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想要集中精力,却发现,随着年龄的增加,再加上不断在外面寻人,还要避开废后余党的追杀,他的体力竟然大不如前了。
眼前一黑,他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忽然,他却发现一股带着灵动生命之力的力量钻入了体内,让他大脑一片豁然开朗,什么体力不济,两眼昏花都是错觉一般。
他惊诧于自己身体的变化,但他只觉得这情况类似于回光返照,是他的着急激发了体能,所以他得抓紧时间,将锦绣身上的针都拔掉。
苏婳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她也有一直关注沈玉的身体情况,不然医生倒了,其他御医不一定有他这么精妙的针术,别看只是摘掉金针,摘取的顺序、力度、手法,其他人不一定懂。
能用金针的人,都不是一般的人,嗯……这是苏婳看过的小说里说的,一般的大夫用用银针就不错了。
或许是因为金针……贵?
毕竟打造不容易?
不,金针是软的啊!
比银针还软,手法不行,怎么能扎的进去?
除非是混合金属打造的金针。
在苏婳想东想西的时候,沈玉间金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全都摘了下来。
“快扶住沈御医!”其他的御医十分担心沈玉的身体情况,这样情况的施针,十分耗费精神和体力。
“不必,医女,把夫人扶到床上休息去,我还好,我还得给夫人把把脉。”
“可是你的身体?”
“无碍。”沈玉只觉得自己现在还没晕过去,那就得亲自给锦绣把脉了,他才能放心。
医女们解开了绑着锦绣的枷锁,将她扶回了床上躺好,整个过程都十分小心,抬着她的后颈,生害怕碰到了她的脑袋。
尔后,她们又用棉布沾了白酒,将锦绣头顶擦了擦。
这么一擦,血痂就没了。
大家凑上去一看。
除了发根,果然一丁点疤痕都没有。
医女搬了凳子放在床侧,沈玉坐过去,搭了帕子在锦绣手腕上,做好了这些准备,他才将手放了上去。
在外人面前,他还是要保持好距离的,万一,锦绣清醒后不原谅他、或是为了孩子们不愿意接受他的话,他不能表现得和她太过亲密,毁掉了她的清誉。
她的功劳这么大,将来在京城也是尊荣无限的诰命夫人,她的名声,他不能不替她着想。
摒除心理杂念,沈玉仔细的感受着脉络。
睁开眼,眼内闪烁着华光,“恢复得很好。”
“我们可否看看?”
“不行……不用,你们是对我的医术没信心,还是对道长的仙丹没信心?”沈玉才不要这些御医碰他的阿秀呢。
我们就是对你的医术有信心,对道长的仙丹有信心,才想看看到底多神奇啊!
御医们心里疯狂呐喊着,想看看奇迹,可是谁让沈玉在太后、陛下面前更有体面呢,他们并不敢忤逆他的意思。
乖乖的做好助理的活儿,现在就是过河拆桥。
沈玉把过河拆桥演示的淋漓尽致,即刻就把这些碍事的家伙赶了出去。
不过,他也没能和锦绣单独待多久,苏婳、封璟就进来了。
“我娘怎么样?”
“针拔出来了,道长的药也很有效果,现在就看……阿秀醒来之后了。”能做的,都做了,尽人事听天命。
“谢谢沈叔叔。”
沈玉看了苏婳一眼,难道这是在赶人么?
“沈大夫我们出去聊,娘子想和她娘亲单独待一会儿。”封璟主动将沈玉带了出去,苏婳感激的对他笑了笑。
苏婳握住阿秀的手,再次给她输送柔和的、代表着蓬勃生机的生命精华,“娘,醒过来吧。”
阿秀身上的迷药效果被苏婳一碰,早就消失无踪了。
她现在还没清醒,是真的陷入了沉睡,只能等她自己醒来。
大脑是一个十分特殊的存在,磕不得碰不得,哪怕沈玉的医术多高明,苏婳的异能多厉害,也不能保证她一会儿醒来,就立刻能恢复意识。
阿秀这一睡,就是一个月。
沈玉陷入了自我怀疑,吃不下喝不下睡不着的陪侍在锦绣床边,苏婉也不知道这个叔叔怎么比她还难过,一大一小整天都守着昏迷不醒的阿秀。
苏婳作为长姐,自然不能跟着颓靡。
但要说苏婳做了什么有意义的事情,也没有……
王府里的事情,也不用她打理,东善处理的很好,王府里也没什么针对她的事情,自从封璟让东善公公将那些年轻、不规矩的侍女都打发了之后,王府里的一片祥和。
管理王府,她是不会的,也插不上手。
就在王府内,搞了一个小型的大棚蔬菜,在里面种些瓜果。
顺带带着要退休的暗卫,提前让他们习惯种田的日子。
“王妃,夫人醒了!”
正在刨地的苏婳撂下锄头,朝阿秀的房间跑去。
“娘,我是婉儿啊!”
“我……我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闺女?”
还没走近,就已经听到了苏婉的哭声。
果然,大脑太精密了,受了伤,影响记忆的可能性太大了。
“娘!”
锦绣还在为眼前这个小姑娘的哭闹感到头疼,抬头,就看到了一个更大的女孩儿……梳着妇人头的十七八岁的姑娘跑过来,对着她叫娘。
“姑娘,你们搞错了吧,我也才十三岁呢,我没有孩子,也不可能有比我自己还大的孩子啊。”锦绣哭笑不得的,要下床。
苏婉早就泣不成声,看到苏婳飞奔过来,扑在苏婳怀里哭泣,“阿姐,怎么办,娘不认得我们了,都怪那个沈玉,说会帮我们治好娘,结果却把娘治坏了!”
对了,“沈玉呢?”
沈玉不是整天都伺候在娘床跟前的么,苏婳探头到处找,苏婉眼神恨恨的,也不开口说一句。
“阿勋?你们也认识沈玉哥哥啊,他在哪儿啊?”锦绣脸上扬起一抹纯真的喜悦。
“我在这儿。”
苏婳和苏婉听到这一声温柔的呼唤,扭头看去,却见一个穿着玄青色梭布上衣,罩着同色纱衣,戴着御医学徒帽,面白无须的沈玉,潇洒文雅的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
“沈……玉哥哥!”
锦绣的声音一开始有些不确定,但最后还是开心的叫了出来,“沈玉哥哥,你,怎么看上去老了好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