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我对着医生大声的吼道,最近几天眼看着半夏一直宠着那只讨厌的仓鼠,白天黑夜的,哪怕它三更半夜爬起来刨木屑也总是笑眯眯的,而我把猫砂弄到盆外面的时候,她则是怒气冲冲的恨不得砍了我一样,对此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小家伙这是怎么了?”他倒是笑眯眯的像是捡了什么便宜一般,甚至还有闲情用手指给我挠着下巴。
“喵!!”我才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人,用力的甩开了他的手,蹦下了那张万恶的床,隔着玻璃门就开始喵喵喵的挠着,爪子在门缝之间探着。
“这么着急做什么?”医生迈着大长腿走到我背后,蹲下身子看着我,语气温柔的说着,我却感觉到了一阵温和感,活生生打了个喷嚏。
正当他要伸手抓我,半夏直接冲了过来,一把拉开门,将我捞在了怀里,话语里却都是埋怨,“四季豆,不是打针的吗,乱跑什么呀。”
我爪子紧紧的搂着她的胳膊,埋在她的怀里,不想回头看医生的那张脸,还好所有的针都打完了,我再也不用来了。
“对不起,四季豆太调皮了,给您添麻烦了。”半夏一只手拖着我的屁股,一只手抚摸着我,弯着腰给医生道歉。
“喵!!!!道歉干嘛?”我不高兴了,明明被针戳的是我,难受的是我,给他道什么歉。
“没事的,我就是干这一行的,再调皮的小家伙都见过。”不回头我都能感觉到他笑的一脸荡漾。
“对了,医生。我想问一下.....”半夏突然有些支支吾吾的,我一看苗头不对,里面抬头看她,还好脸蛋不红。我见到电视里面,女的一般看到异性,说话一结巴,脸一红,八成是对他有意思了想表白了。
半夏才不会看上他的.......吧........虽然我也不得不承认他卖相挺好的,穿着白大褂,架着黑眼睛,一副,嗯,电视里面说的斯/文/禽/兽的模样,不对,是变/态/男医生的样子。
“怎么了?”医生凑得更近了,我尾巴都要炸开了,准备时刻回身给他来一爪子,让他离我主人远一点,他却转身端了一只板凳过来,“坐下慢慢说。”
“就是.....想问问猫如果,做那种手术,就是.......”说着说着,她的脸竟然真的红了。
啊,不行了,我要赶紧和我和半夏离开,她肯定被施了什么奇怪的法术了。
我转头去看医生,看看他会说什么出来,却看到他脸上一瞬间的愕然,然后他嘴角就真的勾了起来,没有看向半夏却是深深的凝视着我,“我知道了。现在他还太小了,等到七八个月的时候带过来就可以了。”
还小?七八个月?说的是谁?难道是我?
我一时转不过弯来。
“我不着急,就是担心,怕他以后到那个阶段,天天随地撒尿,还离家出走。外面那么危险,我不想他离开。”她的脑袋低了下去,手却依然揉着我的脑袋,然后亲了我毛茸茸的脸蛋。
喵呜,好羞涩。她竟然在别人面前亲我。
我连忙用爪子捂住了脸。
不过,随地撒尿?离家出走?我怎么可能呢,怎么会想着离开半夏呢?
“如果到时候还是想做手术,就带过来找我,很简单的,半小时就行。”他的目光掠过我的下体,我猛然间觉得一股寒气涌了上来。
他们到底说的是什么。
“我知道了,医生。”半夏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抱着我就准备离开。
“对了,这是我们店的赠品,对猫很有好处,可以给它戴着。”医生递过来一条晶莹的莲子,如果不是我眼神好,甚至不会觉得那里有这么一个东西,“这是说明,你可以看一下。”
半夏伸手接了过去,“好漂亮,像水晶一样。”
医生的嘴角好像抽搐了。
有人推门走了进来,医生连忙迎了上去,半夏便将我连着那条链子一起,塞到了猫包里面,骑着她的小毛驴回家了。
陌生人的东西不能要啊,半夏。
谁知道里面有什么呢?
我抓着链子,下定决心要替她处理掉这东西。看上去是坚硬的材质,可是一口咬上去却是软绵绵的。
我用爪子捞着它,准备靠近了细细观察,它却在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捆住了我的爪子,细细的收紧成一条线,越勒越紧,勒的差点出血,然后就在我的眼前,彻底的消失不见了。不对,它仍然存在,我能感觉到,只是肉眼看不到了而已。
我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太可怕了,就像是活的一样,我吓得再也不敢乱动,任由半夏将我从猫包里面抱了出来。
“咦,东西呢?”她看了一眼猫包,在里面摸了半天,又将它整个颠倒过来,却还是空荡荡的,“明明放进去的,难道路上掉了?”
她自顾自的就找了个解释,我连忙把那只爪子在她面前晃悠,“喵,这呢。”
“四季豆乖啊,姐姐找东西呢。”她将我爪子推开,又在地上摸索了好几遍这才确定它真的是丢了,随后她便把那份说明书直接扔在了桌上。
我跑过去将它扒拉起来,叼着回了我的猫窝,这东西这么奇怪,当然要好好研究研究。
每次打完针,照理是要加餐的,半夏转身便去忙碌了,从冰箱里面将之前煮好的切好的鸡胸肉拿了一袋出来,放在锅中热一下就好。
她盯着锅,我却盯着那本书。
上面黑乎乎的一排排小字,看的我眼前一黑,这到底写的都是什么呀?虽然我最近看了不少电视,可是我只听得懂声音和图片,字可是一个都不认识。
我总不能拿到半夏面前让她读给我听吧。
我心烦意乱的用爪子拨弄着它,恨不得撕成这一条条的,边上的仓鼠看着我,也连忙从暖和的窝里爬了出来,几条小短腿踩在笼子边缘,挂在那里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喵,看什么看,你看得懂吗?”我转过头恶狠狠的看着它,它却仍然自顾自的摇着小屁屁,很是得意的样子。
“吱吱吱。”
犹豫语言障碍,我听不懂,却总感觉它在嘲笑我。
正想扑过去一爪子把它拍掉下去,却看到书不见了,和那条链子一样,消失在了我的目光之中。
真是见了鬼了。
我一蹦三尺高,再也顾不上对付仓鼠,连滚打爬的躲进了床底。
这下子应该安全了吧。
下一刻,脑袋又疼了起来。
到底是什么鬼?
我在地上打着滚,捂着脑袋,克制着不发出嚎叫声,我不能让半夏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