口中大声叫道:“哥哥等等我!风云庄的崽子们,你们余爷爷着就来了!”
陶震霆的骑兵或许是非常精锐,但是他们却从未遇到过眼前这般的打法,那么短的距离之下,又是全力冲刺,一时间哪里还能反应过来,被迎面而来的标枪打了个措手不及,在一片人叫马嘶声中,不计其数的骑兵就如同下饺子一般,跌落马下,摔得是筋断骨折。
若是仅仅如此倒也还算了,可是冲锋起来的骑兵,这速度又哪里能够收的住,先前倒下的那一批骑兵和战马就俨然成了天然的路障一般,将后续而来的骑兵绊倒在地,摔了个人仰马翻。
陶震霆到底心中还是有着几分底限,不全是那种冷血无情之人,见得手下兵马遭此厄运,忍不住高声叫道:“绕过去,绕过去,全都给我绕过去!”
他会绕,可俊辰不会,如是往常,俊辰也许不会对地上的伤兵动手,但是他今天着实被风云庄的手段刺激到了,也不管地上的伤兵是否呻吟,战马是否死透,直接便趟了过去,人踩马踏之下,倒在地上的伤兵和战马也都渐渐地没有生气,最终被践踏而死。
“不!”陶震霆的眼中几欲流出血来,口中兀自不甘地吼道,只是很快他便咬牙切齿地起来,“梁山,李俊辰,我跟你们拼了!”双锤一震,就欲上前拼命。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上前,耳边便响起了张应雷的声音,“陶兄,何必如此麻烦!”
“姓张的,你这是什么意思!”陶震霆听见张应雷的声音,猛地转过头来,双目赤红,满脸都是一副要将张应雷生吞活剥的样子。
“什么意思,哼哼……”张应雷冷笑两声,提起手中赤铜刘向前走了几步,“要杀这厮有何难的,待我上前缠住他,你在后面给他来上一下子,不是什么都解决了!”
陶震霆听他这么一说,便立时醒悟了过来,朝着正大杀四方的李俊辰狠狠地瞪了两眼,“那一切就仰仗张兄了!”
张应雷也不搭话,直接将战马一催,舞开手中的赤铜刘,便奔俊辰杀了过去,只是他不像这个时代大多数武将一般,都喜欢大吼大叫,而是悄无声息地靠近俊辰,铜刘亦是无声无息地朝着俊辰的脑门砸去。
余化龙加入战场的时间晚了,正自心中懊恼,冷不丁地瞥见张应雷的举动,不由得心中大怒,直接摸出一支金标,朝着张应雷掷去,“贼子敢尔!”
张应雷正沉浸在自己即将偷袭得手的兴奋中,冷不丁就觉得眼前金光一闪,凭着一名武将的直觉,他只觉得这道金光对自己有着致命的威胁,赶紧一低头,就听“嗖”的一声,金标贴着头盔便飞了过去。
“何人这般无耻,胆敢偷袭与我!”张应雷大怒,不待抬起头来,就是一声怒喝,只是没有人答应他,答应他的只有那一道疾速袭来的银光。
张应雷也算是武艺高强,在间不容发之际,总算是用铜人挡下了这一枪,只是他先机一失,俊辰又岂会放过他,枪法就如狂风暴雨一般向他卷去,让他只得疲于应付。
陶震霆在后面看了,暗暗骂了一声张应雷无能,自己却是悄悄从怀中掏出他的搏命利器,深深吸了一口气,朝着俊辰瞄准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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