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师兄,你说血池,你可知道这血池是什么?”
顾迟越看着迟遥故意敛去脸上的忧心,回道:“顾名思义就是血的池子。”
迟遥望着不远处的瀑布,低声念叨:“血的池子,所以你刚才的慌张是因为这个瀑布的水也是血吗?”
六师兄将冰魄幻化出来紧握在手里。
“二师弟,将你知道的都说清楚,不必再隐瞒。”
顾迟越犹豫半响,仔细将那日见到和听到的事说了详细。
严宗派的人早已和魔教人勾结,那晚上他们会出现在后山不过就是寻找青城后山的那片禁地,血池也就是禁地里的东西。
顾迟越没见过,只听他们依稀说这血池了藏了一样宝贝,这宝贝并绝非大家传言的那样是神秘上神的灵气,而是震慑四方,收纳一切妖魔鬼怪的炼妖壶——九黎壶。
顾迟越说到这,六师兄意味深长地看了迟遥一眼,继续听顾迟越叙述。
那晚他跟着他们三人偷偷的青城后山寻找,因为怕被发现,他只能躲在远处,不过好在他们三个无功而返,否则第二日清虚也不会正常举行誉青会。
但是在他们离开的时候他们都说到了秘境说到了损魔鞭。
“所以他们此次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这损魔鞭。”六师兄会想起在这湖外那些人着急找的东西,倒也不难推测。
“正是,他们说明日去秘境他们势在必得。”
“他们知道损魔鞭在湖里,但是他们并不知道这湖还有湖中湖。还有这圣慌岛。”六师兄缓缓道来。
“是,他们不知。”
“那你现在可以说这血池什么意思了,师傅他老人家一定被你烦的食不下咽吧?”
顾迟越难得像个大男孩,被说中了心思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呵呵……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顾师兄,你快说。”迟遥站在一旁也有些心急。
“师傅说这血池是青丘狐族的圣物,只有青丘狐族的族帝和几个长老得知如何运用和生成此物。”
顾迟越顿了顿继续道:“血池外观如血,可随着炼化人的灵力修为分解。每个狐族的领袖都是在继任狐帝当天被上一任狐帝亲自传授,此血池亦如像是个保护屏障,可以保护血池内的一切事物,若是想要得到血池内的东西必须有炼化此血池的主人的血。”
“那要是没有呢?还能拿到吗?”
迟遥想起了青城山禁地的那个血池,当时她是有贫血的症状,但是她并没有拿走任何东西啊?
“除非那个人将自己全身的血注入血池,让血池认它为主人,否则不会有机会。如今青丘没落,唯一知道此血池的人早在三万年前陨落,现今留下来的血池可能都出自哪位上神。”
“若是按照这个推算,那位上神在陨落前来过清虚,来过秘境,所以青城后山的血池以及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十有八九就是这位上神留下的。”六师兄猜想。
“那二师姐知道血池吗?她不是青丘的?”
六师兄连忙打断迟遥,“现在不是讨论二师姐的事,是我们现在该如何去做。”
他们来到这个地方本就是误打误撞,即使上古神奇损魔鞭真的在这,他们并没有野心将它取出,更何况眼前的这个瀑布,这怎么可能是他们三个人就能战胜的了的。
六师兄陷入沉思,顾迟越只想着快速离开这个地方,相反,只有迟遥还惦念着她在洞中看到的那些花,如果是那位上神留下的,怎么会没有那花?难道?
迟遥被映入脑海的想法惊住,她鬼使神差的向悬崖边走去。
六师兄和顾迟越看到迟遥惊慌的将人拉了回来,“小师妹,你疯了!”
“没有,我只想看看这组池,你们说这瀑布的下面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血池?”
六师兄和顾迟越互看一眼,这答案显而易见,能让这瀑布的水变成红色的除了血池他们想不到别的方法。
迟遥见两位不加阻拦,打着胆子向悬崖边走去,一步,两步,三步……
每走一步迟遥都感觉身体像被无形的力量压着一般。
悬崖就在脚下,六师兄和顾迟越也来到了她的身旁。
“真的是血池。”顾迟越在一旁惊叫道。“可是它周围是什么?花吗?”
迟遥看着悬崖下的一切,惊慌的后腿了两步,六师兄察觉迟遥的异样,在身后扶住她,“小师妹你怎么了?”
迟遥的脸色变的傻白,不知是她心里作用还是本就使然,她突然感觉曾经在禁地出现的痛苦顷刻间袭来。
很不巧,就在三人站在悬崖边上时,严宗派的弟子不知何时竟来到了他们身后。
“我说怎么找不到你们的尸体,敢情真跑这来了。”
迟遥三人转身,正对上严宗派染束笑的阴森的面庞。
“染束,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顾迟越将霜离请出,护在迟遥身旁。
“你管我们怎么找到的?我倒是很好奇你们是怎么来的,哦对了,有没有找到什么东西?”
说话间,迟遥他们被严宗派弟子团团围住,这些人当中似乎又多了些生疏的面孔,而居月的几个女弟子也在其中。
至始至终迟遥都没见到严宗派的二弟子和林屋派的弟子。
这应该算是好事吗?
“染束,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冷言瞧他,脸上难以掩饰的愤怒。他自小父母双亡,这些都是败魔族之人所赐,而现在严宗派的人竟然与魔族的人苟合,他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顾迟越,我看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我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
“你什么意思?”顾迟越问道。
“那晚是你吧?”染束走近顾迟越附耳对他轻声说道。“对了,我们还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去问你的师傅极玄真人我们也不会这么快找到这个地方。”
“你!”顾迟越被气的憋红了脸,“你胡说,我从来没有问我师父损魔鞭在哪。”他大声吼道。
“当然,但是我们用过血池找到了这里。”
“你……”
六师兄连忙拉住气的浑身发抖的顾迟越,告诉他不必放在心上,这些人既然能找到这里一定事先做足了功课,他何苦自责。
迟遥脑子是懵的,自从刚才在悬崖边看到瀑布下面的血池时,她的浑身上下对这个地方充满着排斥。
这一次六师兄他们并没有反抗,直接被严宗派弟子带到了血池旁,他们要看看这些人到底如何将那损魔鞭取出。
“小师妹,小师妹……”
六师兄看到迟遥的脸色不是很好,好心询问。
迟遥却沉静在过去的恐惧里,难以自拔。
她突然感觉呼吸困难,浑身上下如针扎般的疼痛,不知为何,她眼前突然闪现另一番景象,在这个景象里,她身穿着红衣站在这瀑布之上,那双狐眼满目苍凉。
那瀑布并非是眼前的红色,瀑布清澈无比,落入池底卷起无数水花。
她右手持着一条再普通不过的鞭子,鞭子的把手上拴着一个很熟悉的玉佩。
玉佩?迟遥瞪大双眼想要看清楚那玉佩的模样,可就在这时,六师兄的声音传入耳边,她猛地惊醒。
她努力摇了摇头,本以为她刚才是因为太过害怕脑海里浮现的应激反应,可不想在她休息片刻过后,方才的一幕再次出现。
而这一次更像是刚才画面的延续,她紧闭双眸,手握鞭子。口中不知默念了什么口诀,这鞭子突然从她的手中脱离,迅速向瀑布的下方跑去,在悬崖边的位置停下。
瀑布的水在此时逆流,自下而上向着她飞去,在她的周围停下并且围绕在她的身旁。
她没有睁眼,一直在念叨着什么,瀑布的水被抽离露出后面的石面,站在瀑布顶端的她带着围绕在她身旁的水流渐渐下移来到悬崖边。
她面对着石面轻轻抬起一只手,围绕在她身旁的水流一时间全部冲击在石面上,不久一个仿若天然的洞窟出现在她的眼前。洞窟圆润,洞窟上掉落的石头直接掉落在瀑布下面。
在底部引起巨响,她轻轻收回手,水流再次环绕在她的身旁,看着眼前的洞窟,很满意的笑了笑,将飘到她面前的鞭子轻轻一推,鞭子被推进了那个石窟,紧接着就是最为惊恐的一面。
她的手中幻化出一只匕首,匕首锋利无比,她手握匕首穿刺在自己的胸口处。
胸腔内传来的阵阵刺痛,血液渗透她的红衣。
她突然明白她为什么会穿红色的衣服了。
画面中的她并没有止血,而是让血放肆地流出,她忍着剧痛默念着口诀,胸口处的血液突然飞起于她周身的水流合二为一。
逐渐水流被血色浸染,血色的水流外围,围绕着淡淡的红光。
她微微闭眼双手合十,双手自身前看看化开,血色水流顺着她的指尖再一次回到了瀑布,瀑布变回了原来的样子,流水自上而下,只是这一次它变成了血红。而方才的那个石窟被禁藏在这血色瀑布之内。
她立在瀑布之间,胸口处的伤口快速愈合,如果不是衣服上那淡淡的血渍,迟遥都以为一切都是幻像。
她突然冲向瀑布的下方扑去,双脚落地,站在瀑布三丈之外轻拂衣袖,顷刻间,她的周围开满了白色花瓣的花,这花亦如迟遥在洞中看到的那样美好,只是它是白色。
画面中的她蹲在白花旁,取出匕首在手掌上轻轻一划,一道深深的伤口映入眼帘,那伤口触目惊心。
血液顺着手掌下滑滴在下方的白色花瓣上。口诀再次响起血液从掌心飞出滴滴落在花上,她的脸色变得苍白。直至这里所有的花瓣都尽染成了血色才收手……
“六师兄……”她努力地深呼吸让自己的大脑保持清醒。
“小师妹你怎么了?”六师兄将声音压得很低,他们此时被严宗派的弟子带到了那些红色的花丛前。
迟遥望着那片血红血红的花海,脸色越发的苍白,浑身不舒服的她整个人靠在六师兄身上,眼线浮现的虚幻画面,她不知当说不当说。
“六师兄,我只是有些难受。”
六师兄痛苦抱着她忧色尽显。
此时站在血色花海旁的严宗派弟子,正尝试着努力穿过这片花海。
可无论他们怎样迈出步子,脚下都犹万针扎的那般疼痛。染束让众人退后,“一群没用的东西,走着不行难道不会停飞的?御剑飞行,快!”
染束的一声令下,所有的弟子均寄起长剑一同穿过花丛,可是令大家没想到的是,刚刚踏上长剑的他们仿佛失去平衡一般,接二连三的从长剑上掉落下来。
迟遥在一旁看的窃喜,六师兄则说出了一个大实话,“小师妹你有没有感觉眼前的景象很是熟悉?”
迟遥暂时忘记了身上的痛苦,用她那煞白的脸庞对着六师兄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怎样,我就是不会御剑。”
顾迟越在一旁很是惊讶,“你真的不会?”在他看来迟遥的修为应该很高啊。
“呵呵……”迟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真的,我真的不会。”
六师兄洋洋得意笑了笑。
短暂的欢乐让迟遥舒服许多,可是看着在她面前一遍又一遍尝试御剑飞行的那群家伙们,她有开始了沉思,看来想要穿越这花丛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严宗派弟子反复地尝试着几次,终于放弃。染束脸色铁青,站在弟子中间气的破口大骂。
居月派的几个女弟子站在最外围,仿佛置身事外。
过了许久,在他们讨论之后,染束突然向迟遥他们走来,嘴角依旧是邪邪的笑。
“你们三个去。”染束将顾迟越和六师兄的长剑还给他们,“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最好给我穿过去,否则,你们就等着血祭这些花吧。”
染束无意间的一句话被严宗派一个机灵的弟子听了进去,“大师兄,我有一个大胆的提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染束看了师弟一眼,厉色道:“说!”
“血祭,大师兄刚才说血迹,既然这花重在血池旁,是不是也可以用血迹?”
染束若有所思,抬眉向迟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