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香,你终于回来了,”十几号人站在村口,不约而同的打招呼。领头的是一位手提长剑的年轻女子,身材高挑,面容清秀,见史珍香回来忙迎了上去。
这女子名叫聂小玄,幼时被一个奇怪的老头带到村子里。这老头不善言语,也不愿与人交流,独自在村头的空地搭了一间茅屋,就这样一住就是十几年。
等聂小玄长大后,老头却不知去向。还好老头教会了聂小玄许多东西,尤其是剑术,比起那些门派的精英弟子也不遑多让。
而与谷飞尘同行的姑娘名叫史珍香,是村中史老汉的独女。史老汉为人善良,即使家中穷的叮当响也不偷不抢。像这样身无分文的老好人,谁又会害他呢?史珍香心中不明,想起村中传说的聚灵还魂之法,经村里人同意后,想用此法将其魂魄回归。待了解真相后,至于是报官也好,报仇也罢,暂且不说。能让史珍香与这唯一的亲人见上一面也算减少些遗憾吧。
只是一直以来,村子里没有一个是在中元节前七天内身死之人。虽然村子里早有聚灵还魂的传说,却不曾做过,也不知道灵验不灵验。
“咦,你怎么又带个人回来了,这位姑娘是谁呀?”聂小玄见史珍香带个人回来有些奇怪,这大半夜的去烧了个纸,却带回一个姑娘来。
“这位姑娘叫……”经此一问,史珍香这才想起还不曾问过人家的芳名,史珍香的尴尬的看着谷飞尘,期待着他的回答。
“我叫什么名字?我叫什么名字?……”李东明茫然的思索着。
算了,可能受太大刺激,一时间想不起来了吧,珍香这样想道。随后与众人边走边解释起和谷飞尘相遇的过程,顿时博得众人的同情。
一路上谷飞尘也了解到珍香姓史,高窕清秀的女子名叫聂小玄,其余十几人也都是村子里的轻壮年男女,这深更半夜不睡觉都是为史珍香壮势而来,而村里的老人和孩子都早早休息去了。
来到史珍香家中,谷飞尘随众人站在两旁,史珍香向众人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走到祭台前,神情庄重连鞠三躬,拿出一把小刀戳破中指,让血液滴在祭台前的大瓷碗中。
约莫有了三分之一,史珍香感觉有些头晕这才收回手指,也顾不得包扎,后退三步又是三鞠躬,这才走到屋子中央,凝视祭台血碗,静静等待着。
许久没有反映,众人有些失望,心中暗叹:谣传毕竟是谣传啊!果然不可轻信!
就在众村民将要散去之时,碗中的血液突然冒起一个气泡,然后接二连三,气泡越来越多,越来越急。“咕嘟,咕嘟”就像烧开的茶水一般。
这是什么情况?众人诧异,难道传说是真的?
史珍香非常激动正待上前观看情况,不料一股子阴风直从身后吹来。珍香身子一颤猛然回头望去。
此时,门口站着一个中年男子,不是史珍香的父亲史老伯有会是谁?
史老伯如何出现的,没有一个人看清楚。在所有人都惊呆的目光中,只见史老伯快步进屋直奔祭台。一把推开史珍香,拿起血碗一通狂饮,转眼间就见了底。
史老伯咂了咂嘴,意犹未尽地大笑:“真香!哈哈哈……真香……”。
“爹爹!”史珍香以为是爹爹叫她,失声痛哭,欲扑上前。聂小玄一把死死拉住史珍香,多年习武,聂小玄有着异常灵敏的感觉,事情并不象想象的那么简单。
史珍香的呼唤声惊动了史老伯。史老伯“嘿嘿”一笑,口中獠牙外露,甚是可怕。手中血碗一扔,也不见其作势,径直扑过来咬向珍香咽喉之处。早有准备的聂小玄立刻拔剑迎上,当胸刺出,却听见史珍香疾呼“不要!”,闻声,聂小玄只得瞬间变势,剑走偏锋撩向史老伯左臂。
然而,左臂受伤史老伯却浑然不觉,扑势无片刻缓慢,受伤的左臂也不见有血液流出。这时聂小玄回身转救却已急。
“碰,碰!”两声,可能是史老伯用力过度,两颗獠牙齐根蹦断,却不是咬在史珍香咽喉处,而是镶在李东明后颈上。
原来,站在珍香身后不远的谷飞尘见珍香危险,冥冥之中那颗侠义之心作怪,也不顾及自己的危险,挺身上前救了珍香一命。
“诈尸了!”人群中一个见多识广的健壮男子惊叫一声,道:“大家快上,按住他,小心别被咬到”。转眼间,史老伯被众人掀翻在地,七手八脚象粽子一样捆了起来,嘴也用麻布封住,却仍旧不停挣扎。
被咬后谷飞尘只觉得天旋地转,站立不稳。史珍香赶忙扶住谷飞尘,正要伸手拔除其后颈上的獠牙。
“有毒,不可。”聂小玄赶忙制止。
牙跟蹦断可想而知史老伯张口一咬的力度,若是普通人脖颈被咬穿獠牙也不见得会蹦断,然而两牙只进谷飞尘后颈不足半寸,这让聂小玄有些惊讶。聂小玄用剑尖轻挑,两颗獠牙相续崩出落在地上,犹如金属般清脆响亮。
“你先扶她坐下,我去拿女儿红。”聂小玄不等史珍香答话便飞快离去。
女儿红是聂小玄自己酿的酒,本来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就在一年前,不知怎的,酒多出来一种自然的醇香的味道。村里人喝了,无灾无病,精力旺盛,又无意中又发现有驱毒解毒的作用,所以聂小玄这才去拿酒给李东明解毒。
酒醇了,香了又有解毒的作用本是好事,却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个五六岁上下,身戴丝质红肚兜,头扎冲天小辫的调皮男娃。这男娃阁三差五的来到酒窖中,哼着不知名的小曲,上窜下跳,每坛酒都会被他喝上一些,轻松惬意如同自家大院一般。
如此败坏的小家伙,让聂小玄好不气恼。尽管聂小玄的武功厉害,可小家伙身手也异常敏捷,滑溜的很。聂小玄总是拿他没法,每次都能让他逃脱。久而久之,聂小玄发现小家伙只是偷喝,却不曾偷酒离开,当是哪位隐士高人的弟子,年纪幼小调皮捣蛋也是正常,便不在理会。
这时候,聂小玄已经取回来一小瓶女儿红,张嘴喝了一大口喷在谷飞尘的伤口上,然后又撬开李东明的牙关灌了一些,看了一眼地上挣扎的史老伯又问道:“珍香,你看这……”。
本以为用血祭聚魂之法能重见爹爹一面,却不料引来如此后果,满怀希冀的心情此刻也跌到谷底,史珍香痛苦地闭上眼睛,用力的摇了摇头,毕竟是自己的爹爹,她也没有恰当的处置方。杀不能杀,放又不能放。一时间,众人也都没了办法。
沉默了许久,人群中一位三十开外面容清瘦的妇女随口说道:“不如明日请个道士来超度一下,让史老伯也好从新入土安息。”聂小玄眉头微皱,她并不相信神鬼之说,如今却有“诈尸”一事又不由得其解,见众人都点头赞许,只得说道:“如此也好!”
聂小玄遣散众人各自回家休息,只留下两位青壮男子在门口看守,便与史珍香搀扶着谷飞尘回到其住处,以便进一步对谷飞尘进行救治。
来到住处,两人扶李东明上床躺下,聂小玄又察看了一下谷飞尘的伤势,并无大碍,只是身上有些腥臭,正是女儿红的药力把毒逼出体外的状况。聂小玄心中大定,吩咐史珍香给李东明宽衣解戴,然后自己准备洗澡水去了。
“啊!”史珍香一声惊呼,给李东明解衣的手如触电般手回,同时身子闪开很远。
“珍香!”以为史珍香出了什么事,聂小玄高喊一声忙快步跑回来,见其安然无恙,奇声问道:“怎么了?珍香。”
史珍香张大嘴巴用手指着谷飞尘,颤声道:“他……他,是个男的。”
“尽胡说,”聂小玄又看床上的谷飞尘,眉清目秀,怎么看也不象是个谷飞尘,手指轻点了下史珍香的额头开玩笑的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这才多大就想男人了?”
“不是的,”史珍香脸色绯红,一跺小脚急声道:“小玄姐,他真的是个男人呀!”
“哦?”见史珍香一本正经,聂小玄轻步上前决定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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