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啪”、“都给老子滚出去,老子不要你们来管,tnd老子拼命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这么勤快,现在都来干什么!”曾家的大厅里传来曾魁疯狂的咆哮,就见几个侍女、下人带着医生逃命似的逃了出来。
曾魁似乎觉得他骂得还不过瘾,还追到了厅门口,指着那些侍女、下人,厉声骂了起来,“我告诉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不要以为低着头就没事了,也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背后盼着我死,今天那草寇没能宰了我,你们是不是特别失望,实话告诉你们,等老子杀退贼寇,就是你们的死期,现在都tmd赶紧给老子滚!”
要知道,纵是泥人还有三分火气,那活生生的人又岂会没有,只是在曾家兄弟的淫威之下,这些下人、侍女只能硬生生地忍受着曾魁的辱骂,在听见他说让“滚”时,他们哪里还会顾虑这个字的侮辱,掉头就跑,生怕跑得慢了还要被他抓来辱骂。
史文恭兄弟和曾涂四兄弟以及曾弄听见曾魁的咆哮,都从庄子里不同的地方跑了过来,待在厅前见到身上绑着绷带,中气十足的曾魁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曾涂快步走了上去,绕着曾魁晃了两圈,口中“啧啧”有声地摇着头,搞得曾魁赶紧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发现并无什么不妥之处,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老大,难道兄弟我什么地方有不妥吗?”
曾涂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少有的认真口气对他说道:“老四,本来以为你的伤挺重的,但是刚才听见你骂人的声音,中气还是那么的足,想必骑马舞枪对你来说,也只是小菜一碟了吧!”
曾魁下意识地点点头,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曾家五虎之一……”曾魁说着说着,脑中忽地闪过一丝明悟,抬手指着史谷恭,对曾涂急道,“老大,你不会真打算听这家伙的安排,使那个什么计吧!你听我说,那没……”
“混帐!”不等曾魁说完,曾弄就用力地顿了顿自己的拐杖,步履蹒跚地朝着曾魁走去,曾升本来还想上去搀他,不料曾弄猛地瞪了他一眼,朝着喝道:“给老夫滚开,我还没老到要你扶的地步!”吓得曾升立刻把手缩了回去。
曾弄慢慢走到曾魁面前,如鹰似隼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曾魁,看得曾魁心中直发虚,强自咽了一口口气,“老爹……”
“啪”,曾弄反手就是一记耳光,曾魁也好,曾涂四兄弟也好,都没有想到曾弄会扇曾魁耳光,唯独史文恭兄弟却依旧是老神在在,彷佛这件事没有半点关系一样。
曾弄余光瞥见曾家兄弟的样子,心中微微叹了一声,口中却是厉声喝道:“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自己学艺不精,对付个把草寇就伤成这样,难不成你还觉得你这样就是天下无敌了吗?难道你觉得靠你们哥几个就真的能打赢那梁山了吗?”
老头子这一吼,立刻把曾魁吼得一愣一愣的,站在那里直干瞪眼,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口中喃喃道:“我几时这般认为过……”
“大声点!”曾弄虽然走路需要拐杖帮忙,但是耳朵却分外的灵敏,哪怕曾魁说的如此之轻,他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我说我从来都没认为过,靠我们兄弟五个能打赢梁山草寇!”曾魁似乎特别怕曾弄,被曾弄这么一吼,立刻老老实实地照着曾弄的意思说了一遍。
“原来你还知道啊,我还以为你已经狂的连这个都不知道了”,曾弄的脸上露出一丝落寞的笑意,转身对着史谷恭行了一礼,“史先生,小老儿管教无方,倒是叫史先生笑话了!”
史谷恭连忙收起自己从不离手的折扇,朝着曾弄抱拳道:“老庄主言重了,几位公子都是人中龙凤,一时的挫折算不得什么,只要我们设计得当,打败那梁山也不是什么难事!”
“如此甚好!”曾弄微微点头,带着些许警告意味的目光在曾家五兄弟的脸上一一扫过,让五兄弟的心中为之一凛,纷纷低下头去,不敢和曾弄对视,曾弄满意地收回目光,对着史谷恭说道:“今日日间我们已然败了一阵,小四也受了伤,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做,还请史先生示下!”
史谷恭笑了笑,慢慢踱了两步,开口道:“很简单,准备好庄中最精锐的兵马,夜袭梁山大寨!”
“什么!这怎么可以?”曾家五兄弟闻言,同时失声叫了起来。
“为什么不可以?五位公子能给史某一个说法吗?”史谷恭面上带着他一贯的笑意,轻轻扇了扇自己的折扇。
“这还用说吗?”老五曾升撇了撇嘴,颇不服气地说道,“若是一般的贼寇,此法自是可行,可梁山不比一般的草寇,今日日间胜了一阵,夜间自是知道要防着我们前去袭营,如果我们就这么去了,岂不是全部要把命送在那里!”
“是啊!老五说的在理!要送死你去,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去的!”曾魁虽被曾弄压着,不敢出言讥讽,但见曾升开口,他亦忍不住出言力挺。
“哈哈……”史谷恭收起折扇,在五兄弟面前挨个点过,“真是何其愚也!”
“你……”五兄弟听了,眼中都欲要喷出火来,若不是曾弄在侧,只怕五兄弟早就扑了上去,将史谷恭撕成碎片。
史谷恭似乎也知道这话说的有些重了,轻轻地咳嗽一声,继续说道:“论计谋,我怕还真不是那梁山许贯忠的敌手,但要是论起观看山势地脉来,我若是认了第二,只怕这天下没人敢认第一,各位可还记得早些时候我让大公子等人在外设下一座大寨?”
“确有其事,老朽还记得史先生管老朽要了几百名擅长土工作业的庄丁,说是……”曾弄说着,忽然恍然大悟,看向史谷恭的目光中满是钦佩之色。
“老庄主怕是误会在下意思了!”史谷恭微微摇头,看得曾家五兄弟又是一阵不爽。
“哦?老朽如何误会了?”曾弄来了精神,奇怪地问道。
“在下最为精通山势地脉,之所以要在庄外立一寨,一则是为与本庄互为犄角,二则是为了给那梁山留下选定的安营之地,那块地方早就让我遣人挖空,全靠木桩在那里撑住,今日夜间,只要我们遣人从地道过去,将木桩全部撤掉,那么梁山营寨必然发生大规模坍塌,其营必乱,届时我们只要准备好精锐骑兵,待其乱起,便杀将进去,定然可获全胜!”史谷恭慢条斯理地说着,眼中闪动着智慧的光芒。
曾家五兄弟虽然听史谷恭说过一些对阵梁山的安排,但几时听过这般细腻的计谋,当下一个个张大了嘴巴,眼中满是惊骇之色,良久才回过神来,曾魁上前一步,对着史谷恭抱拳道:“史先生,我曾老四是粗人,不懂那些礼数,今日方知先生安排之妙,只要能打赢那梁山草寇,我曾老四全听先生安排!”
“我曾头市上下全听先生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