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松抓紧了肩上的包裹,绕过村民就往家里走去。
这热闹散了场,大家也就散开各干各的事情去了。
阿秀早就急不可耐的要出去玩了,再次晃动着苏婳的手,“走,走。”
“好,咱们走。”
这些日子下来,苏婉已经熟悉了去自家地的路线了,苏婳就让她走在最前面,她走慢一些都没事,反正一群人出来也不赶时间,就是出来玩。
秋高气爽,比夏季的时候日头小很多,风也带着凉爽。
大家走在田间小路上,悠闲自得。
苏婳走在第二位,阿秀走在苏婳身后。
这样苏婳才能将阿秀和婉儿隔开,免得阿秀又忍不住去抱苏婉,这样会导致功亏一篑。
封璟则是走在最后面,他背着背篓,里面是食物、还有雨伞等东西。
至于艾嬷嬷,她就不方便出来了,自然不能参与大家出门的活动。
“发芽,发芽了,阿姐。”
走进了自家土地附近,苏婉眼神不错,很远就看到了地里破土而出的幼苗,小跑两步,因为地不平,她一下子就摔在了地里,但她没有哭,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惊奇的指着笋尖一样的紫红色甘蔗苗,上面还有两片绿油油的叶子。
“等它长大了,就是好吃的甘蔗,甜甜的,想吃么?”
“想!”趴在地上的苏婉点点头。
后面跟过来的阿秀也蹲下来,十分担心自己踩到了甘蔗苗的模样,回答道,“想,甘蔗好吃的。”
苏婳回头看着阿秀,她万分有兴趣的盯着甘蔗苗,似乎并没注意刚才自己说了什么。
但这句话,意义可大了。
她以前说的话大部分没有什么意义,和以前的记忆也没关系。
但最近阿秀说的话,能证明她的大脑真的在慢慢修复,她的回忆在慢慢浮现吧。
她说甘蔗好吃,证明她以前吃过甘蔗,她记得甘蔗好吃。
苏强家里没有种植过甘蔗,苏婳有记忆以来,也没看到过苏强给家里买甘蔗吃的事情。
那么,很有可能是阿秀失去记忆之前吃过甘蔗。
当然,也可能是苏婳还在襁褓里的时候,苏强给阿秀买过甘蔗。
但不管怎么样,阿秀已经能潜意识的说出来一些过去的事情。
这是很好的现象。
苏婳为了让阿秀开心一点,说道,“娘,到时候你想吃多少甘蔗,随便吃。”
苏婉在一旁兴致勃勃的争取,“我也要,我也要。”
“恩,婉儿想要吃甘蔗的话,就不能挑食。”
苏婉嘟着嘴,“我,我没有挑食。”
“当姐姐没看到么,你最近不爱吃蔬菜,不爱吃米饭哦,这样的话,你的牙齿就长不好,到时候就啃不动甘蔗了,以后好多好多美食都需要健康的牙齿才咬得动哦,你这样挑食,以后就和村里刘婆婆一样,一张嘴就只有几颗牙,说话都漏风,只能吃稀饭。”
“我吃,我吃,不挑食了。”想起刘婆婆的没有牙齿的模样,苏婉急得快哭起来了。
“恩,我家婉儿真乖,好了,看了甘蔗了,我们继续往目的地出发。”
全程,苏婳提都没有提苏婉摔倒了的事情,也没说抱她起来,她自己一开始是惊讶于甘蔗发芽忘记了疼,后面看到苏婳他们要走,她自己就爬起来主动跟上去了。
慢悠悠的一行人,终于到了林子外围,找了一棵能遮挡太阳的大树下,封璟熟练的放下背篼,将里面的毯子、零食等物件,一一摆放了出来。
大家就坐在毯子里,开始吃东西,享受大自然。
封璟警惕的看着林子,担心会有野兽出来,他不太懂为什么苏婳会喜欢在这样的地方带着家人来游玩。
或许,是艺高人胆大吧。
在苏婳一家人亲近大自然的时候,程松在河边洗衣服的吴芹叫回了屋子。
“儿啊,有什么话不能在河边说的?反正周围也没人。”
吴芹看到程松须尾俱全的回到家,心里那块石头可算是落地了,但又害怕那话是苏婳诓她的,为的是耽误她儿子的前程。
“你这回来,没有得罪县令大人吧?经略和郭巧怎么没有回来?”
“娘,你问这么多做什么,我这不是就要告诉你了么,你先别打断我,我先给你说个事儿。”
“好,你说。”程松这不耐烦的模样,吴芹就知道事情不简单了。
“这次回来,是上官大人派我回来的,经略也跟着上官少爷去颂阳书院念书去了。”
“什么,真的么?经略也进颂阳书院了,上天保佑,我就说嘛,我家经略最聪明了,没可能程经锐那傻子能进,我家经略进不了的。”吴芹双手合十,谢天谢地的作揖。
“娘,你别打断我,最重要的事情我还没说呢。”程松莫可奈何的看着吴芹。
“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你说。”经略进了颂阳书院就是好消息了,程经锐在她看来,肯定是走了死老头同窗的路子进去的,不然没可能那么笨的人能进去死老头都进不去的书院。
“经略虽然进了颂阳书院,但还不是书院的学生,只是上官少爷的书童而已。”
啊,只是书童?
“那,那他卖身了?”
“没有,怎么可能?上官大人说,今年面试错过了,即便是他也不能让书院通融的,所以,先让经略跟着上官少爷在书院提前学一年,明年铁定能被选上,所以上官大人心地善良,没有让经略卖身。”
“那就好。”吴芹这下子是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程松害怕吴芹又问东问西的,赶紧接着说道,“上官大人挺不错的,他怀疑夫人的镯子就是苏婳搞的鬼,所以让我回来盯着苏婳,因此,我提要回来照顾老娘的事情,并没惹怒上官大人。”
“至于郭巧,上官夫人留她在身边陪伴,每月有300文铜板的月例。”
“300文?”吴芹震惊于月例的金额,得卖十多只鸡才有这个收入啊,“大户人家出手就是阔绰。”
尔后,她又为程松的归来感到惋惜,“你若不回来,恐怕月例不会比郭巧少吧,都怪苏婳乱说话,害得我一阵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