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罗玲从空间袋中拿出一支记号笔,在塔楼的墙上画了一幅广场的简易地图。.。然后向乌塞塔一一询问白鹰小队其他人员的驻守位置,然后再地图上标注出来。
“你看,既然布防是这样的,那这块区域就最有可能是他们需要真正防守的位置。”罗玲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圈出了广场东侧的几栋房子。
从钟楼上也可以看出,这些房子中只有一栋比较高大,可能容得下大型法阵之类的东西。
“这栋房子是做什么的?”罗玲问道。
乌塞塔道:“这里原本是一家商会的仓库,原来一直分租给远来的商队存放货物,不过自从去年开始,仓库就转手了,我也不清楚它落到了谁名下,只知道它的主人把它空关了起来,再也没有租给任何人。”
“看来就是这儿。”罗玲道,“不过从任何地方绕过去,都会遇上白鹰小队的哨位。”
“乌塞塔,有办法带我们过去吗?”萧晨问道。
“当然,我的大人,我就知道您有重要的任务要做,我是副队长,没有人会查我带过去的人。”
“等一等。乌塞塔,你知道国王派发的头巾上的粉末吗?”萧晨问道。
“什么?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你是说那些平民游行带的头巾吗?那是普通的城卫军发放的,我们不管那事。”
“红线粉呢?”
“抱歉,我没听说过这个。大人,我真的帮不上你。”
萧晨道:“我们必须提高警惕,如果白鹰小队对这个‘阴’谋的细节一无所知,那很有可能仓库那边另有守卫力量。”
萧晨让乌塞塔也找块布把自己的口鼻捂起来。后者虽然不解,却也照做了。
等三人走下钟楼的时候,下面人群的气氛愈加癫狂,很多的动作已经超过了舞蹈的范畴,更像是在发疯。连乌塞塔都对眼前的场景极为震惊,“大人,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这正是我们要调查的事情。我们认为哪个仓库里可能有邪恶的东西,想要对整个王都的人不利。让外面这些游行的民众发疯就是第一步。”萧晨并没有向乌塞塔隐瞒什么,他多少相信这个城卫军的高手,对这座城市还是有责任感的。魅‘惑’目标和施法者的行动目标越一致,魅‘惑’的时间就越长,效果就越好。
“大人,这是非常严重的问题,我一定会帮您把这件事调查清楚的!”
只不过下方匆匆跑出钟楼的三个人都没有发现,此时在钟塔的尖顶上站着一个人,正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们,就如同巨人俯视着蝼蚁。
这是一个又矮又瘦的中年人,要是和萧晨比,他足足要比萧晨矮一个半头,如果不是他身材看上去还算匀称,也许会被人当做一个‘精’瘦的矮人。
不过,如果任何人在此时看到他,都不会在意他的矮小,反而会被他眸子中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锋锐感所慑。似乎只要他愿意,一个眼神就可以把你切成微末。
然而,并没有人能看到他,他站在高处,无论风如何吹过,身上的衣物却纹丝不动,就好像他一直站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就好像一把剑‘插’在剑鞘之中。
他举起一根手指,准备向着下面三人遥遥划过,这正是他赖以成名的千仞斗气。他人极矮,但是斗气所及却极长,这正是千仞之名的由来。
这一划如果被他划实,萧晨几人都会被一刀两断。按照这几人的境界,面对千仞剑圣贝内加斯的一击,是绝无抵挡的可能的。
然而这一击终究没有划下去,在一半处停了下来。
贝内加斯僵直了十秒钟,最后把手放下。他抬起头,全部的意念开始搜索那个存在,然而半晌过后,毫无所得。
一滴冷汗溢出了他的额头,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种生命受到威胁的感觉了。就在刚刚他准备出手的时候,有一种诡异的力量锁定了他身后的破绽,他在那十秒钟里,在脑海中尝试了二十种不同出剑方式,但是随着他思绪变换,那股奇异的力量也变换了二十次,每一次都恰好针对他准备出剑的方位。
他发誓自己的身体和斗气,没有移动一分,但仅仅是一个思路,都会被对方在瞬间掌握。这样的对手,已经超出了圣者的理解。
“您是?”
一个缥缈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然而以他的实力却全然无法分辨声音来自何处,“贝内加斯,扮演好你自己的角‘色’,就像五十年前,在那座桥下一样,不要做无谓的事情。”
贝内加斯的恐惧更盛,这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秘密,他在五十年前刚刚崭‘露’头角的时候,喝醉了酒,失足落到了桥下,却意外发现了一个密道,在密道里探索了三天以后,他发现了一个含有宝藏的古墓,其中就有千仞斗气的修炼秘籍,和一把可以融入身体延展斗气的神剑。这个秘密他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但这个‘女’人却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沉声道:“您想说什么,我不明白。”
“不要伤害下面的那两个人,他们的道路不容你打断,去做你今天该做的事情吧。”
“您是谁?我见过您吗?那天在桥下……”
“你没有见过我,但是我见过你,很多很多次,很多很多你……”‘女’声说着这句话,飘然远去。
而贝内加斯此时已经汗流浃背,他自问在圣者中绝不算弱者,但是今天连对手的影子都没有‘摸’到就一败涂地。他沉思了半天,回想了很多传说和秘闻,但是都没有和刚刚那位对得上号的。
有一种深切的恐惧感刺入了他的内心,他本以为作为圣者,除了神以外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左右他的命运了。然而现在,他又不确定起来。
不过无论如何,他是没有心思管那两只本想随手碾死的小蚂蚁了。
“今天该做的事情?”贝内加斯望着远方,有几个身影从对岸的几个方向这边飞来。他往前跨出一步,踩在空气中却如履平地,他就这样一步步向对岸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