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司大人所说的职位空缺一事,朕仔细思量许久,倒还真有了些头绪,”千代暄和目光在每一位朝臣身上扫过,伸手一指,“就你。”
那位大臣一惊,险些被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晕了,立刻出列跪道,“臣谢……”
“且慢。”司幽微微蹙眉,他话一出口,那大臣心凉了半截,随即不知想到什么,冷汗都下来了。
“司大人有何看法?”千代暄和语气沉了一下。
“臣不敢,”司幽垂首,“只是,这些空缺都在要职,关系到北嬴将来,马虎不得,若是不经考察,就将礼部的大臣调去兵部,岂不是要不相宜,到时候恐怕更添麻烦。”
千代暄和眯了眯眼睛,强压下心头升腾而起的烦躁和薄怒,他道,“司大人所言甚是,朕深以为意,但是,朕并非要找他填空,而是,反正要选拔人才,一个是选,两个也是选,干脆,让这些没用的都滚蛋,能者居之,到时候,司大人也能得几个帮手。”
这是什么意思,没升官,反而贬了?!那大臣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幼帝这是不满司大人,两人斗法呢!可惜,殃了他这池鱼!
“陛下!陛下!臣自知才疏学浅,但是也为北嬴立下功劳,还请陛下看在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
千代暄和却不耐烦道,“知道自己才疏学浅还说什么?朕不能让江山毁在你们这群刚愎自用自以为是的人手上!”
眼睁睁看着那大臣鬼哭狼嚎的被拖下去,司幽更张鹤免已经焦玉歇对视一眼,觉得今日千代暄和有些反常。
张鹤免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示意司幽不要再开口,遂了这位幼帝的心思。
司幽只好不语,群臣见此皆惶惶,官场摸爬滚打,那个不是老狐狸?各个比猴子精!见此景,心中升起一茬一茬的猜测,但面上却都惊慌的垂着头,生怕千代暄和把自己拉出去。
千代暄和看了眼小安子,小安子立刻尖声喊到,“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群臣对视一眼,齐齐跪下,“恭送陛下。”
目送千代暄和离去,司幽眸光深了深,很反常,他此举想干什么?告诉他他才是主子?
张鹤免看他一眼,两人渐渐并肩而行,焦玉歇是武将,上朝时站的位置不同,出了殿门也追了上去。
“陛下这是怎么了?”张鹤免皱皱眉头,千代暄和很受弘泽帝宠爱,被保护的很好,因此心思纯净但是该学的谋略一样也不落下,他应该知道此时他该信任谁,仰仗谁,如何做。但他今日却当朝给司幽下马威?
司幽唇边的笑容有些冷,多疑和猜忌是为君者必备的,他早就料到这位陛下继位后会跟千代黄泉产生嫌隙。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千代黄泉是他的依仗,也是他的威胁,现在看来,在这位陛下心中,威胁已经超过依仗。那么信任,也会被消磨殆尽。
察觉到司幽的神色,张鹤免神色暗了下,他是保皇派,他保的是千代暄和,他自然不会怀疑司幽和焦玉歇的忠心,只是,如果那个人是千代黄泉……