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景殿下怎么这么快就走了?而且,看起来脸色也不大好?”
绿酌从外面进来,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自她们殿下醒来,她就看不透她们殿下了,现在等了半个时辰的景殿下就这么走了,自家殿下还若无其事的饮茶,她就更看不懂了。
红蕤看了眼座位上若有所思的千代黄泉,给了绿酌一个眼色,让她不要问了。
“夜深了,殿下早点休息吧?”
千代黄泉抬眸,看向红蕤和绿酌,“景殿下经常来永宁宫吗?”
红蕤和绿酌对视一眼,绿酌心直口快,“是啊,以前殿下经常被欺负,别的宫里也经常可口咱们永宁宫的吃食,都是景殿下知道了送吃的来,尤其一入冬,上好的银丝碳都被分去了五公主六公主还有八皇子哪里,公主冻得睡不着,都是景殿下……”
红蕤扯了扯绿酌的衣袖让她别说了,绿酌却依旧在嚷嚷,“还有咱们殿下怕打雷,景殿下下的大雨找过来,也只有景殿下不嫌弃殿下,会陪殿下玩……”
看着千代黄泉起身回了内殿,绿酌撇撇嘴巴止了话头,“殿下自醒来,好不近人情,眼神都吓人的很……”
“好了!”红蕤低斥一声,“去把饭菜热热,殿下还没用东西呢。”
“哦……”绿酌有些委屈,看了眼屏风后千代黄泉若隐若现的背影,转身下去了。
在她的印象里,纪流景似乎小小年纪就已经孤身到北嬴为质。
质子岂是那么好当,两国一旦开战,身为质子,纪流景非死即伤,即使两国保持和平,他也少不得被猜忌提防,最后被活着放回去的可能更是少之又少。
这样的环境下,或许,冰冷皇宫中的这个傻子,是唯一能让他稍稍放松的人。
可如今,傻子是装傻的,傻子不傻了,他要怎么办呢。
以防万一,若是自己,千代黄泉自问,她一定会杀了对方,以绝后患。
可是,他不仅没趁势动手,还派人保护她。
他想必也看出来了,弘泽帝令她和千代阴泉打擂台。
那对于纪流景来说,无疑是多了一个选择——他们两个联手。
天枢的老皇帝昏庸无能,太子是王后嫡子,阴险又有野心,但是耽于美色,刚愎自用。这父子两个加起来,都斗不过一个弘泽帝,没办法,只好称降,送六皇子纪流景进京。
就算弘泽帝放纪流景走,天枢太子也不会让他活着回到天枢。
他要想活着,就只能拼尽全力得到那个位置,别无他选。
而他尚受制北嬴,想凭一己之力夺得天枢皇位,基本没有可能。
千代黄泉推开窗,不知何时,窗外又下起了雨,她伸手到窗外,冰凉的雨丝落在掌心。
纪流景,你会怎么选呢?
“殿下!”钱准儿拿着伞,远远的看见纪流景,立刻迎了上去,“这七公主也真是,连把伞都舍不得吗?”
纪流景衣衫湿了一半,他拿过钱准儿手上的伞,“出来的时候还没有下起来,钱准儿,什么时候你开始这么口无遮拦了?”
他眼中恢复一片淡漠,不理会白了脸的钱准儿,自顾自拿着伞进了内殿。
钱准儿立刻追上去,他算是明白了,一遇上七公主,他一准人被殿下责骂。
“殿下!奴才去给您……”
钱准儿话没说完,就被纪流景关在了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