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遥拉着七师兄一路小跑,看着近在眼前的竹林小筑,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竟一口气跑到了这,就连她身后那个瘫在地上累上气不接下气的七师兄,也对她十分佩服。
“小师妹......”他大口喘气,“有什么话......”大口喘气,“你现在能说了吧......”不停地喘气。
迟遥虽然累,但是看到七师兄那狼狈的样,体力瞬间恢复,精神格外爽,道:“七师兄,看来你比我要缺乏锻炼啊!”
七师兄不满地瞪了迟遥一眼,忙爬起来打去身上的薄土,不屑道:“我要是像你一睡睡三年,我也能一口气爬上后山!”
谁知迟遥笑得更大声了,“七师兄啊!七师兄,我看你不仅是体力不支,脑力也不行了吧,我不是睡了五年,何来三年之说?”紧接着又是一顿嘲笑。
“我......”七师兄动了动唇,欲言又止。
迟遥瞧他是百口莫辩,笑得更加猖狂,两人的关系瞬间拉近了许多。
她拍了拍七师兄胸脯,安慰道:“好了好了,七师兄,我找你还有事呢,咱们进去再说。”
七师兄被迟遥不情愿地拉进了竹林小筑,他看了眼天色,急忙道:“好了,小师妹,天色不早了,你有事快说!”
迟遥只当他是因为被她当面嘲笑的脸面无光,而在找理由离开,她正了正色,让七师兄在院落里坐下来,道:“七师兄我是有些正经事要问你。”
“正经事?”七师兄笑了,道:“你还有正经事?”
迟遥不禁在心里鄙夷,从前的迟遥该是多顽劣,就连最不正经的七师兄都这样说她。
“那个,七师兄,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要不你先喝口水?”说完她亲自倒了杯水放在七师兄面前,道:“七师兄,喝水。”
看到小师妹殷勤的模样,七师兄不忍心拒绝,拿起水杯猛喝了一口,爽快地擦去嘴角的水渍,道:“你问吧,除了不能说的,我一定都告诉你。”
迟遥笑得灿烂,让坐在对面的七师兄不忍看她,道:“小师妹,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保证,能说的我一定说好吧。”
迟遥心想,她这刚醒好不容易找到个能说的上话、脾气相投的人,总不能就因几个问题就把人吓跑吧。
掂量许久,觉得还是慢火煮比较合适。
她大手一挥,思索道:“行吧。”
对面的人倏然松了一口气。
“小师妹,你问!”七师兄稍作缓和,又给自己添了杯水。
“七师兄,今天去清华殿师兄是不是少了两个?我不是小九吗?”
七师兄一听小师妹问这个问题,瞬间轻松不少,拿捏着师傅的腔调,引来迟遥一顿大笑,“今日没来的是大师兄和八师妹,他们二人在你醒来前一天下了山。”
迟遥一听乐了,道:“可是山下有什么要咱们锄强扶弱的事?”
七师兄睨了迟遥一眼,笑道:“你是不是话本子看多了?他们二人是家中有事。”
“哦。”迟遥冷不丁被破了一盆冷水,不悦,道:“我这不是失忆了么。”
七师兄反倒乐了,道:“你家失忆还能记得话本子?”
迟遥不服,“这话本子不是你说的?”
七师兄顿了顿,笑着道:“那倒也是,行,你还有什么问题?”
迟遥窃喜,看来他是上钩了,忙殷勤的又给他倒了杯水,“七师兄,今日听师傅说禁山之事,难道这后山里有要不得的宝贝或者囚禁着被封印的大魔兽?”
七师兄一听反倒是乐了,“小师妹啊小师妹,你还真是劣性不改,即便是失忆了,这好奇心还一如从前。”
迟遥一听,讪讪而笑,忙凑近七师兄,道:“这么说来,后山真的有什么?”
七师兄思考了一会,道:“其实我也不清楚,据说后山封印了一件了不起的大宝贝,好像还是远古上神的灵器,只是这灵器认祖,在这位上神羽化后便自我封印,任何人都无法开启,无奈之下就被哪位不知名的上神放在灵力充裕的青城后山。”
迟遥有些疑惑了,“既然是宝贝,又不能用,把它放着便好,为何还要加固封印呢?”
七师兄一脸得瑟地看着迟遥,道:“这你还问对人了。”
迟遥一听笑得更加殷切,又给七师兄添了杯水,她真恨不得此时给他倒的是酒,这样就能有问必答了。
七师兄满足地拿起迟遥给倒的水,刚喝一口,便被从天而降的二师姐吓的正着,“咳咳咳......二,二,二师姐,你怎么在这?”
二师姐收起佩剑,冷眼扫过二人,将目光放在七师弟喝了一半的水中,严肃,道:“七师弟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你忘了师傅交代你的事?”
“哎呦,你瞧我。”七师兄猛拍一下自己的脑袋,像忘记了什么大事匆忙地站起,不顾迟遥询问,便着急告辞,“小师妹,咱有机会再聊,我先走了啊。”
说完跌跌创创地御剑离开。
“哎,七师兄!”迟遥苦逼的在院落里呼喊着,她这刚问出苗头,就被旁边的这个人打断,她很不满地瞪了二师姐一眼。
二师姐面无表情地走向她,从身后取出食盒放在石桌上,话不多说转身离开。
从二师姐来到离开,短短数十秒,就像是做梦一般。
迟遥看着食盒里的美味佳肴味同嚼蜡,自己好不容易能有个头绪了又被生生打断。
看来有些事还要自己亲自出马才行。
迟遥快速解决饭菜,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她醒来时是在后山,那么后山就一定有着与她身份有关的东西。
看来今晚她又要再犯一次门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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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大地被黑暗笼罩,戌时的钟声敲响,打破了青城山的万籁寂静。
窝在房间内等待变身的迟遥,戌时钟声一过,她便感全身一热,周身散发出微弱的银光,一眨眼的功夫,她竟从亭亭玉立的少女变成了一只银狐。
迟遥略有些不习惯地看着浑身是毛的自己,站在原地,盯着身边掉落的粉色道袍,以及师傅再三叮嘱她按时吃的丹药瓶发呆。
她试着伸爪子将衣衫拿起,可是试了一下,有些困难,她将目光转移到白瓷瓶,再尝试拿起,又一次失败。
算了,索性就将它们放在地上。
迟遥摇晃着尾巴,盯着地上的丹药瓶微微发呆,脑海里倏然灵光乍现,她突然意识到为什么五年前师傅要在戌时禁止大家进入后山。
“难道师傅也知道了这事?”吃药疑惑地小声嘟囔了一句,悄悄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