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没有兴趣?”
“还是觉得这个条件不够?”
“不。”
她摇摇头。
“姑娘这句话,会伤了翰元的心。”
“本宫知晓,姑娘与翰元是朋友。无论华府和王府最终会成一个怎样的局面,姑娘都会保住翰元的性命。就如同,翰元也一直守护姑娘一样。”
寒冰无言以对……
许久之后,她两手空空地从天赐宫走了出来。
抬头望向了阴暗的天空,好像从入秋以来,太阳就没有露过脸。
站在御书房外面,听着里面传来激烈的争论声,她的心更加烦闷起来。
终于,一番唇枪舌战之后,御书房的门打开了。
冉宗延走在最前面,一看见她,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寒冰也挤出了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
“别笑了,丑死了。”
丑?
她三两步追了上去:“我虽然算不上什么国色天香,但最起码也跟丑这个字不沾边吧?”
“你难道平日里不照镜子么?”
这男人!
如果不是在皇宫,她真想一脚踹他屁股上!
“王爷,请留步。”
身后传来新晋兵部尚书梁平的声音。
冉宗延站定,寒冰自然也跟着停了下来。
她看向了笑得一脸灿烂的梁平,好像他没有什么变化。
“何事?”
“王爷近来身体可好?”
“尚可。”
“真乃大烈的一件幸事。”
见冉宗延一脸不耐烦,他赶紧从怀里拿出了一个信封,双手捧到他的面前:“这封信,劳烦王爷转交给老夫人。”
老夫人?
冉宗延有些意外的接了过来,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问,转身就走了。
寒冰紧随其后,看着他手里的那封信,好奇的问:“王爷知道是谁写的?”
“梁平的娘,未出嫁之前是老夫人身边的宫女。”
噢,原来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对了,老夫人之前一直生活砸哪里?”
“祖茔。”
“哦。”
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离京城远吗?为什么不住王府?”
走前前面的冉宗延突然停住了脚步,她没刹住,直接撞上了他的后背,鼻子一阵酸痛,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冰儿不知祖茔是何处?”
摇摇头:“我应该知道吗?”
见他的眼神越来越疑惑,寒冰心里一紧,她又露馅了?
脑子里快速搜索祖茔这个词的意思,可惜她那点少得可怜的知识量,一点忙都帮不上。
“呃,一个地名?”
应该是一个地名吧?不然就是王府别院的名字?
轻叹一口气,他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就是茔园。”
看她还是一脸茫然,他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怀疑:“连茔园也未曾听说过么?”
寒冰心一横:“不知道,我早就说过,我不是大烈人,是你自己不信的。”
“本王信或者不信,有何区别?”
“但是……”
“不说这个了,祖茔就是墓地,本王祖先的安眠之所。”
“啊?”
这下轮到她惊讶了。
住在墓地里面?这是什么特殊的癖好?
“这是历代王妃都必须要做的事情。”
寒冰这才算听明白了,原来是去守墓啊……
她脱口而出:“那夫人为什么没去?”
“老夫人不让她去。”
呃,这又是为什么?
看到他的表情不是很好,她就没有问出口。
反正她对这些婆媳关系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说,反而会觉得头疼。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走出皇宫,冉宗延钻进了马车,她正准备往上爬的时候,传来他冷冰冰的声音。
“你来赶车。”
寒冰和拿着缰绳的柳月悟同时一愣。
这又是哪里惹到他了?
“好。”
不过赶车这种事情,她还是很乐意的。
一直到回了王府,他依旧臭着一张脸,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王府的人见他这架势,立刻人人自危起来,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丢了命。
寒冰见他往老夫人的院子走去了,她也懒得去自讨没趣,转身就朝她自己的太平园走去。
不知是不是通往太平园的道路太过幽静了,她的耳边一直回荡着华兰雪的话。
“寒姑娘可知,为何翰元会在尼久莫面前忍辱负重?那完全是为了守护姑娘你啊。”
她停住了脚步,一个纵身,从围墙翻了出去。
熟门熟路的来到了太师府。
空气上空似乎还弥漫着炭火的味道。
翻身上墙,院子里面一片狼藉。
据说大火烧了整整半夜,几乎烧掉了三分之一的太师府。
就懒地上碧绿的草被风一吹,也都化成了飞灰。
无数下人来来回回,埋头无声的清理着残骸和一些还未烧尽的木头。
她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行走在其中,竟然无一人抬头看她一眼。
没有丝毫阻碍,片刻之后,她就站在了华翰元院子外面。
果然如同预料中的,他不在。
站在原地思考了片刻之后,她转身朝着太师府最深处跑去。
直觉告诉她,华翰元一定在那个地方!
她站在上次来过的那个奇怪的院子门口,厚重的大门竟然是虚掩着的了。
好像知道她要来,故意给她留门的一样。
既然如此,那么她就不用偷偷摸摸的了。
大摇大摆从正门走了进去,院子里空无一人。
整栋楼唯一的大门也同样是虚掩着的,仿佛在邀请她。
她没有犹豫,抬脚走了进去。
“果然来了。”
寒冰挑挑眉,在正中央的空地上,放着一把椅子,上面坐着的人正是尼久莫。
“果然在这里等我啊?”
她看了看四周:“还真是一点新意都没有,一猜就让人猜到了,一点挑战性都没有。”
“你的嘴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讨厌。”
“你以为你的嘴能好得到哪里去?噢,不对,我的嘴可比你的强多了,至少我年轻,牙口好。你的过不几年,牙齿恐怕都要掉光了吧?”
“你!找死!”
又是这句!
她不屑地摇摇头:“你又杀不死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弯了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还真当自己是不死之身啊?都死到临头了还不自知,真是可悲。”
“啧啧啧,我又不怕死,不跟某个老女人老怪物一样,不仅怕死,还怕老。”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把尖刀,直戳尼久莫的心窝。
说来也奇怪,她每次都会被寒冰气得连表情都扭曲起来。
“你最好是给我嘴硬到最后!”
啪啪……她拍了拍手。
二楼,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色斗篷里的人,押着一个低着头的人走了出来。
华翰元!
尽管她看不到他的脸,但她还是能一眼就认出来,那个人就是华翰元!
“你想用他来威胁我?”
尼久莫饱含深意地一笑:“难道不足以威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