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母一边织着毛衣一边说:“对了,泽豪,你听说薇薇从学校辞职的事情了吗?”
史泽豪漫不经心地抬起头,摆摆手,一脸不解地看着史母,说:“没听说,也不关心。”
史母见他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并没有理会,而是接着说:“也不知道那孩子是怎么想的,大学教师这么好的工作怎么说辞就辞了,真是可惜。”
迟雨橙有些尴尬地坐在旁边,不经意地摸着下巴,听着他们俩的对话,似乎在想什么。
史泽豪说:“人各有志,我们不能以自己的标准去要求别人,再说了,她这人本来就心比天高。一个教师的身份哪里满足得了她的欲望,而且她又不止这一份工作,她不是在外面也上着班吗?”
听了史泽豪的话,史母也觉得有些道理,说:“也倒是。不过,拿孩子似乎遇到什么特别不开心的事情了,前几天她妈妈还打电话给我,说那孩子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里,也不出去跟朋友玩。只一味地哭泣,哎,女大不由娘,孩子长大了,当妈的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史母话音刚落,史泽豪皱起眉头来:“妈,别去管别人的事情,他们家破事本来就多,你何必去趟那浑水。”
“嗨,我才没那心思去管呢,这不是闲聊几句嘛。”
迟雨橙虽然在一旁表情淡定,但是史泽豪从她的脸上捕捉到一些微笑的异常和违和感。毕竟在自己面前一个劲地说他的“绯闻女友”,或多或少还是会叫她有些受不了的。
史泽豪一脸正经地说:“嗯。”
史泽豪一副难以理解的样子望着史母,不过,从迟雨橙的角度看过去,他那俊美的脸颊真是无可挑剔,魅力十足。她直直地看着他,突然产生一种幻想:“阿姨,你怎么把大哥哥生得这么美?”
“美?”
史母和史泽豪居然同时说出口。
毫不夸张地说,史母差点被棒针戳到手,而史泽豪刚好在桌子上拿起一颗太妃糖来,才剥开纸放进嘴里,差点被卡在喉咙了。
“咳咳咳。”史泽豪剧烈地咳嗽着,说,“虽然我的确长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聪明伶俐,人见人爱,可是橙橙,你也用不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夸奖我呀?这样会让我非常不好意思的,人家会害羞的。”
史母也被她逗乐了,笑得非常爽朗,她轻轻地摇摇头,说:“橙橙,你算是说到点子上了。泽豪小的时候就长得眉清目秀的,好多人都以为他是个小女孩呢!特别是他出生那天,才更是把我们大家逗乐了。泽豪出生的时候,头刚出来的时候,头发又浓又密,当时医生就说了八层是个小女孩......”
“后来呢?”史母才停顿了一会,迟雨橙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了。
“我当时就很高兴啦,因为我已经有他姐姐了,不过我还想多生几个女孩子,因为女孩子贴心嘛。谁知,生出来之后居然是个男孩,我一下子就泄气了。哈哈哈,你不知道,当时医生脸都绿了,没见过这样当妈的这样嫌弃自己的儿子......”史母无奈地摇摇头,看着迟雨橙。
迟雨橙“哈哈哈”地大笑起来,她没想到原来大哥哥出生的时候还有这样一段插曲,而且他是被阿姨“嫌弃”着来到世界上来的。
她见史泽豪在一旁白了她一眼,她立马收起笑容来,不再取笑他。随后,坐直了身子,十分从容而优雅地翘起二郎腿,将手放在腿上,故作镇定地说:“哦,难怪大哥哥的眉眼之间这样像女孩子呢,原来是有渊源的呀?”
说完又嘻嘻地小声笑起来了。
“来,我给你看样东西。”史母将手中的棒针和毛线都放到一边,将手机掏出来,翻开相册拿到迟雨橙面前。
“什么?”迟雨橙问。
“你看看就知道了。”
迟雨橙仔细看着照片上的人,一个穿着粉色碎花裙子的“小女孩”,不过,那张脸看起来好像有些熟悉,她看了又看,还是看不出个究竟来。
于是,抬起头来,问:“阿姨,这‘小女孩’是谁?”
史母也不回答,只是抬起下巴朝着史泽豪指过去,随后给她使了个眼神。
迟雨橙噗呲笑了出来,然后变成捧腹大笑起来。这样的表情还像听见一个天大的笑话异样好笑,她笑得小腹都发酸了,整个人力气都没有了躺在沙发上。
史泽豪“恶狠狠”地看着她抱怨道:“有这么好笑吗,你们就不能说点别的。一直在拿我开玩笑,真是幼稚。”
见史泽豪真的“生气”了,这“娘俩”才止住了笑声,重新坐好。
迟雨橙坐到史泽豪身边来,故意生他气地说:“大哥哥,别这么小气嘛。人家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照片,当然觉得好笑了,谁能想到堂堂的总裁小时候还穿过碎花裙呀。嘻嘻,不过,大哥哥穿裙子的样子真好看。”
史泽豪一脸无语的样子,再次皱起眉头,气呼呼地说:“嗯,下不为例。”
她双手合十,凑近他说:“我保证,我保证,以后再不开这样的玩笑了。”
史泽豪本来扭头看向窗外,很快又看看自己的母亲、奶奶,和迟雨橙,脸上异常平静,之后意味深长地说道:“不过,我喜欢这样的家庭氛围。”
迟雨橙半天没有意识到他说话的含义,她看着史母织毛衣的样子,一面学着她织花的手法,在心里默默地记下来。
倒是许久不说话的奶奶笑盈盈地先开了口:“为什么呢?”
他语气变得十分柔和,亲切地说:“因为这里我能感受到时间的温暖,你们都是我最亲最亲的人了。你们是我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三个女人......”
闻言,迟雨橙抬起头来,看着他那温柔的脸,那一刻好像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吸引着她异样,忍不住叫她多看两眼。面对这种无法抗拒的魄力,她也变得柔顺起来,一边打量着他一面说:“是呀,同样的道理,你也是我们三个‘女人’最重要的男人呀!”
“哎呀,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说这样煽情的话,搞得我眼泪都出来了。”史母一只手放下棒针,将眼角溢出来的眼泪擦去,不过了,脸上始终挂着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