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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哎哟……”宋江吃了一惊,大声喝问之时已是来不及,被一团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黑影打了个正着,当即跌下马去。
“哥哥……”
“公明哥哥……”
“哥哥……”
宋江甫一落马,吴用等人立时慌了手脚,一干人全然不顾自己还在战场的现实,纷纷地跳下马去,七手八脚地将宋江从地上拉扯起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赶紧指挥弟兄们反击,”宋江才从地上起来啊哦,便是对着吴用等人声嘶力竭地吼了起来,只是配合他如今头破血流,一身尘土的样子,让吴用等人是想笑又不敢笑,只得是一个个扭转身去,对着身遭的士卒发号施令起来。
只是到了这个时候,指挥士卒作战已然是一件可有可无的事情,唐军众将以石宝、高玉、袁朗、邓元觉等人为箭头,唐王李俊辰率军跟进,很容易便是在宋军中撕开一道道口子,刀枪斧钺等诸般兵器之下,杀得宋军是血流成河,溃退不已。
童贯瞧见眼前这一幕,也是不禁目眦俱裂,又是接连砍翻身边好些溃退下来的士卒,口中不止一遍地咆哮着,“不准退,都给本太尉上,有敢后退者,杀无赦!”
可是不管他童贯怎样砍杀,怎样咆哮,宋军的溃退已然是不可更改的事实,童贯的心腹谢义、娄彪奋力挤到童贯的身边,异常急切地对着童贯喝道;“太尉,反贼如今得一时之势,我军当速速避之,留下有用之身,以待反击之用啊!”
“是啊!太尉,咱们赶紧避一避吧,等咱们的后续兵马到了,一定能找回场子!”
娄彪的话,算是说到了童贯的心坎里,让他在瞬间冷静了下来,看了眼在宋兵中往来冲杀,全然没有一合之敌的李俊辰,“反贼,你们给本太尉等着,不让你们后悔来到这个世上,本太尉誓不为人!”童贯狠狠地扔下一句话,也不管谢义、娄彪,扭身就走。
主事的一走,宋军仅剩的那一点战意也烟消云散,大批大批的扭头就跑,莫说是谢义、娄彪了,便是鏖战中的丘岳、周昂等人,也是纷纷虚晃一招,逼开林冲、卢俊义等将,转身就跑。
尽管宋军兵败如山倒,但它在数量上的优势,让李俊辰等人的心中也是颇有忌讳,追出了三、四里地,便是打起得胜鼓,收兵回营。
童贯收拾兵马,细一点数,险些没有气晕过去,瓦桥关外一战,宋军死伤几近十万人,其中大部分还是因为自己人相互踩踏致死,恨恨地、不着痕迹地瞪了一眼蔡攸,心中着实将蔡攸的祖宗八代骂了一个遍,有心立刻抽刀将蔡攸砍成肉酱,但想到蔡攸身后之人,即便是怒火中烧的童贯,也只能是悻悻作罢。
但有气不撒,绝对不是童贯的做派,眼珠子微微一转,便是指着跪在那里的丘岳、周昂等人骂了起来,“丘岳!周昂!颜树德!你们几个也都是沙场宿将,怎地也是如此不知进退,明知那反贼素来便是好勇斗狠,喜欢瑕疵必报,却还要行那屠城之事,如今为了你们几个的一时之快,累的我平白损失十万大军,你们说,却是该当何罪!”
蔡攸这个人别的本事没有,唯独听音辨话的本事已然是练的炉火纯青,尽管此刻的他还没有安全从千军万马的追杀中缓过神来,但还是忍不住朝着童贯叫了起来,“童太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合着本少保在临县杀了几个反贼还是杀错了不成,以你的意思来说,本少保就应该由着反贼的性子,将本少保的爱姬,甚至是本少保的脑袋全部都取走不成!”
童贯本就在气头上,再被蔡攸这般一激,立时便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一张白脸涨得通红,看向蔡攸的目光中满是凶光,猛地一下自身旁的护卫腰间抽出刀来,朝着蔡攸就砍,“老子砍了你!”
童贯虽然能领军打仗,但是身手却稀松平常,以蔡攸护卫之能,自是不会让童贯砍到蔡攸,可是以他们的地位,也是绝计不敢和童贯动刀,要知道那些跪在地上,被童贯骂成孙子的将领,无一例外的都是童贯的人,随便来一个都能把他们全部撕成碎片。
百无选择之下,一护卫只能是选择用自己的身子去挡,血光迸现之下,钢刀立时在那护卫身上砍开老大的豁口,“童贯,你好大的狗胆,尽然连本少保的护卫都敢伤,来人啊,给我拿下这个逆贼,本少保今日便要替皇上整肃朝纲,诛除逆贼!”
“我看谁敢!”莫说童贯是双眼一瞪,手中滴血的钢刀也是指着蔡攸的方向,就是丘岳、周昂等将也是自地上爬了起来,脸上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哎哟,这是在干什么啊,咱们可千万不能干出这等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来!”就在两边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几乎到了一触而发的地步的时候,宋江那悲天悯人的声音又是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了出来,跟着他那黑矮的身子也是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只是在众多高大战将的映衬下,宋江的身形显得格外的滑稽可笑。
不过宋江本身可没有这样的觉悟,自己奋力地挤到童贯跟前,拉着童贯手臂的同时,也是叫吴用、魏辅梁去劝解蔡攸,“童太尉,如今咱们的首要敌人可是那瓦桥关中的反贼,如果咱们在这里闹出些什么事情来,最高兴的一定会是这些反贼,万一……在下说的是万一,万一因为咱们闹出些什么来,被这些反贼抓住了空子,从而再次铩羽而归,到时候只怕在皇上面前没法交代吧……”
宋江一提到“赵佶”,让童贯、蔡攸同时心中一凛,要知道他们都是赵佶的近臣,对赵佶的心思知道得可是一清二楚,如果让赵佶知道是因为他俩的原因使得再一次兵败,那这结果……他二人顿时觉得后背凉飕飕的,止不住的冷汗也是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绝不能在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二人的脑海中同时闪过这样的一个念头,彼此间也是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童贯收起了滴血的钢刀,蔡攸也是命人将受伤的护卫扶下去包扎,一切的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过一般,但是童贯他们却知道,他们必须要拿下瓦桥关,不然适才所想的一切就会真的成为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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