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尔萨公爵软瘫在椅子腿的边上,他头歪着,口中拖下一丝涎水,就像一个中风的病人一样,过了好一会儿,他转头看向罗玲道:“是我小看你了。你这种疯狂的架势,我很喜欢。要是早几年,我会追求你的。”
“看来你还要清醒一下。”罗玲又抬起了手。
“好吧!这样来来去去的折磨毫无意义。你要知道,我就告诉你,说出这些事,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该死的人还是会死……”帕尔萨公爵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将自己支撑起来,他靠在茶几上,无神地看了罗玲一眼说道,“你要问什么就说吧。”
“这个投放魔化细菌,也就是你们说的疫病,是谁想出来的计划,你们是怎么一步步实施的,都给我老实交代出来。”罗玲严肃地说道。
“细菌?这是你们的叫法?呵,你们还真是什么东西都希望弄个新鲜的说法。细菌就细菌吧。”公爵说话的声音还显得有些怪异,刚刚精神鞭挞的效果,还在影响他的精神,“王都那些人,都觉得我是个蛮横霸道的人。却不知道,我其实为了打赢战斗,学过不少东西,他们一辈子看过的书,都没有我一年看得多。我说这个,并不是要吹嘘我自己博学多才,只不过书看得多了,知道的事情也就多一些。你知道我征服过不少领主,我从某家的藏宝库中偶然得到过一本日记,来自一个叫做卡尔多萨的人。
四百多年前,还是黑龙帝国的时候,在黑龙帝国和紫鹰帝国交接的一个地方,崛起过一个小公国,他们当时的公爵卡尔多萨是一个魔法师和炼金术士,不过暗地里他是个通晓亡灵魔法的亡灵法师,对于诅咒和疾病很有研究。
他一直有一个想法,就是控制疾病,驯服它们,将这些可怕的东西作为他的武器。他认为只要掌握里一个人身上的病痛,就可以让对方为自己效劳。不得不说他是个天才,他一生中发明了不少可以当做武器攻击别人的疾病,这种很难被别人发现的手段,帮助他暗中消灭过很多敌人,让他从一个破落的公爵传人,变成当地数一数二的豪强。
不过卡尔多萨的野心不止如此,他不满足于做一个公爵,他想建立一个不属于黑龙帝国和紫鹰帝国的国度。但是他的实力和这两个老牌强国差得太远,于是他想到一种最可怕的疾病——瘟疫。在他看来,只要通过一场大陆范围的瘟疫,消灭了这两个国家的国王和主要的大贵族,他就有机会趁乱崛起了。
不过他还没有做成这件事的时候,就被自然神殿的人发现了。呵呵,不过就算被发现,卡尔多萨还是发动了他不完全的瘟疫武器,造成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瘟疫,我查过其他的典籍,黑龙帝国和紫鹰帝国大约死了两千多人。而卡尔多萨虽然死了,但是他制造瘟疫武器的手法却被他的助手偷偷流传了下来,而我找到并资助了这个助手的后人,一个对祖先留下东西有很深刻研究的炼金术士。”
“这听上去并不是刚刚计划出来的事情。”罗玲说道。
“当然,瘟疫武器花了我将近十年时间和无数金斧,它原本是给帝国人准备的。但是直到一年前,我发现就在我的周围出现了一群比帝国人更加可怕的对手。是的,我是先招惹了你们,但是傻子都知道,就算我不招惹你们,你们强大起来会放过我?从你们在阿拉诺镇做过的事情,我就看出来了。如果我不反击,也不过晚死几个月罢了。我也是逼不得已,最后只能把这招用在了你们头上。”公爵说到这里精神又恢复了些,他看向罗玲的神情有些幸灾乐祸,“至于效果如何很快就会知道了。”
“那个炼金术士在哪?”罗玲问道。
“呵呵,死了。那天他就和胡里奥一起坐在马车上,被你们的同伴一锤子砸碎了脑袋。”公爵说道。
“那他有没有留下治病的药剂?”罗玲问道。
“没有。克雷索尝试过制作解药,但是这种从黑斑病进化来的黑水病,非常顽固,一直到最后他都没有研究出来有效的方法。”公爵轻轻摇着头,“否则我也不用那么早撤离绿林城。完全可以布置一个更周密的陷阱给你们。而我也不会再外面被你们撞上,变成俘虏了。”
陈汉生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个小试管,里面装着一点黑色的液体,“也许该让这个混蛋感受一下得病的感觉,帮助他说出实话。”
陈汉生走来了蹲在公爵身边,把那个看上去薄薄的玻璃试管抵在了他的嘴上。
“没用的,我并不怕死,如果怕死的话,在一开始被你们抓住的时候,就应该停止这个计划。你把这罐不知真假的东西倒在我嘴里,最多也就制造出一个新的扩散源头,对你们的一分好处都没有。”
“也许你可以用他来做一个染病的试验体。有很多治疗的方法,可以给他身上一一尝试呢。”陈汉生用恶狠狠的语气说道。
“如果你坚持要这样,我也没有办法。”公爵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老陈,先放过他,他身上的精神力波动很稳定,也许没有撒谎。”罗玲说道,“那你把所有,投放感染源的位置告诉我。”
“我不知道,这件事你们应该去问博卡斯。所有的具体安排,都是他做的,我们的计划是,他一旦收到我让他投降的那封信,就给城市各处安排好的死囚吃下药剂。不过,已经晚了,按照这个时间来算第一批人已经发病了,而博卡斯早就用事先安排好的传送阵溜走了,对吗?”
“你不知道吗?博卡斯自己也吞下了药剂。死了。”罗玲说道。
“什么!死了?怎么可能!”帕尔萨公爵愣住了。
“也许他还有一丝羞愧吧。”罗玲道。
“羞愧?”帕尔萨公爵突兀地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自己直咳嗽,甚至笑出了眼泪,“蠢货,真是个心软的蠢货啊。”
笑了一阵他停下来,神情漠然地看着罗玲,“既然这样,我该说的都说完了。祝你们好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