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老高是谁?
第一百四十一章老高是谁?
这一晚,赵之谦醉得一塌糊涂,醉得心甘情愿,醉得痛哭流涕,至此落下一个喝酒醉后就会哭的后遗症,弄得他以后喝酒都存着心思,尽量不能喝多,否则一个大男人在酒醉后哭得那样伤心,会让一同喝酒的人尴尬不已。
可即使这样,赵之谦醒来之后,还是清清楚楚记得当时的情形。
老高的电话打得很长,等他回来,赵之谦已经和王三元坐在那儿吸了半包烟,心情已经平静下来,开始为老高找到家人而开心的赵之谦,见到老高走进来,虽然还是一阵的酸涩,但仍然笑着问道:“高叔,怎么样?是不是家人的电话?”
“喔!是呀,是我女儿的电话。”
老高喜笑颜开,把手机还给赵之谦之后,搓着手,一副兴奋的劲头,嘴里搭着话,眼睛却不看着人,明显是想着电话里的事了。
“那、那就好!是不是已经说定来接你了?高叔,我可一直想着要和你一个地方、一个城市地找你的家,不想却不用去找了,真是可惜!”赵之谦很是动感情地说了起来,想起和老高的相识时老高的落魄;想起老高三番五次地救了自己;想起那个雪夜,和老高在张官厂一起拖动金丝楠木柱子的艰辛;想起和老高一起烤兔子的乐事……
“是呀!但是她在国外,估计要等几天才能回来,怎么?小赵,想赶我走了?”
老高平淡地答复着,似乎已经从和亲人聊天的激动中平静下来,还和赵之谦开起了玩笑,这也是没法,如今老高由于以前的事,现在是孤家寡人一个,要找人来扮演他的女儿,只能寄托死党去找一个未入流的小演员了。清醒之后,他回忆起以前的事,知道自己是众叛亲离,要想东山再起,只能依靠眼前这位赵之谦了,看来两人的感情真是不错,可惜就是不知好到哪一步?
赵之谦还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里,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开始落入最信任的高叔的算计中。
其实也就是老高记不住他和赵之谦的点点滴滴,否则的话,他直说了,赵之谦一定会帮助他,当然或许就是因为老高以前做的事不地道,拿不上台面,因此老高不会说。其实就算这样,赵之谦因为老高做的是坏事,不会帮忙,可也会用钱了结他和老高的情谊。可惜老高不敢去赌,只能去谋划了。
赵之谦明显一直有些伤感,哑着嗓子说:“高叔,你这是说什么话,我这里永远欢迎你。”
老高听了大笑起来:“哈哈,小赵,我就等你这句话,那我就不走了,我回去京城也是闲人一个,家里的事都有人打理,那我就住在你这儿了。”
一旁的王三元突然笑了起来,刚才老高的话,赵之谦可能因为心情激荡,没听出来其中的意味,可王三元可是听得一清二楚,这老高是在一直拿话在探寻他和赵之谦的关系,难怪?前几天一直打听他和赵之谦是怎么认识的?赵之谦怎么会年纪轻轻这么有钱?原来是有这样的打算,而且一个女儿听到失踪半年多的父亲出现了,除非是在月球,以现在全球村的交通状况,不管在地球的那个角落,只要想回来,还不是一两天的事,怎么还要等几天?
这老高有些不对劲了,得提醒赵之谦一下。
“赵哥,要不现在就去吃饭,我想小兰应该买回来了。”王三元起了疑虑,不由想打断赵之谦和老高的谈话,省得现在赵之谦似乎什么都会答应老高。
“哦!好吧,高叔,走吧!咱们爷俩边喝边聊,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我们小范围聚,好好聊聊,等你女儿过来,咱们再去外面好好聚一下。”赵之谦站起来,虚扶了老高一下,嘴里说起来,似乎是在解释,这些不自觉讲出来的话,让他又是伤心,原来的老高根本不用解释,只要他说了就行了,可现在得顾忌老高的感受,唉!老高,老高真的不在了。
四个人坐在刚施工完的食堂里,闻着淡淡的墙漆味,吃着小兰买来的菜,喝着酒,一副其乐融融的感觉。
“小赵呀!现在想起我失忆的这半年多时间,真是觉得像做了一个梦一样,来,高叔我敬你一口,算是感谢照顾了。”
“别这么说,高叔,我干了,其实说来……”
“好!我们干了,高叔,其实你失忆时挺听话的,也就是让你吃饱穿暖,说不上什么照顾,是不是?赵哥!来,咱们敬高叔一杯!”王三元一听赵之谦想讲起以前的事,赶紧打断,虽然不知道,这个老高为何打听赵之谦和他两人的事,但王三元明显地感觉这种探听,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有可能是针对兄弟赵之谦的,那作为清醒的他,自然要尽量维护赵之谦的利益。
“哈哈!三元,你这话说得好,想来我失忆时是挺惨的,吃饱穿暖睡好觉,那不是像小孩一样,小赵,那可是给你添麻烦了,不过我很是好奇,当时我们是怎么认识的?”老高自然听得出王三元的阻拦,可很是大度地一笑,这小子,你这招数太嫩了,我老高想打听的东西,就不可能不办到,干脆直接问了。
赵之谦仰头把酒喝了,听到老高的话,不由一愣,难道现在他记不起失忆时的事?不可能吧!
“高叔,你难道记不起咱们是怎么认识的?”
“记得,怎么会记不得,这不是想着和你回忆回忆以前相处的事,能这么认识,也说明咱们是有缘啊!”老高赶紧否认,而且很煽情地、含糊地点明两人认识很有缘。
其实有缘这句话,任何时候都可以说,但是老高现在就说得太牵强,赵之谦没听出来,看王三元听出来了,很是诧异地看了老高一眼,他应该是记不住失忆后的生活,可为何要在赵之谦面前掩藏呢?难道老高真的打了什么不好的主意?
心里有了疑惑,这顿把酒话往昔的酒宴,就被王三元变成了一场狙击战了,老高越是不挑明说的话,他越是东拉西扯,把话题带远,而一直沉浸在自己回忆中的赵之谦根本就没发现,只是觉得很多时候,自己才刚开始讲话,就被王三元打断了,他还以为王三元和他一样,为了老高清醒而高兴呢!
其实假如老高把话挑明讲,或许早就达成他的目的了,也就不会如此的场景了,可惜,有些时候,聪明人总是觉得自己是最聪明的,他用自己的手段一定会达成自己的目标的。殊不知有句老话早就总结了:聪明反被聪明误!
赵之谦一边想着和老高的往昔,一边审视着自己对老高的疏于关心,深深地自责,再加上一起喝酒的是自己最亲的老高,最好的哥们,于是酒就喝得很快了,似乎那辣辣的酒顺着喉咙,来到肚子里,能够让他微微减轻对老高的内疚,能够让他更加神采飞扬地对老高做些远景规划,这是不想让老高走啊!
“高、高叔,你别以为你女儿在国外,其实可能还不如我这儿呢?你说你在京都生活,哪有我这儿舒服,空气好,人又熟。哈哈!照我说,你就别走了,我、我有钱,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
老高一脸的无奈,他想不到赵之谦竟然醉得这么快,刚想再谈谈话,可赵之谦已经进入什么都答应的状态,这些酒话,赵之谦说过就忘了,还有什么聊下去的意义,总不能说,你喝了酒曾经答应,要什么都给我!
“高叔,你叫什么名字?不要到时候,你女儿来找你,说了你的大名,却没让她进门,那就不好了。”王三元见目的达到,现在赵之谦喝醉了,那说什么都没关系,是酒话了。
“哈哈!叫我高叔就行了。”老高自己明白自己真的不姓高,可怎么清醒过来之后,大家都是高叔、高叔地叫,想到自己的本名,可能牵扯太大,于是顺着就答应了,可自己的大名叫什么,可真不敢乱说,谁知道自己失忆时有没有告诉过赵之谦,这也是一直想向赵之谦探话的原因之一,这时听到王三元问了起来,只能含糊答应了。
“高叔大名叫高德永,记住了,三元,现在谁也不能背后什么老高、老高的叫,高叔是我的恩人,大家要尊敬!”想不到一旁已经喝了头低垂的赵之谦竟然立刻回答了,看来酒醉心明白呀,其实只是赵之谦早就醉了,只是脑袋里一直萦绕着和老高在一起的细节罢了,恰巧听到王三元问,就说了出来。
这下可是解了老高的急,赶紧心里默念几遍,记下自己的名字,叫做高德永。
酒已经开了第三瓶,赵之谦摇着手去倒酒,他最少喝下了一瓶半,这酒是为了高德永而高兴,又是为了自己失去一位好长辈而伤心,今天一定要喝醉,这是现在脑子里唯一的执念,任谁劝都不管用。
正倒着酒,一阵悠扬的笛子声响起,王三元一把抢过酒瓶,放在地上,说道:
“接电话!接电话!”
喝酒到了一定程度,真的希望已经喝醉的人赶紧一次喝晕,否则这反反复复酒话会把清醒的人听到想吐,赵之谦已经哭着重复了一百多遍:高叔,你是好人!呜呜呜!
“喂,那位?”
“小黑子,我的号码没存吗?胆子越来越大,等我收拾你……”
“哦!是彤彤啊!在哪呢?过来喝酒……”
“恶心死了,叫彤姐,少喝点酒。我哥说,那王三元的事说好了,你们明天过……”
“什么王三元的事?彤姐,我想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