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她出国留学,就是不想牵连她,不想她知道……”秦离继续道。
“但是,这么大的事,你瞒得了她几天也许几个月,但不可能永远瞒着她的。”尤梦语重心长,“秦离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下药害任舟准的事有多危险,你肯定比任何人都清楚。”
即使明知风险巨大,还要铤而走险,甚至连把秦小雅送出国不连累她的情况都提前规划好了,可想而知,下药害任舟准的事,秦离是谋划了多久了……
“我刚上大学的时候,有一个中年男人找到我,说她的妹妹病危了,想在临死前,见见我和小雅。他说她妹妹,是我和小雅的亲生母亲。”秦离平静地开口。
尤梦一怔,屏息凝神,静静地听他道来。
“我7岁时,小雅才1岁,我母亲和我父亲离了婚。他们离婚的当晚,我们被我父亲赶出了家门,就遭遇了车祸。但是我们命大,虽然伤得重,却一个都没死。可是,我母亲醒来后,就疯了。
我当时是真的被这些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以至于有一个面色很冷、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问我是谁,我们为什么出车祸时,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答不上来。男人反而很满意,跟医生说我父亲出车祸也死了,亲戚们自身难保,只能送我和小雅去孤儿院。于是当晚,我和小雅就被送去了贤爱儿童福利院。
在福利院里待了几天,我才渐渐的回过神来,意识到把我们送来福利院的男人,就是我父亲身边的人。我当时虽然不太懂事情是怎么回事,但也能本能的意识到,还是继续装什么都不记得了比较安全。我这样一装,就是二十几年……”
秦离顿了会,继续道,“长大了后,我总会想,我们那晚出车祸,是不是和我父亲有关。我父亲的本意应该是想让我们死的,但既然我母亲已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小雅又小,更是什么都不懂了,我们才捡回了一条命。
这个猜想,直到我跟随来大学找我的中年男人,去见了我母亲后,才证实我猜的不假。
再次见到我母亲时,我母亲已经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样了,身体干的像没有一点水分,但她目光清明,思路清晰,根本没有疯的半点迹象。
我母亲看到我,拉着我的手就哭,因为病的太重,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了。她说她对不起我和小雅,当年她装疯、不和我们相认,实在是被逼无奈。她怕不这样,我和小雅会连命都没有了。她不奢求我们的原谅,就只是想在她断气前,见我们最后一面,确定我们还活的好好的,她就安心了。”
房间里的空气变得凝重了起来。虽然早知道事情背后的缘由肯定不简单,但当真的听到时,尤梦还是觉得心情无比沉重。
“小雅应该没去见过她吧。”尤梦道。
若是秦小雅去见过了她妈妈,肯定会跟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