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众师兄离开,迟遥有些郁闷,为什么每次开完会都要把她单独留下来。
可以想到平日里师傅对她的嘱托,又瞬间来了劲,万一师傅又给她什么秘籍呢?
迟遥窃喜,刚想靠近师傅询问,便看到坐在上座久不说话的洛封尘,此时他正慵懒的坐在上座,手中把玩着他的宝贝玉佩,颔首垂眉似在思考什么。
她寻思了半响,还是站在原地。
“师傅,您把我留下来又有什么事?”
虚陵真人瞧了迟遥一眼,神色变得异常认真,语重心长道:“这次的誉青会你不必参加。”
迟遥眉心一顿,忙看向师傅,“师傅,为何?”
虚陵真人向洛封尘看去,看他依旧拿着手中的玉佩不语,只含糊说道:“其中的缘由,为师不能与你细说,但是,这次的誉青会你不能参加,为师不是跟你说笑,平日里为师什么事都可依着你,这件事,你必须听为师的。”
“可是师傅……”迟遥欲言又止,她原本并不在意这次誉青会,参不参加与她更无什么关系,一项懒散惯了的她不参加也无妨,可是这次被师傅单独留下,并且是郑重其事的说不让她参加,她总感觉这事没有那么简单。
她望向洛封尘,那个人依旧是淡淡然的样子,“师叔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洛封尘颔首低眉,目光若有似无的扫在她粉色棉衣上,道:“你听你师傅的便好。”
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迟遥不知道她为什么还要特意求证冷面师叔。
“是,弟子明白,若师傅没有别的事,弟子就先退下了。”
临走前她又看了洛封尘一眼,瞧着他一副不在意处身世外的样子,莫名的来气,他不让她做的事,她偏要去做。
————
阳春三月,青城山山门大开,一向清静自在的清虚派开始忙碌起来。
初一一早天还未亮,各弟子便在师傅的带领下将清虚派上上下下打扫了个便。
距离誉青会还有十日,但参加誉青会的众仙门携带弟子早就风尘仆仆地赶来。
清华殿外难得的热闹非凡,众师兄师姐们忙着招待客人,也只有窝在竹心小筑内的迟遥一个人闲的慌。
听着山下的钟声敲响,她一个人晃晃悠悠的来到清华殿,看着忙忙碌碌的师兄师姐们,自己却丝毫没有想帮忙的打算。
她一个人在清华殿角落的一棵大树下,找了一个舒服的地,盘腿而坐,吃瓜。
誉青会是各个修仙门派极为重视的一次友好交流的盛会,说白了就是各门派互相切磋看谁厉害。
它每二十年举行一次,一般都会选在春暖花开的三月,由五大修仙门派轮流坐庄,每举行完一次都会由这次举办此次的掌门抽签,决定下一次举办的门派。
迟遥坐在树下,望着望来的人群,不时动起了歪脑筋。
她弄了一些小法术羁绊住正在打扫的小师侄们,看到他们一脸懵逼的瞧着手上的大扫帚莫名的飞起来,看着他们手中的抹布脱离他们的手朝他们脸上扑去,那滑稽的动作,让她捧腹大笑。
最为乐呵的事是他们明明知道罪魁祸首是她,也只能强忍着吃瘪。
“我说是谁呢,放眼望去整个青城山也就只有你一个闲人。”
一阵阴阳怪气的调调传入迟遥耳边,她瞧着出现在她身旁的青衣男子,拂袖将她地法术撤去,却也不生气,只挑眉道:“六师兄不也很清闲,在一旁看了我许久了吧。”
六师兄今日没有化妆,这倒是让迟遥有些意外,她盯着他瞅了一眼,未施粉黛的六师兄倒也很中看。
“我只不过是过来提醒你,待会五大门派就回到了,你在这就不怕师傅责罚?”
迟遥的视线落在六师兄腰间的那枚粉花,眉目不由得轻挑,“我不知道你还有这好心。”
自从两人一起被洛封尘责罚在后山捉鸡后,六师兄对迟遥的态度更是让人捉摸不透,时好时坏,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明明表面上是一副看好戏的口吻,但是若她真有事,他还会过来提醒。
这男人真是复杂。
“好心?我不过是怕你将我们清虚弄得乌烟瘴气,丢了我们清虚的人。”
迟遥拍拍屁股坐起,这句话倒是真的,她从不怀疑六师兄对清虚的重视。
“罢了罢了,我就不在这碍你的眼了,走了。”
迟遥刚走了两步,便看到三师兄引领着一群身着碧绿色长衫人从他们正前方走过,向清华殿走去。
出于对这群人的好奇,迟遥又退了回来,她身旁的六师兄再见到这群人时,怔怔的站在原地。
与三师兄一同走在最前方的,是一个年龄同他们差不多的青年男子,男子灰衣白衫,手持韧剑,气宇轩昂,不时跟他身旁的三师兄说些什么。
他身后是二十几个同他穿着相同的小哥,各个精神抖擞,气度不凡,二十多个小哥后面便是一群她数都数不过来的身着碧色长衫,白色腰束的弟子们。目测看来,这没有一千也得五百。
看着这浩浩荡荡的队伍,迟遥不由得摇头拙舌,“人比人气死人,这是来参加誉青会的吗?这明摆着是从人数上宣誓主权的!”
迟遥一声嘀咕将站在一旁微微愣神的六师兄拉了回来,他抬眉向那群人望去,眼眸中是从未有过的恍惚。
“六师兄,我问你,这是那家门派?”迟遥光忙着看戏,并没有留意到六师兄的异样。
“括苍派。”六师兄幽幽道来,目光紧盯着走在最前方的那个灰衣男子。
“括苍派!”迟遥惊讶道。
六师兄将目光收回,看向迟遥,“怎么?你看起来很惊讶,认识这里的人?”
“认识!”岂止是认识,简直有深仇大恨!
六师兄顿了顿,脸色稍稍有些难看,道:“你抓紧回到竹心小筑,若没有事不要乱跑,各个门派会陆续过来,你若是惹了事,后果自己知道。”
看着六师兄阴着脸离开,迟遥感到莫名其妙,“我可没有招惹你吧,还是说……”
她转身向那队伍看去,若有所思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