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柱子中的发现
拖着疲惫的身躯，赵之谦、老高两人回到门房，赵之谦直挺挺地躺倒炕上，不想动了，这一下午的劳动强度让他放松很久的身体吃不消了，可这事还得继续，想着就觉得乏力，于是不理会老高叫着吃饭的声音，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清晨被一阵新闻报道的声音弄醒，赵之谦用被子把头蒙上，暗自在心中咒骂，这老高真不让人消停啊！但马上一个激灵，今天还得去把柱子弄倒的。
等吃了早饭，来到道观，已是九点多了，寒风呼呼地吹着，让躲在云端的太阳发出的一点热气，还没到身上就飘散了，赵之谦不由紧了紧羽绒服，看了一眼旁边的老高，居然只是穿了一小点，不由问道：“高叔，你不冷吗？还是穿多一点。”
“怎么不冷，只是等一会动起来，一下子就热乎了，省得再脱衣服。你看这云，弄不好明天会下雪呢，好啊！年三十下场大雪，来年面儿多又甜！”
老高的高兴劲并没有让赵之谦也高兴起来，反而皱起了眉头，看来今天不把柱子放到，明天可就没时间了，一阵阵的紧迫感让他只觉胃抽搐起来。
干活吧！有了经验的赵之谦和老高，一人一把锤子、凿子，各自守着一棵柱子开始凿土，这是有些儿冒险，可经过昨天的试验，这道观的架构还算牢固，现在时间紧迫，微微冒点险也是没办法的事。
“叮当！叮当！”单调的声音在空中回响，显得那么的执着，那么的韧性十足。
这声音一响就是一天，在空旷的原野传得很远，让有些经过的附近村民，都疑惑地张望，上了年纪的人不由说，难不成张官殿的香火又延续了，都有人在哪做法事了，看来过年后要去祭拜！祭拜！如果知道是这是在拆庙，赵之谦两人估计会有被打死的危险。
‘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赵之谦、老高两人把这道观拆了，会不会让附近的离婚率降低一点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两人干得是热火朝天，赵之谦每敲一锤，都觉得是敲出一张人民币，而老赵呢，小赵叫做就做了。一个财迷心窍，一个无知无畏，倒是拆庙的好搭档。
到了下午，终于把几颗柱子的下脚都套上了钢丝绳，这道观没有环绕四周的回廊，只是正面有一个地台，不过都让一侧歪倒的柱子连带瓦砾堆满了，弄得根本不敢去固定另外两颗，不过没有回廊让赵之谦得以很轻松地把钢丝绳拉了过来，就近地找了几棵树，准备借助树干作为手动葫芦的固定端。
赵之谦不顾满身的灰尘，满手的泥土，捏着一个真空包装的卤鸡腿，边吃边围着道观查看，没办法，没人可商量，只能自己拿主意，到底先把那一根柱子拉到，不会让木构架结构变得更牢固，这也是一个问题。绕了一圈，鸡腿吃完了，可还是决定不了，看来只能蛮干了，看着不顺眼的先弄呗。
吸完一支烟，赵之谦招呼老高：
“高叔！开始干了，过来一点。”
赵之谦把手动葫芦固定在树干上，让老高平端着，然后把连接正面斜倒的那根柱子的钢丝绳和葫芦前端固定，开始扳动手柄，钢丝绳逐渐拉紧，直至连葫芦也和地面水平，赵之谦买的手动葫芦是既可以垂直拉，也可以水平用力，正是拆房子的好工具。
看着绷紧的钢丝绳，赵之谦微微有些紧张，手心不由冒汗，看了一眼老高，不由说：
“高叔，你去后面那棵大树后面躲一躲，小心钢丝绳回弹过来，打着你。”
“没事！小赵，你去躲一躲，我来拉，我的力气比你大。”老高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危险，其实这种水平拉东西，的确存在着钢丝绳回弹伤人的危险，好像去年就有一个很著名的车手，就因为水平拖车，拖车绳断了，直接回弹回来打在车手的头上，使车手不治身亡。
“赶紧躲过去，这手动葫芦不用使多大力气的，快点！”赵之谦吼了起来，想到假如真的出现危险，那只能是自己承受，毕竟这事就是自己筹划的。
盯着老高跑到后面比钢丝绳长度还远的距离的树后躲了起来，赵之谦深吸一口气，四周看了看，如果一旦钢丝绳因拉倒柱子后，从下端脱落，回弹过来，自己该往哪里躲。
缓缓地扳动葫芦的手柄，身旁固定在树干上的钢丝固定扣，勒得树干吱吱作响，赵之谦转过头一看，钢丝绳已经把树干勒进去一槽，这树干差不多有八十多厘米粗，应该没问题吧！暗自安慰了一下，手臂继续使力，眼睛盯着远处的柱子，这应该是最好拉到的一根，因为它本身已经歪倒了，可是渐渐的身旁的吱吱声没了，可那根柱子仍然固执地倒斜在哪儿，没有一丝的动静。
不会吧！莫不是这手动葫芦的力量不够？赵之谦扳动着手柄，心中不由生疑，咬了咬牙，压住上前查看的冲动，继续扳动，就在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被拉出来的时候，没一点先兆的顽强柱子，‘轰’的一声倒塌了，紧接着灰尘四起，把整个道观遮的严严实实。
就这样了！赵之谦站着发呆，预想的钢丝绳并没有脱开弹回，如果真的弹了回来，没一点准备的他可躲不开。
一会儿灰尘散去，老高跑上前来，大呼小叫地：“成了！成了！小赵，你这方法不错！”
“哈哈哈！”赵之谦原想摆一个一切尽在预料之中的模样，可禁不住老高兴奋的感染，不由大笑起来，一时间道观旁一阵鬼哭狼嚎的叫声、笑声响起，惊得才被倒塌声吓得飞起的乌鸦，刚想继续落脚在树上，急忙振翅飞远了。
赵之谦走上前查看了一下，柱子已经倒了下来，大部分露在外面，前端被瓦砾掩盖，微微清理就能把柱子拉出来。有了经验就好办，接下来，不再像开始那么小心，一根一根地没费多少时间就把四周的柱子都拉到了。
待天空微微发黑，寒风把最后的灰尘吹开，原本矗立在山头的道观，已经全倒了下来。咦！不对，赵之谦觉得自己是不是眼花，这道观的中央居然还好好地立着一根柱子，尽管没了构架的互相支撑，可由于都是从柱子的下脚拉到，围护的土墙都向里倒了下去，堆高的瓦砾、土墙把这中柱稳稳地支撑起来。
唉！赵之谦叹了一口气，还是经验不足啊，当时固定的时候，如果不是图方便在柱子下脚固定，而是把钢丝绳固定高一点，当拉倒的柱子的时候，那土墙也就向四周倒塌，怎么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借着戴在头上的应急灯的灯光，赵之谦爬上瓦砾堆，小心翼翼地查看了一下，不由得头痛起来，瓦、土块已经堆到中柱的上端，只是露出一人高的高度，就算想把其他倒塌的柱子拿出来，也得把上面的瓦砾、土墙清开，这可是个大工程。还是做之前没考虑好啊！自恼之下禁不住使劲地用手掌敲着身后的柱子，柱子稳稳地一动不动。
“咚咚！”声音在静寂的旷野，透着诡异，赵之谦汗毛都竖了起来，赶紧停了下来，正想跑下土堆，可心中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实心的木头是不会发出这种声音的，难道这中柱是空心的，大着胆子，在应急灯惨白的灯光下，蹲下啦，用手使劲地敲了敲靠近土堆的柱子，一阵低沉的“嘟嘟”声传来，咦！不是空的，再站起来，敲了敲柱子端头的部分，“咚咚咚！”
空的，赵之谦定下了心，正想细细查看，老高在下面叫了起来
“小赵，走了，你在弄什么，怪怪的声音，挺渗人的！”
“没事！我看看就下来。”说着赵之谦踮起脚，伸长脖子，在灯光下，看到柱子的端头，竟然有一个十多厘米的孔洞，向柱子下端深深地陷下去。
有好东西，赵之谦激动起来，毕竟是和原来工地上的老赵相处了一段时间，也被神神叨叨的赵木匠灌输了一些东西，知道在这房梁、柱端如有埋藏东西，估计会是一些迷信用品，不过这道观按柱子的年份推算，建成的时间很久了，那古时候的随便一样东西，放在现在不就是值钱的物件了吗？
赵之谦看不清楚，只有四处找了几块大的土块围在柱子旁，当做垫脚的，然后扶着柱子，爬了上去，借着灯光往里一看，亮闪闪的，莫不是老道藏着金子在这儿，那也真是费心思了，心中嘀咕着，刚想伸手去掏，不对，还是换左手去拿，不要右手一碰古物，又出现些异常情况，洞并不深，手伸进去，没到肘弯已经碰到了东西，凉丝丝的，让赵之谦赶紧缩手回来，身体一晃差不多跌了下来，站稳后看了一眼左手，有点湿，凑近鼻端闻了闻，没气味，难道是水，水滴石穿，几百年下来，屋顶的一个小漏洞，把柱子滴了一个洞。有些荒唐，但肯定是水了，灯光照在水面上，不就会反光，不就是亮闪闪的。
“小赵，你干什么？”老高焦急地叫了起来，只见土堆上面灯光忽闪忽闪的，在黑黑的四周映衬下，很是诡异。
“好了！马上就来！”赵之谦答应着，顺着木洞边伸手下去，碰到一个圆边的东西，慢慢地拿了上来，随着手的上升，看清楚了，是一碗满满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